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1913年万户集体大逃亡揭秘
民国2 年(1913 年 )南 峰 、芗 溪 、万 户 三 乡 集 体 大 逃亡,万户上九都逃到鄱阳朱湖,下九都逃到车门。 一九九二年版《都昌县志》大事篇记载:民国 2 年 10 月 9 日,余金苟、 刘芳发、 查老五率众杀县知事罗成藻于芗溪黄坡垄,次日又攻打县城,烧县公署,放囚犯。 在政权篇简介中载:罗成藻,四川人(1913)五月到任(任知事,同年九月被余金苟杀害)。 余金苟等人杀死县知事,至今将近百年,上二代人有亲见者,有听说者,笔者小时候也经常听老人们讲过。 长岺村委会庄里余传凤,他是中学语文老师,他外祖父亲身在杀官现场,曾详细向他介绍了时情况,他在五十年代曾搜集素材,准备将这一事件以文学作品形式留于后世,后因文化大革命而将材料烧毁。 黄坡垄余荣旺老人,曾任村委会干部,他的曾祖父余昭金,民国 2 年曾邀族众,保村保族,首告罗知事是被土匪所杀。 黄坡岺下余式煌老人, 是余金苟的族裔,县士兵射杀曹为罗,激起民变,他祖上留传,讲得非常具体。 冯烈畈村冯承文是个退休职工,解放前做篾匠,他的祖母于丁香,四十多岁时因儿子(即承文的父亲)突然死亡,家里连遭不幸,五十多岁后双目失明,到七十多岁才逝世,老人记性又特别好,人本聪明能干,孤独的人,带着失去父亲的孙子,就经常向孙儿讲述余金苟龙门会起义的事,故冯承文老人的讲述就比《都昌县志》的记述详细具体得多。 笔者根据他们的口述, 又找到了一九四二年任过平池乡乡长的洪国栋老人,他听说过对余金苟杀县官后,官方处理的一些内情,所以整个事件便有一个大概的脉络。 余金苟是黄坡垄岭下村人, 他开始在景德镇山龙做点小生意,由于是外地人,有点受欺负,上镇下乡又不敢走单邦,便和几个好友组织兄弟会,景德镇和乡下都有人。 那时景德镇属浮梁管,清未,政治腐败,贪官污吏横行,天下很不太平,各地土匪多如牛毛,许多人都想结成势力,寻求保护,参加兄弟会的人越来越多,于是他们将兄弟会改组,成立龙门会。 老大是查老五,老二是余金苟,老三是冯九生,老四是刘芳发,老五余发明……,主要骨干共有十八人,俗称十八罗汉。 龙门会成立后,余金苟便带着老婆于金姣,在景德镇十八桥开米店, 龙门会兄弟经常在十八桥集会, 到乡下来了,就在查老五家集会。 这些人结成帮派后,势力就更大了。 他门生活在底层,查老五喜欢打猎,俗称山中虎,冯九生是屠夫,人称冯一刀,刘芳发是神偷,绰名瓦上燕,余金苟虽然为农民,却从未种过田,后来经商卖米谷,其它有农民、木匠、樵夫、佃户、烟枪、赌棍。 特别是余金苟、余发明、查老五武功高强,他门个个讲义气,重友情,同情穷苦农民,平时仗义疏财,地方上有什么不公之事,他门都乐意相助,所以群众有什么难事,或大的纠纷,不求官府,反求龙门会,龙门会的名气在景德镇越来越大。那时景德镇有一个财主, 他心黑手辣, 烧了几座瓷器窑,又管码头,花钱买了个红帽子,是个什么捐班举人,平时结交官府,包揽讼事,他对在他家做事的坯房佬,码头工人,非常苛刻,买给工人们吃的米,专门是脚子米,霉变米,工钱也不按时发给,经常打白条,余金苟看在眼里,恼在心里。 有一次一个叫老四的坯房佬,老婆生孩子,向窑主领工钱给老婆治病,窑主说非到年终不可,由于无钱抢救,老四的爱人流血过多而死,孩子得不到母亲的照顾,也发脐疯死了。 