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说;如果爱你是错的,我不要做对.
他对她说:我也爱你,我们爱的是一些人,与之结婚的,却往往是另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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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和左思在拍婚纱照,试穿礼服,他的手机付出悦耳铃声,是他有短消息.因为他也去换衣服,所以把他的钱包钥匙手机都放在此的包里,左右是等,我便无聊地拿出他的手机.是一条短消息.
左思,你在试你的礼服吗?她可漂亮?你是否已经在试身你的幸福生活?
心里一动,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什么,回复:"对不起".咦,多么好.可以理解为,对不起,我没空回复,或者,新娘不是你,对不起.
回复立即过来了,是那样幽怨的语气:"你曾说'我爱你',又曾说,对不起,究竟你爱我是真的,或对不起我是真的?又或两者都是,只是我爱你是错的?
心里一阵凉,竟然觉得无端地凛然,脸上的皮肤,都有收缩的凉意,手里握着手机,慢慢掌心一阵冷汗.没有回复.那面又发短消息过来"左思,如果爱你是错的,我不要做对.
我的掌心已在汗湿.那个陌生的号码,那个说不要做对的女孩子.
我与左思的婚礼,是在31天之后,我们的房子已经装修完毕,为了这个婚礼,我请假N天扫除,每天尘满面鬓如霜.
望着落地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意识模糊,左思出来了,我一见他眼泪就落下来,怎么止也止不住,服装师惊呼,我知道我的妆肯定已经被冲洗耳恭听成花一道黑一道.但我不管,左思开始还迷惘,抱着我肩膀哄,再过一会儿,突然意思到期不会停止哭泣,突然不耐烦起来:你怎么了你?好不容易抽空拍个照片,你为什么这个样子?
他那一声喊,好像把我从悲哀里拉出来了.我突然收泪,从包里掏出他的钱包,钥匙,手机,一一放在他手里,向化妆师和服装师道歉,换上便装便走,我不是那个忍得住的人,有时乐与悲,不过是一线,而天堂和地狱也就咫尺.
二
我哭着回家,我快要结婚,可是我的丈夫却在对别人说我爱你.
左思在门外,他说对不起,妈妈也帮他说话.妈妈说我们说过左思了,他不是故意的.你出来,让左思解释.
开门.左思说,对不起,那是一个网友,她对我很好,和很喜欢我.不过我不喜欢她,相信我,我们有时候联络,但只是聊天,她刚离婚,情绪不稳定,做事情说话都有些过,开玩笑的,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 和她没什么.
我念"左思,如果爱你是错的, 不要做对".左思面如土色.妈妈劝我,男人有时会心野,但是那只是暂时的,他还是会回到你身边.
那天之后, 和左思开始冷战.婚礼的大车似乎还是有条不紊地前进.他妈妈把一个小小的钻石戒指戴在我手上.但是左思那样冷淡.他的脸上找不到一丝求和的迹象,也没有半分欢喜.他的面孔始终保持着一个礼貌的笑容,但是眼光却从来不逗留在我身上.有那么一会儿,我很想撕碎请帖把一切扔到他的脸上,可是又忍住了.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可是结婚是两个家族的事.
终于还是补拍了婚纱照.
三
结婚那天,场面很盛大,每个人都很开心,外面又热又吵,我回到了卧室卸妆.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接听,那头毫无声音.等了几秒,轻轻挂掉.
我疑心,再拨过去,那一头已经关机.自从和左思和解之后,我删除了那个号码,那条消息.为的是忘记那些.可是这个无声的电话,不熟悉的号码,突然铎了一些不愉快的记忆.那些记忆主鲜活了.我还以为我可以若无其事地忘掉,谁知道它们一直在记忆里匍匐,一有异样,就破土而出.
那一些隐隐在心里的东西,是我的骨刺,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吵闹也是一天,冷战也是一天,笑笑也是一天,只是好像什么东西被毁坏了.尽管还是心爱,但怎么都不完整了.我偎依在左思怀里,流下眼泪.左思还在笑,帮我洗脸上的妆.他不知道我在流眼泪.
四
婚后一周,有一晚特别迟,朦胧间听到左思进门的声音,我装做熟睡.他进房间,凑过来看看我,刚想转身过去,突然又拿出手机.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不再设置声音,他的手机全打在了震动上.他到阳台上去接电话.
我起床,蹑足跟过去.阳台门没全关上.
"对不起,我也爱你.我真的有你."左思的声音突然带了一丝鼻音.
"你要好好的.别哭,别这样."左思一直在安慰她.声音越来越低和温存.
后来左思挂掉了电话,久久地站在阳台上,过了一会儿他开始发短消息.然后,关机.
我心跳如鼓,飞快地回到床上.左思开门进屋,然后去洗澡了.他不曾看我,洗完澡,背过身就睡了.就算他现在是为了另一个人伤心,我也多么希望他不是那样背过身体.可是他马上就睡沉了.
偷偷起来,拿起他的手机,走到阳台上.上面是他还没来得及删除的一条保存的短消息.是他刚才发送给那个女子的.
"我们爱的是一些人,与之结婚的,却往往是另一些人."
阳台上风很大,彻骨寒冷.我现在才知道,貌双全在左思的生命里,原来是,那另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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