吕爱平现在是欧洲科学院院士和香港浸会大学副校长。
吕爱平出生于大沙公社南垅大队湖下村,我出生于大沙公社横山大队新舍村,两村相距约一华里。他是我大沙一中的同班同学,也是我玩得最好的同学。当时的大沙一中校园不大,条件简陋,教室、寝室和办公室一部分是砖瓦结构的房子,一部分是土房子。土房子就是把田里的泥土用模具做成砖的形状晒干,砌成房子的墙。我们晚上自习都是点煤油灯。吕爱平的家离大沙一中约三华里路,他每天冒着酷暑严寒,穿行于田间地头,早上跑步到校,傍晚回家住宿。我则是在校住宿。
当时的高一有二个班,高一(1)班是文艺班,我和吕爱平在高一(2)班。他学习刻苦钻研,一丝不苟,记忆力好,理解能力强。我的语文比他略好,他的数学和物理比我强。我有不懂的数学和物理方面的问题时,总是向他请教。我们互相观摩、互相启发、互相切磋、互相砥砺,共同战胜学习上的困难与挫折,共同品尝学习的成功与快乐。有时我们为一道数学题争得面红耳赤,有时为一篇奇妙美文神采飞扬。我们一起上课,我们一起见证彼此的荣耀。那时候的豪言壮志都在彼此的见证之下,一个一个地实现。我们在课堂上都经常受到老师表扬。一次数学课上,老师在黑板上出了一道看似极其复杂的题,老师叫他上台演板,一会儿工夫,他将那道题的详细解析过程完整地写在黑板上,受到了老师的表扬和同学们的称赞。我们参加学校的学科竞赛时都能获奖。在每一次竞赛获奖时,我们一起欢呼,一起庆祝,一起鼓励彼此加油。那时候,我们都有一双爱笑的眼睛。
高二迎高考时,我们互相学习,互相帮助。吕爱平弄到很多复习资料给我学习,我收获很大。当时的政治学科学校印了很多资料,有很多东西要死记硬背。背政治时我们常常进行比赛,看谁背得快,背得准。有时我背给他听,有时他背给我听,有时一起背。通过与他的接触,让我懂得了许多的道理,学到了许多的知识。那时感觉到有一种力量催我向前。在那些日子里,我们心无城府,纯真热情,想说就说,想笑就笑。
课余时间,我们常常走在田间地头,交流学习的体会,畅游彼此的思想,倾诉内心的烦恼。当时的我们学习是欢乐的,成长是欢乐的。在大沙一中我们曾经一起努力,一起奋斗,一起在那里成长。正如一名人说过:“一个人的努力是加法,二个人的努力是乘法!引路靠贵人,走路靠自己,成长靠学习,成就靠团队,能激励你的不是心灵鸡汤、励志语录,是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的同行人。学会感恩身边鼓励自己、鞭策自己的人。”
1978年7月我们在三汊港中学参加高考,我认为发挥得不太好,心里很悲观。当他去我家将我的高考成绩告诉我时,我心中十分惊喜。那年高考后,吕爱平考取了江西中医学院中医系,学制五年。我考取了江西师范学院化学系,学制四年。我们都怀揣少年的梦想,带着征服性的自信,满怀对名校的向往,一同来到省城南昌上大学。
高考后的暑假和上大学后的寒暑假,我经常去他家玩,在他家吃饭,他的父母和大哥吕建平、二哥吕雪平对我都特别好。上大学后的第一个暑假,我到他家玩时,他教我学骑自行车,地点是在他村里垴上。开始他双手在后面扶,我在前面骑,后来他是一只手扶,最后扶一会就放手让我单独骑,教了三天我学会了骑自行车。
在大学时,我经常去江西中医学院找他聊天,我们经常在南昌市八一大道、胜利路、中山路、沿江路、第四交通路、第五交通路逛街,到百货大楼购物,到照相馆照相,到人民公园和八一公园游玩,然后去他食堂吃饭,或在街上吃饭。他带我看过福尔马林浸着的人体标本,带我找过江西中医学院的都昌籍周务本老师。有时他也到江西师院和我一起玩。他也和我一起到江西大学找过罗仁生,了解罗仁生的学习和生活情况。
当时他父亲先在县计量所当所长,后在水利局当办公室主任。每次从家里去南昌上大学,都在他家住一晚,第二天坐船去南昌。
我们的同班同学王凤娇1979年考入江西省统计学校,学校地址在新建县,我和吕爱平去她学校玩过几次。王凤娇对我们很热情,每次到她学校玩时都请我们在她学校吃饭。
