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胡绊子
我大房(道)琦公第三代人传字辈,出了一个财神爷——胡传礼(继僖公的长子)。因说话结巴不流畅,人们叫他胡绊子。他可是景德镇陶业大亨,道光皇帝诰封的‘昭武都尉’呢!
提起胡绊子,村里的老人都能耳熟能详他一连串的故事。
老人说,胡绊子幼时家里很穷,看到村里许多人到景德镇打工,过年时到家都很好,有的还发迹了。胡绊子心动了,到十六七岁时,一个人带了半边南瓜当干粮,动身到镇里去。
三百里的路程,真的是一路讨乞到镇里。这天,正下着大雨,也不知是在哪捡了一顶破旧斗笠,他戴在头上。快晌午了,在一家院子门口停下,想进去避避雨,顺便讨点吃的。因头上戴了大斗笠,门也不大,所以他把头稍稍一侧,进屋去了。
厅堂里正坐着一位主人,眼瞧着小乞丐进来,心中一直在估摸、打量着。原来,这主人昨夜得了一个奇怪的梦:一白发老者告诉他,明天有水牛精转胎人到家里,要他务必留下,能给他带来好运。所以这位主人一直坐在厅堂,想看个究竟。这是位陶瓷窑业老板,近几年窑里烧的货总是不满意,再这样下去,他的陶业很有可能倒闭。昨天得了一个奇怪的梦,心中疑惑,他要亲自验证一下,自己的梦境。见这小孩有点和梦境吻合,心中有些暗喜。便问是哪里人,愿不愿留下干活。胡绊子回答是都昌人,就是想找事做。老板大喜,立即叫人把胡绊子安排在窑上的工棚里住下来。
胡绊子本是随遇而安的乞丐,有工棚住已算不错。白天干杂活,晚上在窑口旁烤烤火,与烧窑师傅作个伴,困了就在窑口稻草上睡。
说来奇怪,自胡绊子来了以后,这个窑烧的货非常好,件件合格。老板很高兴,认为真是胡绊子带来的好运,給他加工资,后来干脆与胡绊子按股份分红。几年后,胡绊子的名声大震,都知道胡绊子是福星,各个窑户老板都来找他搭股分红。说来真是奇怪,有好多窑,本来一直不好,但是只要找他挂个名字,这窑的陶瓷就烧得非常好。十几年功夫,胡绊子成了镇里的首富名人——景德镇陶业大亨。
人们对传奇人物总是要添加神话色彩,而且越传越神了。其实胡绊子只是一个老实勤快,肯吃苦爱打拼的人。从他的墓志可以看到:····家初贫,自励志,存远大,十六岁要饭到景德镇,谋业陶也。数十年,以勤俭起家,周贫恤苦,···族亲贫乏者多趋·····所提不可胜数。····碑文年久模糊不清,只可大致领略其意。他精于陶业,勤俭起家,且乐善好施,最后得到道光皇帝诰封为‘昭武都尉’。
发财不忘家乡人。绊子在家乡为乡亲们建了四十八栋新房,有大八间、小八间、三间两伸手。按村子的整体规划,依照地势地形建筑,我们琦公子孙基本是住他建的房子,他把村子的街巷路面,全部麻石铺砌,不见一寸泥土。通向村外的主路,从村口一直穿过徐港行政村的周家涧,再翻大苏山岭,到得胜行政村的蔡家边村,再连接尖山行政村的王家山村,全程十华里,全部麻石铺成。路面很宽,足有四五尺宽吧。途中有好几个凉亭,好几座大小桥。据说是他与亲家王胖子合资铺成,一人一半。这些投资少说也要几百万两银子吧;再加上村里的几十栋房子等,他对家乡的公益投资,按现在的人民币计算,怕是有几个亿啰。这不是传说啊,麻石路到六十年代我们还走过,房子我更是住过。
在他的帮助下,村里有几十家人到镇里做生意、开店铺,也都发了些小财。
在道光年间,景德镇由苏山的三子——大屋圈的胡绊子、王家山的王胖子、万家畈的万佗子,几乎垄断了景德镇里的陶瓷产业。看看,这都是些老实巴交其貌不扬的乡巴佬,却成了大都市的财神爷,大亨。真叫人难以置信呢!
说到这里,我要插个小秘密:家乡人,对这三个奇人的传说,都有些雷同:王家山人也说王胖子是水牛精转世;我村也是传说胡绊子是水牛精转世;不知万家畈人是不是传说万驼子也是水牛精转世?反正我听来的他俩故事,相同的细节多。总之,可以这样理解,都是家乡亲友对奇人,加于神话色彩的褒奖吧!
据说胡绊子的后人,有好多到湖南做生意去了。估计现在有好多人。希望他的后人来老家看看,胡绊子的坟重修好了,也来祭扫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