老四一家一时连丧二命,坯房佬都愤愤不平。 找窑主拿钱买棺材,窑主一边虚以周旋,一边暗中派人报告道台,派兵将老四关进了班房。 一个坯房佬到龙门会请求帮忙,余金苟将兄弟们集拢,每人一条木杠,带了五十多个坯佬,冲到窑主家,要窑主放人,恰当天浮梁县的差役全部到外地办案去了,窑主手足无措, 窑厂的瓷坯、 瓷器被余金苟等人打得一片狼籍,码头也砸了,迫使窑主拿出一百银元作安葬费。 余金苟又带领一伙人到浮梁衙门要求放人, 当时景德镇是一人出头,万人响应,余金苟龙门会打头,后面是人山人海,官府见人多势众,都怕吃眼前亏,只得将老四放出监狱。 他们打了几家派头,全景德镇震动,官府又不敢随便出动军队,怕激起民变。 当年年关,各窑厂放假,坯房佬都回家过年,余金苟也打点行装,带着妻子于金姣和幼小的儿子下乡过春节。 当他夫妻一行,行走在金盘岭山道时,前面来了四位官兵,余金苟情知不妙,正想往回跑,后面也来了一伙官兵,山路两面是悬崖峭壁,正是狭路相逢,无路可逃,官兵都是新式武器,余金苟束手被擒,关在浮梁监狱。 冯九生,查老五,刘芳发等知道余金苟被擒,连夜赶到景德镇,营救余金苟。 冯一刀冯九生是个粗人,主张带领兄弟们杀人劫狱。 瓦上燕刘芳发粗中有细,主张智破监狱,秘密救人。 通过观察,浮梁监狱设在一小山傍,山上树木丛林,易于隐蔽,士兵把守前门,后边是院墙。 于金姣送牢饭时,偷偷在饭中夹带了一把短匕首,并向后墙指了指,余金苟心中明白,每天晚上用匕首,慢慢将后墙砖缝划开,经过三夜终于将墙砖撬开,后山有刘芳发,查老五,冯九生等人接应,神不知鬼不觉偷出牢房。 这三人一不做二不休,当晚潜入道台家,将道台杀死,并在道台尸体留下血字:杀人者龙门会余金苟。 余金苟等人杀死道台后,连夜逃到都昌乡下。 清王朝末代气候,朝庭风雨飘摇,地方政府知道龙门会人多势众,只得官样文章,悬尝捕拿,虚张声势,也没有什么真格的行动。龙门会众兄弟来到乡下,依然呼群约伴,吃香喝辣。 穷人们有什么事,他们都强行出头,包打不平。 穷人没有饭吃,他们就送米送钱,富人见了他们胆战心惊,穷人把他们当作救星。民国癸丑年,查家村有一女子,自幼在石门街做手艺,他女儿也就嫁到石门街一河南佬家中,河南佬兄弟三人,称霸石门街,人称三虎,对查女百般虐待,后又企图将查女转卖,查女到查家攀后根,查家去了十多人,反而被三虎打了回来。 查女找到龙门会,查老五带领龙门会十兄弟,赶到石门街,围住河南佬家,与河南三虎干了起来,结果将河南佬全家老小满门杀绝,三虎平时作恶多端,被杀后附近群众都拍手称快。 查父为了感谢龙门会相帮出气,摆了三桌酒席,答谢龙门会众兄弟。 正当他们喝到兴头上,突然刘芳发得到消息,说都昌县罗成藻知事,带了十二个士兵到了下九都刘钐村,一是破案,二是到黄坡垄封箱禁赌,罗成藻身佩短枪,并带有一对十八斤重的铜锏,十二个士兵都是新式枪支,在刘钐村刘经灿家下马。 刘钐村发生了什么案子? 原来有一个叫赛貂婵的女人作风不正,勾结野男人,竟将自己亲夫谋杀,案子报到县府。到黄坡垄封箱禁赌,是因为国民政府刚成立不久,大总统袁世凯在全国禁赌,黄坡垄重阳节搭台做戏,聚众赌博,罗成藻下乡封箱,禁止群众赌博。 什么谋杀、封箱对龙门会没有兴趣,听说有十三条火,余金苟等人久蓄大志,兄弟们酒不喝了,他们集中在德武山丛林,商量如何夺取枪支起事。 