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小脚 [复制链接]

    八十多岁的母亲因瘦长而逼显佝偻，满脸皱纹，颧骨突出。但最让她愁苦不堪的还是她那双不成型的小脚：脚弓穹隆，脚跟杵着，脚趾蜷曲。由于脚下的不平，母亲走起路来，步履踉跄，让人放心不下。年轻时的母亲，身材修长、体态轻盈，用现代标准来看想必是个美人坯子。
    母亲生于上世纪的二十年代。命运多舛的母亲和灾难深重的祖国一样伴随苦难成长。母亲三、四岁时，早已“民国”多年，剪发放脚也为大众所接受，但不知礼教为何物的瞎眼外婆，不顾外公的反对和母亲的痛楚坚持着要为母亲缠足。母亲十一、二岁时，快要死的外婆做了两件影响母亲一辈子的事：一是把母亲送到别人家做童养媳；再是默认母亲给裹脚松绑。母亲的脚布虽然解了，但她的天足不再。在第一个婆家，那家人没有把她当人看，毒婆婆对她非骂即打，母亲的腿胫骨上至今还清晰地留下了当时落下的道道伤疤。之后不久母亲又迈着小脚一瘸一拐的地走上了躲避日寇的逃难之路。建国后，母亲经历了人民公社。大跃进年代，怀着身孕的母亲挪着一双半解放的脚蹒跚在风雪交加的水库工地上，和工友们“晚上当作白天干，雨天当作晴天干，年边当作平时干”。那场面空前绝后。
    母亲的女红做得既快又好，且有一副乐于助人的热心肠。她的翻底鞋、印边鞋针密缝齐，让许多人啧啧称奇。邻里的闺女出嫁，按吾地吾俗都得做“打底布鞋”，于是少不了有人求上门来。“秋云娘，帮我做双鞋？”母亲再忙都会答应人家的请求。这一晚母亲准得熬夜。第二天，当别人满心欢喜地拿走母亲尚带着体温的鞋时，最让母亲高兴也是她最想得到的酬劳是“秋云娘，你的鞋做得真好。难为你哟！”
我从来没看到母亲穿过一双好布鞋，原因还是她那双畸形脚吧？母亲上了年纪后，妻子每年都要为她买一、两双新鞋。奇怪的是，母亲不是把鞋反穿了，便是把崭新的鞋底用刀割得沟壑不平。削屐适足，也许只有这样母亲才穿得舒服些。
    小脚母亲，我希望您在未来的日子走得顺道。

经历风雨的人生，平凡而又伟大的母亲！

祝福天下所有的父、母亲！·

    
      你母亲的小脚，是旧社会的产物。她只是中国众多传统女性中的一员，旧的不仅是她的小脚和时代，还有传统的道德和封建思想。我同情你母亲和天底下所有像你母亲那样，身不由己的裹成小脚的善良女人，同时也深深怀念我善良的小脚母亲。
   祝你母亲身体健康。

算得上中国最后的小脚了。
“小脚母亲，我希望您在未来的日子走得顺道。”——最为欣赏！

算得上是一位孝子！
灾难深重的祖国，造就了一大批畸形人。但你的母亲还算幸运的，心地很善良。祝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