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家都过了一个和和美美的新年后,新一轮的工作又开始了。志诚是初五下午到于嫂的店里帮忙的,于嫂打算初六一大早的就开张营业。于是初五就要采购一大批的材料什么的。志诚帮着拉了一板车蜂窝煤、然后与于嫂一起去加工米粉,趁着加工的时间差,于嫂就回到店里准备第二天做饺子粑的馅。等到志诚那边的米粉拉过来的时候,于嫂也弄好了两大盆馅。准备初六早上开始做饺子粑。
第二天早上大概四点来钟,志诚就来到店里,此刻于嫂已经烧好两铝锅水,看志诚来了,于嫂就安排志诚揉面了。做饺子粑关键在于这个面要和得筋道,这样做出来的粑才会吃起来有一定的韧劲。所以在都昌一带,做饺子粑是很有讲究的。一要面磨得细、二要水烧得开、三要面和得糍、四要馅的料要真。当年志诚嫂在世的时候,时不时地为志诚做一回粑给他吃。而志诚的记忆里,自己老婆做的粑味道永远是最好的。因为每回做粑都是志诚揉的面。虽然自己家做的都是少量的粑,和的面也是比较少的,但每回志诚都是很用心的在做好每一道工序。而且志诚嫂也很有耐心地教志诚这个粗手粗脚的志诚包好每一个粑。在志诚嫂的调教下,志诚也学会了这个看似不难,做起来却费心的活儿。
当志诚和好了第一盆面时,于嫂试试了试粉,觉得面揉得恰当好处,就开始忙碌了。志诚就开始和第二盆粉了。一切都在静静地进行着,只有两个人在劳作中才发现器皿碰撞的声音,于嫂在飞快地将面搓成长条,然后掐出一个又一个小面团,再搓成圆圆的团状,用双手压成圆扁状后又飞快地将这扁扁圆圆的面在手掌中旋转了起来,一会就被10根手指旋转成了又薄又平的皮子,右手拿着小汤勺从馅盆中挑起一大勺子馅来,然后在皮子的中间一捏,饺子粑的雏形就形成了。然后再用两只手的食指与拇指相并,在皮子的边缘掐起了花边。整个流程快捷而且流畅,一气呵成!大概天快亮的时候,于嫂的第一窝粑也在氲氤与香味中起锅了。志诚过来与于嫂一起,将五格蒸笼的粑转到另外一个小煤球灶上保温去了,于嫂又开始了第二轮的忙碌。等到顾客开始渐渐多起来的时候,志诚也和好了最后一盆备用的面,用白纱巾盖好,开始和于嫂一起帮忙张罗着店里的生意了。早餐店的生意在九点半左右慢慢地闲了下来,于嫂张了一碗粑,盛了一碗豆浆,招呼着志诚吃早餐。志诚也不客气。呼拉拉地饺子粑就豆浆吃了起来。感觉这回粑的味道特别的香。
就这样志诚和于嫂为了工作、也是为了去兑现跟于大爷的承诺,在小店里扎根了,虽然街头巷尾也有过一些流言蜚语,但正直而又善良的两个人,用自己的正派和真诚将一切谣言都击退了。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与相处,两个人都发现其实大家都是老实、朴实、真诚、善良的人。在平时的工作中,多了一些交流,也多了一些默契。包括在饺子粑的馅的配料方面,志诚也提出了一些改良意见和建议,并且也进行了实质性的操作,包括将虾仁、香菇、香菜等配料放进馅里,然后在鲜米里掺少量的红薯粉以增加筋道等。然后于嫂也教志诚更好的、更快的做粑方法。两个人在工作中配合更加得心应手。有了志诚的帮助,于嫂也觉得不像以前那么累了。每每工作结束后,于嫂收拾碗筷,志诚打扫卫生。当一切结束后,于嫂清算一天的账目,志诚则坐在一边抽烟。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天气也开始慢慢转暖了。由于长期早起和泡在水里劳作的缘故,于嫂患有风湿病,而且每天这样坚持起早贪黑地工作,原来身体强健的于嫂也慢慢地消瘦了下来了。一天志诚路过一家药店的时候,看到正在促销治风湿的药品,就买了一个疗程,偷偷地放在了于嫂的包里。等到于嫂发现时,她感动得热泪盈眶。于嫂也会在闲的时候炒一两个拿手的小菜,让志诚一个人独自享用。并且时不时地买回一两件合身的衣服送给志诚,让志诚感受到被女人关怀的温暖。日子就在这种脉脉的关怀中度过。理智的他们除了生活中给予对方无微不至的关怀外,他们不敢逾越雷池半步。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之间横亘着世人的流言蜚语和于大爷无尽的信任。他们不会去打破这种美好的感觉。
他们默默地守护着这纯洁的感情,不敢也不会去统破这层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