吕爱平在都昌县中医院实习时,我被分配在都昌一中任教。那段时间,我们经常一起畅谈,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他不在乎我的父母地位低微,我父亲患病在县医院治病时,他腾出一张床让我父亲在他家住,我内心十分感动。
那时的我们彼此互诉心语,总有聊不完的话,从过去一直聊到未来,聊着身边的朋友,聊着每天遇到的趣事。现在回忆起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那么快乐。
他大学毕业后考取了中国科学院中医研究院的研究生,之后我们之间的接触少了。我们有了人生的第一次别离,有了友谊之中的第一次美丽的缺憾。虽然在距离上,我们之间似乎隔着千山万水,但他对我,还是一味的照顾和帮助。98年暑假,都昌一中组织教师到北京旅游,我们全家坐火车去了北京,到北京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吕爱平。吕爱平用车将我们接到了他给我找的宾馆,并给我儿子400元钱。当时,我心中感动的话语没有说出口,因为我感觉到没有必要。我不想用世间的词语,怕一不小心玷污了彼此的那份情怀。只想用自己的一生去回忆,去感知,去铭记此生的真正拥有……。
由于我一心教书,与同学联系很少,对他家的事情完全不了解,偶尔在街上碰见他的大哥或大嫂,总是亲切地叫上一声,攀谈几句,心中涌起浓浓的乡情。1997年,他的侄子吕诚在我班上读书,我很高兴。由于我不是班主任,只能关注他学好化学。吕诚在班上的成绩比较好,没有辜负老师的期望。
他来都昌时经常请我吃饭,有时也请王凤娇、周喜荣、侯美清、占黎清和其他男同学一起吃饭。餐桌上,在酒杯的碰撞声中,浓浓的同学情便随着碗筷碟杯的交响曲迅速蔓延,我会因为同学情谊而感动。他来都昌时常常将一些前瞻或奋斗的故事与我分享,让我感觉他身上的阳刚之气产生的能量源源不断地流过我的身体,并渗透到我的生命中来,让我浑身上下充满了战胜困难的信心和力量,所有的烦恼和忧愁也随着声波的传递抛到九霄云外。
我大儿子在北京科大读大学时,他邀请我和儿子去他家做客。他对我和我的儿子非常热情,买了很多高档水果,并教育我儿子在大学要好好学习,不要辜负父母的期望。
2009年,大沙一中78届、79届毕业生在东湖宾馆举行毕业30年聚会,吕爱平是赞助最多的人,尽显豪迈质朴、大气磅礴的个性。我们两人一起合了影,并坐在一起畅谈二个多小时。晚上我们坐在一起看别的同学唱歌、跳舞。次日,我坐他的车去大沙一中老校区漫游,一起回忆在大沙一中学习的情景。回县城后,都昌县的一位县级领导请他吃饭,他叫上了我。他是如此重感情的一个人,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我们之间的情谊才得以绵长。
他曾经问我在一中混得怎么样,我告诉他当时是县政协委员时,他说还可以啊!我听了心里自然高兴。
在新一中时,有一次他来都昌,都昌一中的领导请他吃饭,学校的主任打电话给我,恰好我不在县城,错过了一次见面的机会。
岁月残酷地掠去了我们的青涩风华,如刀的风霜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和沧桑。吕爱平现在是欧洲科学院院士和香港浸会大学副校长,我则退休在家过着退休生活。回忆我们共同走过的一段人生长路,是一种无言的幸福。虽然后来彼此开始了各自独行的旅程,但是,曾经走过的岁月中那灵魂共舞的日子已经深深的根植在我内心深处,如醇香美酒,还未启封,心已醉倒大半。他给了我那无穷的力量,鼓舞着我风雨无阻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