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工地,张季已经休息了三天。第三天晚上工头问张季明天能上班么,张季说脚还没有完全恢复,还要休息几天。工头扯起公鸡般的嗓音说,你上不了班明天就回家休息去,我们工地不养闲人。
张季说,走就走,你跟我结账。工头说,账肯定跟你结,等工地结束了一分钱不欠。“你不跟我结账,我没钱怎么回家?”张季据理力争。
“你又不是在工地受伤的,我们老板还帮你垫付了医药费,对得起你张季了。”工头还是凶巴巴地说。
“垫付的也是我的工资呀,又不是老板白给的。”张季回怼着,一点也不落工头下风。
工棚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没有人站出来给张季说话。满英实在听不下去,本来就有走的想法,站起来为张季辩护,告诉工头这件事就是因她而起,要赶张季走,那我和东平也一起走。
满英的话让工头无言以对,只好灰溜溜走了。
小娥与工头好上了,怡刚还蒙在鼓里,目前他俩的关系还没有显山露水,但小娥还是担心总有一天会败露,她更担心几个老乡知道,连工人多看她两眼都会觉得对方知晓了她与工头的关系。
第二天工头与小娥去买菜的路上,小娥对工头讲我还是担心大家知道了我俩的关系,万一知道了,我以后回家如何做人。工头说,担心什么,没人会知道的。小娥还是怂恿着工头干脆给张季、满英和东平结算工资让他们走,这样我安心点,万一哪天我俩的事暴露了,至少没个老乡知道。
小娥的小心翼翼无不道理,人一旦做了坏事总会顾虑重重,他俩在返回工地的时候,尽管小娥一万个不愿意,可还是耐不住工头的软磨硬泡,在他独立工棚里迫不及待三下五除二扒下小娥的衣服,开始小娥是抵触的,现在的小娥就像一只发情的母猫极力迎合着工头,她想大声快乐的大叫,又不得不压制着,这也是工地上的无奈。工头像一头久未耕作的公牛,气喘吁吁,恨不得将床板摇得震天响。
他俩都满足了,也累了,小娥说,我还是有点担心,这样下去怡刚会知道,这里的人都会知道的,以后我们还是到外面去开房吧。工头一边提着裤子一边答应着。
自从小娥上了工头的床,就基本上掌握了食堂的财政管理权,只是还没有明目张胆,尽量做得隐蔽些,他的心中还保持着一颗廉耻心。
晚上,怡刚、东平和张季来到工头的房间,要求工头给他们结账回去,怡刚帮忙说着好话。
工头想着白天小娥的担忧,想着小娥被自己压在床上蓬松的头发,亮晶晶的眼睛,想着她的“低吟浅唱”声……他还沉醉在白天的温柔乡里突然被东平的话打断了。
“工头,你就让我们走吧,工地也快结束了,也不会耽搁你们什么的!”
工头回过神来,为了自己的面子说,我还是要跟老板说一声,明天上午答复你们吧。
怡刚向他们几个努了努嘴,他们几个就说了几句感谢工头的话回去了。
工棚里还是灯火通明,吵闹声不绝于耳。
张季一直不喜欢这样的环境,工棚里的夫妻更不喜欢这样的环境,没有办法,就算粗鲁的、淫秽的语言飘来飘去,你还得被动接受,还不能生气。刚才在工头房间他听到了工头缓和的语气,就知道明天工头会放他们三个走的,他太想离开这个工地了,已经忍了半年了,觉得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怡刚和小娥躺在床上,两个人都是辗转反侧,两人的交流是越来越少了。
工头放她们三个走吗?小娥问。
应该会的!怡刚简要地回答。
“这工地做完了,你还是回家吧!”怡刚说。
小娥听到怡刚叫他回家,心里有点忐忑不安,怀疑他觉察到什么,问他为什么?怡刚说不为什么,只是想你早点回去看看孩子。
小娥怦怦跳的心才平复下来。
工棚里终于安静了,随着鼾声四起,可怡刚与小娥都睡不着,他俩各怀心事。小娥试探性地把脚搭在怡刚的脚上,尽管她已经出轨了工头,但还是爱着怡刚的,她出轨后只要怡刚在她身边,总令她战战巍巍,知道自己对不起怡刚,总想把爱的重心向怡刚身上转移。怡刚得到了爱的信号,侧过身来把小娥抱住,可弄了半天就是无法进入小娥的身体。已经三次这样了,三次的失败让小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哼”了一声,推开怡刚,用背对着他发出无声的抗议。
怡刚则垂头丧气,用手狠狠拉扯着自己的头发,他无法理解自己的身体怎么会这样,才三十六岁的人了,他比小娥大两岁,岁月的磨砺仿佛已把他交给了风烛残年。
他不相信自己就这么一蹶不振,是不是工地上的环境让他的下半身还在睡梦中不曾醒来。
怡刚在努力寻找理由,此刻,他觉得这个工地完工了,他和小娥两个人都应该回家,只有回家了,他才能重振雄风,找回男人的感觉。
小娥可不这么想,看到怡刚这个样子更不想回家。现在她不光想要工头的钱,还需要工头健壮的身子。工地上一天五十几人吃饭,现在工头放心把钱交给她买菜,回来向他报个数就算交差了,买了多少菜,一斤多少钱还不是小娥自己说了算,只要不太离谱,只要食堂的饭菜与以前区别不大,工人们也不会说什么。
小娥知道,人不能太贪心,否则没有好下场。
工头答应了,这工地做完了,下一个工地还让小娥去。小娥在怡刚身上得不到满足,怎么会跟回家呢!