开始商量埋伏在冯烈畈路上, 待罗知事从刘钐村到黄坡垄,路经冯烈畈,龙门会从树林中袭击罗成藻,这是一条妙计,但冯九生不同意。冯九生是冯烈畈人氏,他在路边设了个屠点卖肉,此人力大心狠,杀猪尖刀从猪咽喉剌入,直捣心脏,只要一刀,割肉时一刀下去, 说一斤决不会多一钱, 砍五两决不会少一分,故人称冯一刀。 但他脾性不好,他有个叔父,带着儿子,叔父家境殷实,后来因为吸食鸦片烟,家里搞得一贫如洗,经常向冯九生借钱,冯九生对他非常恼恨。 一天清早,他叔父从宋家来,走到他屠櫈前,烟瘾发作,向冯九生要钱,冯九生一斤猪肉也未卖出,没钱,他叔父死皮赖要,弄得冯九生发毛,就对叔父说,你先喝杯茶,我来拿钱,趁叔父不注意,左手抓住叔父的头发,往屠櫈上一按,右手一屠刀下去,果然冯一刀名不虚传,只一刀就将叔父的颈项割断一半,趁清早无人,将叔父的尸体丢在冯烈畈村西北角的山沿上,谁知回来时碰上了页塞老人。 后来根椐页塞老人提供的线索,并按血迹方向,就都知道他叔父是被他杀死,经人调停,便也没报官, 安葬等事由冯九生负责, 叔父的儿子由他负责抚养。 这事冯九生做得不对,总好象愧对乡里乡邻。 冯九生不同意埋伏在冯烈畈夺枪的第二个理由是:咸丰四年十月,太平天国罗大纲的部队途经冯烈畈,部队驻德虎山,有的士兵随便到村里抓鸡拿物,群众不满。 那时冯烈畈男人有习武风尚,不少人都有武功,咽不下一口气,就动手与士兵相斗,引得士兵发怒。 士兵都经过训练,越来越多,百姓不是对手,结果许多人被杀死,被抓住的青壮年劳力被士兵反绑,并用铁链将肩胛骨穿起来,四人一串,象鱼串一样,被士兵带走,永无音讯。 那时冯烈畈良字辈青壮年,单前头房支房就有四十九人,经那次兵乱,便只剩下五六个人,至今从族谱中可以查找出来。 如果龙门会这次在冯烈畈伏击士兵夺枪,将来官府反扑,冯烈畈将遭灭顶之灾。既然不能在冯烈畈伏击, 龙门会兄弟们就连夜赶到刘钐村,企图半夜趁士兵熟睡之时夺枪,谁知半夜凿开刘经灿家后墙,罗知事等人没在他家住宿,一打听才知道罗成藻鬼得很,他们住在船上,船停在祁山汊水中央,龙门会没有办法,只得暂时放弃了夺枪计划。 第二天罗成藻带领十二位兵士,急急赶往黄坡垄。 黄坡垄正在演戏,唱的饶河调,演的是玉堂春三司会审,台上细吹细唱,台下人山人海,南、芗、万特别是上九都看戏的人特别多。 炸油条、摆地摊的、赌博吆喝的,闹成一片。 罗知事身背铜锏,手握短枪,十二个士兵齐着军装,背着新式武器,穿着长靴,雄纠纠气昂昂,从台下走过。 余金苟的弟弟余花子正在赌博桌前,抽头设赌,被罗知事撞着,十二个士兵象抓小鸡似的将余花子捉住,余金苟上前评理,也一同被抓,人就关在祠堂内,扬言第二天押过西湖渡。 我们东三乡有句俗话,过西湖渡,就意味着砍头。 龙门会兄弟见抓余金苟,便想组织营救,如强抢,龙门会只有大刀铁棍,不是士兵的对手,查老五立即进行布置,组织兄弟们埋伏在村西的老虎峦和对面山上,山中间有条小道,是去县城的必经之路,龙门会想在路上出其不意,抢救余金苟兄弟。 正值农历九月初,田间个别田块尚有禾稈堆垛,不少农民躲在禾田里, 探头张望, 一个士兵见禾田稈堆后人头攒动,就仗着新式武器,玩枪射击,结果一枪将曹为罗(一说叫曹韦驼)打死,曹为罗是曹伉村人,这一下激怒了群众,数百农民在龙门会带领下,冲向祠堂,罗成藻见人多势众,又不知打死了人,忙令将祠堂门紧闭,并在内将四门死死撑住。 