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个月开始,母亲就叮嘱我要记得自己的生日是在农历的腊月十三,母亲的生日是腊月初六,因此我在她生日的日子里给她打电话,最后她都会说:“再过一个星期就是你的生日了,要记得买点好吃的!”那种感觉总是暖暖的!
不管我们年龄多大,在母亲的眼里,我们总是孩子,长不大的孩子!
感恩母亲,她给予了我生命,让我有一个快乐、温暖的童年。小时候过生日,母亲总会叮嘱奶奶在当天下一锅面条,然后上在卧两个荷包蛋。家里兄弟姐妹五个,我是老四。但父母和奶奶对我们的爱都是平等的。大姐是冬月二十四生日、二姐是八月十三生日、大哥是冬月十一生日、小弟是四月二十九生日。这些日子,寿星比我们多一个荷包蛋。捧着那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心里美滋滋的。家里有人过生日,大家都有好吃的。中午少不了萝卜丝炖猪肉,在那种物资匮乏的年代里,这样的待遇快赶上过年了。小弟总是调皮地问母亲:“妈妈,你让我每天过个生日多好啊!”母亲假嗔,你这个好吃个东西,那样家里会被你吃穷的!往日的情景依然是历历在目!转眼间我们也已经是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龄了。大姐她今年也是知天命之年了,小弟也38岁了。
母亲是平凡的农村妇女,她一生勤勉持家,辛辛苦苦将我们兄弟姊妹拉扯大,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们看在眼里,让在心头。母亲身材魁梧,村里人都叫母亲周长子(母亲姓周),在集体记工分的时候,母亲的工分是9.8分,比男工只差0.2分,但母亲在队里做的事情都是跟男工一样的活,因为母亲所做的农活非常的累,所以当时奶奶让我给母亲送饭时,是一个很大的粗瓷,而奶奶总会在菜上面卧一个金黄色的煎蛋。同村一起干活的叔伯母总是投过来羡慕的眼光,然后说:“周长子,你姑娘(母亲与奶奶是姑侄关系)又煎蛋给你吃了,伊看得侬好重啊!”母亲总会留下大半个鸡蛋和一点饭给我吃,还让我不要告诉奶奶我吃了她剩下的鸡蛋,怕奶奶会责怪于我。
小时候我是嘴馋的,看到什么东西都想吃。曾经有一位长辈在我十五六岁的时候告诉我小时候一件糗事,我会一直盯着别人吃东西,然后一直在咽口水!当时听到这个我小时狼狈的事情,我羞得满脸通红。但这长辈了照顾我的面子,说我这个人精明,将来肯定不愁吃穿,因为我从小就眼睛大而有神,透露出一股精干的样子。小时候做过不少让母亲生气的事情,偷过别人家的黄瓜、蕃茄、桃子、柿子、花生、红薯。感觉自己与《平凡的世界》里的主人翁孙少平一样,满脑子里都是吃、吃、吃!但不过怎么吃,都是精瘦精瘦的,所以小时候我有一个绰号叫:“干肌痨”。还记得当年有一次在父亲的工厂里玩的事情,那时候我父亲跟他的同事说:“你别看我这个老二瘦瘦的,但他是一个沙袍肚(特别能吃),一餐要两蓝边碗饭”。那位同事非常怀疑我父亲说的话,就跟我父亲打赌。他说:“詹师傅,如果你儿子能吃下一斤米饭,今天中午的帐我该,如果吃不下,今天中饭的帐你负责该!”当时的情景依然记得,父亲也兴起,在食堂借了一个大碗,然后让大师傅打了两个半斤饭,还叫了一份萝卜炖猪肉,推在我面前,然后问我能不能吃得下?我说吃吃看吧!然后我就甩开腮帮子,风卷残云般的将这一斤米饭和一份萝卜炖猪肉纳入腹中。当时把那位叔叔惊得目瞪口呆,只好掏钱付账。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见到我,他就喊我沙袍肚。我知道他是为自己那份餐费而叫屈。
小时候虽然能吃,却体质不太好,所以经常小灾小恙不断。而自己淘气惹祸的事情是发生在1982年,当时自己也有八岁了,但作为农村的孩子,特别的淘气。上树掏鸟窝,下水抓鱼,泡在水里学游泳是常干的事情,曾经在水里差点被淹死,所幸被堂哥救起。1982年父母辛苦积攒了多年的钱在盖新房子,而同村的一位堂叔家在建二层的小洋楼,我们一班小伙伴在一起玩捉迷藏。他们在正在钉现浇板,我跑到他们家二楼躲猫猫,踩在一块没有钉牢的木板上,直接从二楼掉到了一楼。当时就晕厥了,然后从家里送到县人民医院。当时是脑震荡昏迷了三天三夜,父母衣不解带地照顾我,母亲整天以泪洗脸,个中的辛酸到现在我都深有体会。第三天黄昏的时候,主治医生过来巡查,用手电筒照我眼睛的时候,强烈的电光刺激我的双眼,我一把就把电筒推向了一边,然后说了一句:“说个里个西银个(耀眼)!”当时父亲说了一句话:“老天保佑,里只崽冒搭傻!”而母亲也破泣为笑,说道:“好崽呀,你终于醒了,吓死姆妈了!”而母亲的眼眶闪着泪花。
我的成长是父母付出了无数的心血与辛酸,但父母总是以为我们为荣。记得初中毕业后开始步入社会,母亲在我临行前讲过一番话:“佬儿,出门在外要记得”身稳、口稳、手稳“,就算是讨饭也不要做坏事,一定要正正当当做人!”母亲的这番话我铭记在心,虽然说此生做不到大富大贵,闻达于乡里,但凡事求无愧于心。对人真诚,对事执着的性格,让我这半生也过得平平安安,并无殃灾。
父母永远是我们最好的菩萨,在他们眼里,我们永远是孩子!
父母在、不远游!但我们迫于生活的无奈,只得背井离乡,在异乡谋求生存的机遇。每每回家,父母皆喜不自禁。特别是母亲,总会拉着我的手细细地端祥,询问在外面的日子苦不苦?工作累不累!
总喜欢在心底里吟唱蒋士铨的那首诗《岁暮到家》:爱子心无尽,归家喜及晨。寒衣针线密,家信墨痕新。见面怜清瘦、呼儿问苦辛。低回愧人子,不敢叹风尘。父母也已经是古稀之年了,父亲整天劳作,母亲身体不好,年轻的时候做伤了身体,现在身上经常这里痛,那里不舒服。现在本该是儿孙绕膝,好享天伦之时。但由于我们为了生活,均远离父母身边。作为人子,是为不孝!但父母总是能体谅孩子的难处,两位老人在家相依相守,却落得晚年孤寂。
好在年末将至,届时一家团聚,父母期盼,儿孙回家!天伦之乐,虽短却浓!愿父母身体健康,心情愉快!愿天下父母、平安度春秋。
痴人42岁生日,序文以铭之,愿自己及家人平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