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雅韵]我的父亲与我（11） [复制链接]

5 我的梦在远方


从1978年的夏天开始，到1983年的夏天结束，我先后跟随父亲读了5年书，共经历了徐埠中学和都昌二中两个阶段，前者是三年初中，后者是两年高中。
五年时间与父亲朝夕相处，自然能够更多感受到父亲的慈爱和严厉。有些是从父亲对我的接触中直接的感受到的；奇怪的是大部分记忆深刻的却是从父亲作为一名老师与他的学生们的交往中感受到的。比如，父亲曾经背着生病的学生上医院，端冰糖水给学生喝；让来自村里的同学把行李放在他的房间，并且偶尔把大家叫到一起，吃一次食堂做的馒头或包子，这些父亲和我并不是常吃。父亲甚至还给他早年已经毕业的学生介绍对象，帮着传了不少情书和消息，最终两个有情人终成眷属。
严厉一面也不少，记得有一次他的一位学生到父亲的房间，父亲对他说着些什么，似乎有些批评的意思，但语气还是温和的。说着说着，那位学生突然给父亲替上一支香烟，父亲猛然拍着桌子，大声的说：你少来这一套，你还是学生，怎么把江湖气息带到学校里来？我当时就在他们身边，把我吓了一大跳，因此多年后还记忆犹新。
很多人很自然地认为我父亲对我的教育也是很严厉，同学们甚至有些替我感到惋惜的意思。实际上是比较自由的，特别用今天的眼光来看。我父亲不强迫我读书，而是让我选择：或看书或回家做农活。我小时候比较懒惰，看书与做农活，我觉得前者比较轻松，因此只要可能我都选择前者。看什么书，我父亲不太干涉，很多时候我在看小说，当然是偷偷进行的，但我现在想他应该是知道的。
看小说是我初中生活中非常重要的活动内容，小说的来源有两个，一个是从同学处借的；另外一个是父亲放在房间的抽屉内或混在床底的一摞书报中。当然父亲不会舍得化钱买小说，因此这些小说一部分是老师们之间交换的，另一部分是从他的上课偷看小说的学生们收缴上来的，两者都是要还的，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 — 何况公开的时间不能看，而是要偷偷地进行。
为了偷看父亲的小说，我练就了特殊的技能。父亲非常爱干净，房间不仅整理得一尘不染，书报纸张也叠放的整整齐齐。如果我偷拿他的书弄错了次序，他肯定能够发现。有了一两次的教训，后来，我拿他的书之前要记住它们的次序，看完后按照原来的顺序放回去，一切如旧，父亲就发现不了，这个方法屡试不爽。现在，我的女儿也经常和我斗智斗勇，往往是我输给她，因此我得出的结论是某些方面上一辈永远赢不了下一辈，特别是关于玩的方面。
上课的时候我有时也偷偷看小说，多半是一些副课，因此副课学得不是太好，特别是音乐最差，弄得自己后来五音不全，碰到同事们偶尔一起唱歌的时候，总是非常尴尬。有时翁九江老师的数学课上也偷看小说，实际上翁老师的课非常精彩，主要是我被小说中的情节深深地吸引，欲罢不能，好在我数学比较好，翁老师也懒得管我。当然顾老师的英语课是绝对不行的，因为我知道她不会给我情面。当时倒没有觉得什么，现在我特别感激她。另外，周末父亲回家，我经常晚上躺在床上看小说，当时是煤油灯，光线很暗，天冷的时候甚至缩在被窝里看，有时候竟然会看个通宵，居然没有成近视眼，实在是一个奇迹。非常可惜的是，当时没有人指导我系统地看一些书，不限于小说，不然没准还真能做一些文字、考据、学术之类的工作，当然只能是业余的。
我父亲对我各门功课内容上不太做具体的辅导，包括数学，他基本上是让我自己学习。当时流行的话语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初中一年级时，父亲给我买了一整套数、理、化自学丛书，记得好像是十多元人民币，相对父亲一个月28元的工资，抵得上现在的一个大件。我课余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学这套丛书，上面的习题基本上都做了一遍，特别是数学。这件工作在初中阶段全部完成，高中课程中有些内容基本自学过，因此高中的学习就比较轻松。
父亲虽然对具体知识辅导不多，但对诸如书写格式、推理步骤、计算准确性等要求非常严格，我经常由于等号没有划整齐，书写不工整等问题而受到严斥。我的性格实际上是不太注重细节的，理论上有不适合数学学习的一面，可能正是得益于父亲的这些训导，我的数学学习每个阶段都非常顺利。而且这也培养了我分析的能力和严谨性，对我今天从事的技术研究工作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甚至，父亲虽然非常希望我上大学，但对我上什么大学并没有明确的要求。父亲经常对我说，你将来能考上个师专，回老家当个老师就很好了。到了快高考的时候，同学们都和班主任袁振山老师交流报什么大学合适的问题— 当年我们那一届是考完之后马上填报志愿。我父亲依然是这个说法，我于是把他的意见转告袁老师，袁老师非常不赞同。另外，父亲还对我说，没有考上也没有关系，明年补习一年再考。当然，这是他让我不要有包袱、考试时放松的策略。总之，学习上父亲还是给了我很多的自由。
正是因为有这个自由的权利，我再次没有听取父亲的建议，没有上师专，没有成为一位父亲希望的老师。当年我一心想着要远行，关于远行，父亲曾经对我有过有趣的许诺。