开始群众用石块乱扔,用锄头扁担挖门打门,后来查老五等人搬来大梁撞门,门撞不开,用炮轰后墙,后墙不经炮轰,倒了一个大洞,群众像潮水般冲了进去,士兵和群众搅在一起,无法开枪,群众用锄头扁担打,士兵用枪反抗,龙门会兄弟有大刀匕首,双方伤势都较重,有的群众头被打破,满脸流血,士兵则伤得更厉害,有几个士兵当场被打晕,枪被龙门会缴了, 余金苟余花子死里逃生, 趁机夺过大刀乱砍乱杀。 罗成藻的短枪难以发挥作用,只得手握一对铜锏,打开一条血路,冲出包围,跑到岺下一个叫竹英婆的农妇家中,取下一个金戒指给该农妇,叫农妇把他藏好。 竹英婆叫他躲在一个大罗甏内,上面用一个斗笠盖好。 余金苟带领十多位兄弟,到处寻找罗知事,开始寻到竹英婆家,没找着人,就跑了出来, 有人向他说有个人看见罗知事跑至竹英婆家中去了,余又返回竹英婆家,竹英婆知藏不住,就向罗甏呶了呶嘴,余金苟,余白皮走向罗甏,用大刀砍下,将罗成藻砍死。 龙门会等人,把罗知事的尸体拖到岺下场子上,那里已是人山人海,许多看戏的人都围在场子周围,士兵被绑捆丢在地上,有的已被砍死,有的在地上触动,血流满地,龙门会也伤了不少人。 那个时代社会很不和谐,自清以来,民众对官府的人从骨子里仇恨,不断有人向士兵扔石头土块。 龙门会的人说,因为他们的事杀了县官,这就等于反了朝廷,是大逆不赦的死罪。 群众无主见,都说听从龙门会的人安排,愿意死里求生。 不知是哪个受伤的人说,要看看官府的人到底是什么心肠,为什么对百姓这么恶。 龙门会的人见群众情绪可利用,一不做二不休,会中有屠手,有厨师,各色人都有,便将士兵剜心,当场爆炒,心脏切块,放入热锅内,竟向上蹦跳,需要将锅盖紧紧按住,肉块黏在锅盖上,再揭下来烩炒,龙门会兄弟就用人心做菜,喝了齐心酒,并叫了不少人赏了人心美味(意即拉人下水上邦),接着又动员不少的人加入了龙门会,然后将士兵尸体,堆在场上,用柴火燃烧,焚尸灭迹。 第二天晚上,龙门会带枪,攻打都昌县城,从东门打进,火烧了县公署,夺了钱粮,打开牢门,放走囚犯,扩大队伍,随即拉队伍到鄱阳深山中结寨,开始在时山组织队伍,打下了星子、彭泽、至德、鄱阳县城,还有安徽至德东边的一个县城,队伍越来越大,时山地盘小,地形不险要,他们就把队伍拉到莲花山,统领鄱阳、都昌、星子、彭泽等六县义军。 据说攻打县城时,入都昌、至德就像入无人之境。 鄱阳是水城,义军化装成渔农,进城卖鱼,赚开了城门,才夺取了枪支钱粮,然后从水上撤退。 彭泽是山城,义军深夜将火把抛入城中,引起市民混乱,冒充城外救火农民进入城中,夺取枪支。 至于对地方乡公所,地主富农的枪支收缴,则只是顺手牵羊,随到随缴,无人敢反抗。 龙门会在时山已有千余人,到莲花山已达二千余人,军官派部队围剿,义军抵挡不住,企图冲向九龙山,那里是大山林,形势险峻,进入了九龙山,就是龙归大海,不料途中被官军死死堵住,官军用大炮轰击,用机枪扫射,战斗了七天七夜,终于弹尽粮绝,大部分义军壮烈牺牲,只有少数义军突围。 义军尸体如山,血流成河,官军将义军尸体堆积,浇上汽油,放火焚烧,烧了数天数夜,火才熄灭。 再说龙门会撤走后,黄坡垄百姓,人心惶惶,族中绅士余昭金,召集族人,商量保村保族计策,为了使全村脱离干系,便写状首告,说罗知事和士兵是为惯匪跟踪,夺枪中被土匪杀死,状纸经中官四甲村清末举人余昌炳修改,认为如是惯匪,说明县乡村一向窝藏土匪,有有匪不报之嫌,是民匪一体,因此改为被游匪所杀,并由余昭金、余昌炳等人上县上省首告, 县府也将余金苟龙门会杀官劫枪支弹药及攻打县城之事上报,全省震动。 