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六十有余,七十挨边的老朽。经常半夜想想别人,半夜想想自已。总感觉一生都是在驮骂声中混过了几十年了。
做崽俚时,调皮捣蛋。爷娘骂我:里个不省气个!拋尸个河佬,老鸦啄个!我知道口里这样骂得起劲,但还是把我当成宝贝伺奉着。我一贯争强好胜,很喜欢和别小孩打架。可能由于娇生惯养吧,打输了,失败了,爷娘总是很痛心的安抚,牵着我的手去人家家告状,“把我崽打成这样,各人儿女各人疼”忍心吗,叔伯婶就递给我一把糖哄哄就好了。打赢了,胜利了,把对手打得头破血流,我知道爷娘不会责备我的,反倒按按紧紧说,下次还要放强横些,别人就不敢欺负你,顺便拎几个鸡蛋赔小心去了。
已经8岁了,到了读书划红的年龄。那时没有幼儿教育的。刚上学时,还是比较斩劲的,因为这么多人在一起感觉新鲜。过了十多天,日月水火,山石田土念得做鸡屎臭,就变卦了。就邀同班伙伴去滚铁环,打弹子,搭纸板得。把两本新书一张张撕下折纸板,但每次都会赢,都会背一小书包纸板回家,你说高兴不高兴呢?期终,同班同学试卷都是一根油条两个小小的鸡蛋。而我呢,老师倒给我一个大大的,园园的鸭蛋。只是红字批文: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一座黑炭。当时还当作这是一种荣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