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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于都昌县鄱阳湖边的一个小村子,村子不大却是杂姓,大致分三段,上头姓邵,中间姓曹,也就是我们曹氏,下段姓吴,大了些才知道村里还有姓查的,姓成的,姓刘的,据说刘姓一脉后来都移居走了,只留下了两座土坟在那,证明他们曾在这里过。 我呢有两个同年的老庚,正好都是一个姓,但不是一个房下(同姓不同支),玩的好,他们一个叫国干的(老家叫名字喜欢在后面加个语气助词),一个叫国民的,外号叫野鸡(因为他有些邋遢,头发总是乱蓬蓬的),只有我的名字不好加,但是我人瘦显得头更大,所以他们一直叫我的外号”大头”。我们吃饭时都要端着蓝边碗(景德镇早年做的画着蓝色边边的饭碗,也可以盛菜,所以我们那里要是形容吃的多,一般会说吃了两蓝边碗饭)跑到一起蹲在某个墙角吃着。 那时候的村里还没通电,我们小屁孩们满村里乱跑,玩翻纸板(就是用纸折成四方块,在地上甩到对方的翻转为赢),在小沟里捞鱼摸虾,学大人修水库在水沟筑小泥坝,跑到别人家地里偷菜偷瓜,偶尔被人发现,我们就嘻嘻哈哈的跑开了,听着对方老远的在骂着“一帮焦苗个(方言,叶子黄了,形容没好下场)东西,告诉你爷娘听,打断你的手去”。还有把隔壁尊婆家(比爷爷奶奶还高一辈的人)正在孵蛋的母鸡扔到水里,后来被老娘一顿打问为什么要那么干?据说当时我的回答非常干脆并很有爱心,让老母鸡醒醒,好让它给尊婆家下蛋。 还有一次顺手拿了家里的火柴玩,自家的不能叫偷,由于有风划不着,刚好边上邻居家有个老高的禾干堆(方言,稻草)我脑子灵光一现,于是成功在禾干堆划着了火柴,结果呢差点把人家的房子给烧了,对方家里的尊公(同前面的尊婆)刚好干完农活儿,从不远处赶来,看着火光老远的大叫着:天啊,我家那里着火了。。。一路小跑过来,还摔了一跤,最后以我被老娘一顿恶打及长辈们庆幸没烧房子而结束。 还做过些情节轻微的事,有一次大伯正在开门拿东西,据说要赶第一班班车去县城里办事,正好我闲逛路过他家门口看着门上搭着锁钥匙没取,我又是歪脑筋一动,直接给锁了把钥匙一取,直接藏在门口的干柴堆里,当时把大伯给急的要赶车直跺脚,到处找钥匙锁门,这一次的后果是直接被大伯给教育了,赏了我一巴掌,因为以前他从来没打过我,我妈的态度自然是打的好。 还有一件事让我记忆深刻,那是隔壁家尊婆寿终正寝,看着他们家锣鼓喧天的张罗着后事,女的都在哭着,我当时就好奇尊婆死了,那尊公是什么反应呢?我就跑到房间去找尊公,结果发现他一个人坐在偷偷抹眼泪,当时我心里是这么想的,男人也可以哭,但是得背着人。 后来,由于父母工作原因我便跟着进城了,那年我大概五六岁,再后来,听说其中一个老庚国干的暑假涨水时被淹死了,另外一个早早结婚了,四十多点就当爷爷了,而我那个年纪,女儿才十一岁。 我现在一年偶尔也会回村里一两次,一个人在家里坐坐,村里的老人还能一眼认出我叫着我的名字,但是玩伴们再也找不到了,村里也变大了,新农村也成型了。(都昌在线网友“wind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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