省马上派了一姓高营长,率一营新军约三四百人,赶赴都昌,命令将黄坡垄横直四十里火烧,反抗者即杀,使之无人烟居住。 南、芗、万(即九都十都)听说对黄坡垄横直四十里要全部赶尽杀绝,群众集体大逃亡,万户下九都逃到鄱阳车门,其它地方的逃到鄱阳朱湖。 余姓大老倌矶山余作民邀请全县余姓族长,联名具保。 高营长虽是个军人,但粗中有细,知道罗成藻被杀,罗亦有咎由自取之隙,与大多数群众无干,株连过多,怕激起更大民变,无法收场,便先做通罗母工作,同意放弃化掉四十里,又通过族人,对案情梳理,抓住了几个为首闹事的人。 当时瓦垄口村余白皮是龙门会留下保家的人,他为人义气,人称壁上飞,只要有二根耙齿,无论多高墙壁,他都能攀援而上,但他从不伤害邻里,群众有困难,他乐意相助,他深知龙门会起事,牵连群众,好汉做事好汉当,便带领几个兄弟挺身投案。 高营长带兵先到黄坡垄岺下村, 将岺下二十多栋房子烧毁,又带人到查家烧了查老五的房子。 带兵到冯烈畈烧冯九生的房子时, 冯烈畈的人已跑光, 只有几个大胆的在家里,白天躲在山上,晚上回家,有个叫冯共恭的人看见高营长带了一百多士兵来,马上与之接头,临时拉了两头大肥猪宰杀,在碾下(即农村碾米的公房子)摆了十几桌酒席,用大酒大肉款待士兵,又指着一个破房子,说是冯九生之家,高营长被感动,就没有烧冯烈畈村。 接着高营长又在西湖渡、漳田渡各买了几栋房子,将物件搬空放火焚烧,说是火烧黄坡垄横直四十里。 又将余白皮等龙门会几个人砍头示众,说是元凶已被镇压。 余白皮慷慨赴义,杀头时面不改色、心不跳,高叫拿酒拿肉来,要死也要做个饱肚鬼,指着刽子手说,我认得你,过二十年我来报仇。 黄坡垄族人集资,将罗知事残骸埋在路旁,在村东北建罗公祠,塑罗公金身,享春秋二祭,余金苟则从族谱中除名。高公平息这一事件,恰全国政局不稳,高公匆匆带兵回省,没有过多株连,南芗万群众对高公无不感恩戴德。 余金苟,查老五大难不死,据说余金苟突围后,跑到浙江万载山出家任主持。 一次余晃村有一个驾大船的到万载山求拜,一个主持对他说,听声音你是都昌人,并说我也是都昌人,我就是黄坡垅杀县官的那个人,并叫他不要说。 查老五逃到外地(一说海外),好多年以后,他来家一次,并到黄坡垅看了罗公祠,深深忏悔,他的子孙也曾回过家。 刘芳发到国民党执政时回家,但他贼性不改,一次到西山赵家偷窃,因为年纪大了,手脚不便,被人打死,丢在御亭国汊对面山旁亭子下,还是刘世鸾出面,说刘芳发从景德镇回家,途中遭人暗害,迫使赵家人出衣木棺板,将其安葬。 余金苟的妻子于金姣,丈夫走后,自己到处躲避,后又经失子失女之痛,孤苦一人,晚年长住鄱阳鉴玉娘家,人称姑太太,老死葬在娘家南山之巅,坟茔尚在。 其他许多参加龙门会的人,则什么消息也没有了, 龙门会起义一事, 不知正史有没有记载,但这事当时确实发生过,龙门会在时山、莲花山的事只听个别人讲过,没到实地调查,但黄坡垄的事,是有许多人亲眼所见,故可以说是真实详细。 黄坡村余荣旺、余式煌、庄里余传风、冯烈坂冯承文、鉴玉村于秀谦、弯头洪国栋等口述2010 年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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