怡刚越想越窝囊,他决定明天休息一天,明天东平他们几人应该是可以走了,他要为他们送送行,还真舍不得他们走,走了就没有说家乡话的人了。
工头给他们三人结好了账,怡刚说出去找个小饭店吧,我请客,也不枉我们老乡一场。
在饭店,怡刚哭了,几个人从来没有见他哭过。他一杯一杯地喝着酒,对东平他们三个说,其实我也想离开这破工地,再这样下去,我与小娥的感情就完蛋了。他把拳头按在桌上喝着酒说,我知道有人早就打小娥的主意,可我没办法呀家里两个小孩要等吃的,我要离开了这里,一时半会哪里找工作呀!
其实,谁在打小娥的主意大家心照不宣,并劝怡刚想开点。告诉他只要三人到了那边稳定了就过来找他。他们三个纷纷向怡刚敬酒,东平拉着满英举起杯对着怡钢说:“怡刚大哥,从去年开始我俩就相处了,我敬重你的为人,你又撮合了我和满英,我理应敬你一杯。”张季也敬了怡刚一杯。怡刚说,好、好、好,一切尽在不言中,未来可期。三个男人推杯交盏、推心置腹,满英说,你们不能再喝了,下午还要赶到朝阳,临时马脚还要搭床铺呢!
怡刚多喝了几杯,站起身摇摇晃晃准备去买单,满英叫东平去买,叫张季扶着怡刚出了店门,他喝得酩酊大醉,到了工棚沉沉睡去。
东平与满英,张季三个人跟小娥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下午五点怡刚醒了,头昏脑胀,他想出去走走。
他来到了龙湖沟,沟两边有绿化,大树和草皮,大树底下有石头坐凳,沟沿有护栏,微微的海风从龙湖沟的上空吹来,人也清醒了许多,这里没有阳光的暴晒,确实是纳凉休闲的好地方。太阳还没有落山, 在这里玩的人不多,怡刚正需要这样幽静的环境,他站在护栏边,脑海中思绪万千,想到自己走上社会一路的艰辛历程。自己在乐平煤矿赚了人生第一桶金,娶了妻子,建了房子,当看到身边一个个人在煤窑出事,他也害怕了,他来到了汕头,刚来时睡过桥洞,捡过垃圾,与警察玩过猫捉老鼠的游戏。今年春节他带小娥出来的时候信心满满,相比在老家钱是赚到了,可没有那方面的激情了,他不知道怎么办——
“大哥,玩一玩不?”
一个软绵绵的声音打断了怡刚的回忆。
怡刚抬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披着一肩长发,身上穿着一套连体紫红色短裙,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脸上正挂满笑容看着自己呢?
怡刚看着面前站着一个这么青春靓丽的女子,惊呆地出神,还未反应过来,女孩又说:“大哥玩一玩吗?”
怡刚终于知道了,站在跟前的就是工友们津津乐道所谓做“鸡”的女孩。
他感到莫名的奇怪,面前的这个女子给自己带来强烈的欲望,下身迅速勃起。自今年以来,于小娥从来没有过这种反应。
怡刚没有抵住眼前的诱惑。
她把他带到一间充满女人香味的出租屋,她打开房间里橘黄色的灯光,她自己脱光了衣服,白皙的胴体倒在床上,怡刚像下山的猛虎扑了上去。一浪高过一浪的呻吟,让怡刚神魂颠倒。他与小娥也有过这样的日子,那是新婚那段日子里,后来再也没有在小娥身上体验过这种滋味了。
怡刚从这位女子身上找到了新婚的感觉,他明白,自己还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