坐上沙发慢慢看！

前面读了楼主好象是82年毕业的，这篇又是83年毕业。而都昌二中83年毕业生已改为高中三年制，而不是楼主说的高中两年。都昌是78年初中开始改为三年制（县城初中与左里初中先实行），79年全县所有初中都实行三年制。高中都昌82年没有应届生，参加高考的都昌历届生和为了练兵的高二生，82年开始高中改为三年制，82年的高二直升高三。不知是楼主记错了还是我记错啦。

僧推月下门:前面读了楼主好象是82年毕业的，这篇又是83年毕业。而都昌二中83年毕业生已改为高中三年制，而不是楼主说的高中两年。都昌是78年初中开始改为三年制（县城初中与左里初中先实行），79年全县所有初中都实行三年制。高中都昌82年没有应届生，参加高考的都昌历届生和为了练兵的高二生 .. (2014-06-03 21:14) 

你好，我是83年高中毕业，都昌二中最后一届两年制高中，也是二中的完整学历的第一届（上一届高一是其它中学转过来的）。78年到81年在徐埠中学读初中，三年制，并不只是左里初中和县城初中。高中82年有应届生高考，83年县中高中改为三年制，没有应届生参加高考，但二中是两年制，我们是从二中参加高考的。我的记忆没有问题，你刚好差了一年。

徐埠河晓风残月:你好，我是83年高中毕业，都昌二中最后一届两年制高中，也是二中的完整学历的第一届（上一届高一是其它中学转过来的）。78年到81年在徐埠中学读初中，三年制，并不只是左里初中和县城初中。高中82年有应届生高考，83年县中高中改为三年制，没有应届生参加高考，但二中是两年制， .. (2014-06-03 23:17) 

是的，1981-1983年是都昌二中第一届完整的毕业班，两年制高中，1984年开始是三年的，这年的高考生都是高二高考后复读的。

僧推月下门:前面读了楼主好象是82年毕业的，这篇又是83年毕业。而都昌二中83年毕业生已改为高中三年制，而不是楼主说的高中两年。都昌是78年初中开始改为三年制（县城初中与左里初中先实行），79年全县所有初中都实行三年制。高中都昌82年没有应届生，参加高考的都昌历届生和为了练兵的高二生 .. (2014-06-03 21:14) 

都昌二中是1984年没有应届毕业生，1983年的是两年制高中毕业高考

仿佛让我们回到了那个青葱岁月，楼主是很幸福的学生，应届生就考上了大学。在我的记忆里，我村里那时候还没有出过大学生！

你们毕业时我还没有出生，到第二年底才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