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与二同事散步,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两旁杂草渐黄,因天干已久,叶子上灰尘濛濛,如涂了胭脂一般。卷曲的枝干针一样刺向天空,仿佛满腔哀恨雨的不来。池塘都底朝天了,一口口锅似的散落在田野里,锅里偶有鱼,也是被煎成了下饭菜。地里有老翁老妇挑水种点蔬菜,袅袅土粪的烟画着道士的符,又像是张旭的狂草,题记着暮色中动感的水墨画。
绕过红绿灯路口,便望见了石家村,路边玫瑰园里开的不多,倒也星星点点,灯笼一样挂在枝头,半藏在叶子后面,演绎着乡村版的倚门回首,独把青梅嗅。一条曲曲折折的小港,有点水,上面一层浮藻,静止得如同处女。港的上面木质的通道古典的蜿蜒,栏杆便描绘出柳永的柔情抑或辛稼轩的豪壮,让我也学着把栏杆拍遍,一抒登临之意。晚风轻拂,雁声呖呖,骑着青牛的童子横笛斜吹,如同桓尹的三弄,整就魏晋般的江南暮色。凉亭接二连三,外面虽然没有芳草碧连天,但两排盛开的紫薇很有“日暮汉宫传蜡烛”的神往。一架水车在默默的等待萨克斯管吹响《北国之春》,好有雨水灌河,好转动游人的乡情或是乡愁。
过了玫瑰园,就到了石家村,映入眼帘的是宽阔的柏油路,醒目的乡村文化长廊,浓浓的社会主义新农村气息揉合在烟霞里,愈发的精神。东边的迷宫在竹影里诱惑人的好奇心,大理石围起来的堰依偎村旁,一如小孩子之于母亲。穿村而过的小河较之田垄里的塘港丰满得多,放了很多金鱼,人来游动乱窜,让我想到了“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大概是流淌着丁仙垴的活力吧。
抬眼望去,丁仙峰在暮色中渐渐朦胧,感觉秋山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寺钟齐飞。一路跌宕起伏的秋景也就在三人的漫谈中串联成了记忆连波,波上秋色醉,山映斜阳幽篁里,晚霞有情,更在斜阳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