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几个姐妹从外地回来,为我母亲满月办了一个简单的仪式。
按照乡俗本来下葬的第二天要关山,从我母亲去世那天算起,逢七都要去母亲的新宅烧纸上香。
因为工作关糸,这些过程我们都省了。但她们说,母亲满月时,无论工作多忙,都要赶回来聚聚。
母亲上月初四去的,昨天早晨六点,县城里的一个妹妹说,清早做了一个梦,母亲说还有一双她喜欢的鞋没有带去,说是用袋子包好的。妹妹还说,她看见了我父亲,父亲的床头柜前摆了好几个药瓶,妹妹叫父亲扔掉,父亲叫妹妹去扔。
母亲自父亲走后一直跟着我,在我工作的地方住过一段时间,单位宿舍里有她的一些生活用品,上次清理时,单位宿舍的一直没动。初四上午去了单位宿舍,一双新皮暖鞋在在一只箱里没动,是县里妹妹买给母亲的,母亲生前给我提过,冬天她穿过一次,很喜欢。后来母亲得了心肌梗塞,做了手术,经常脚水肿,也穿不上了。后来鞋子就一直放在那里没动过。想必母亲托梦说的鞋就是这一双。
县城里的妹妹见我找到了那双暖鞋,妹妹认为她做的梦很有灵验。一直告诉我,这世上真有神灵。
后来南昌的妹妹也说了一件非常玄的事,我母亲去世停柩在祖厅时,一只很大的蝴蝶在棺前停了很久,她们都说是母亲化了蝶来看我们。当然我不太信。正值夏天,祖厅里进来一只蝴蝶也未尝稀奇。
妹妹回南昌后,她在她的店里又遇到了一只蝴蝶,蝴蝶落在她手上。妹妹可能想到了什么,她竞问起蝴蝶是不是母亲来看她了,母亲去过妹妹在南昌开的店。
妹妹告诉我,她弄了鸡蛋泡了奶茶放在桌上。告诉蝴蝶,说是为她泡的。妹妹当时哭了一场。她说这事给我们听时,我想,要是母亲真能化蝶真能托梦,那也是好事。蝴蝶也好,梦也好,总是有个母亲在我们的意识里永远不曾离去。
我是半唯物主义者,读过的书让我有较强的自律性,相信科学不信迷信。
但有时总感到,这世上有的事物并不是简单的迷信二字可以否认掉的。我同时又是唯心主义者,我相信我母亲真的曾经化过蝶,越过千山万水去南昌看过我妹妹。
唯有此,才能让你站在这苍茫空旷的人间有更多的暖意,你爱的人不会离去,你牵挂的人总会在你想念她时,给你一个背影给你一个回应,可以是梦也可以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愿今夜有梦,愿梦里有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