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家训扬新风之324|周溪镇鄡阳村：所谓鄡阳  在水一方 （三） [复制链接]

     鄡阳城址考
    “六百春秋汉晋匆，文明古邑没泥中。残张砖瓦图纹晰，半壁城山蓁莽蒙。烟水茫茫浮紫屿，巉岩岌岌叩苍穹。麻姑若解鄡阳事，定笑苍桑等雪鸿。”这是周溪籍老诗人江五科先生的一首七律《游古鄡阳旧址》，刻诗碑于周溪镇的文化广场。2022年是历史上的一个鄱阳湖极枯年份，水位一度跌破7米，处于周溪镇鄡阳村委会大屋场邵村以南60米许湖洲上的鄡阳古城址，过早且过久地裸露出水面，吸引了一些游客探访，发思古之幽情。鄡阳古城址2013年5月被国务院核定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这个“国字号”的古城址有着怎样的前世呢？在此，我们撷取已故的都昌考古专家周振华先生1983年发表于《南方文物》杂志上的《鄡阳城址初步考察》一文，来窥其址迹。此文不以文彩和宏论取胜，但它出自于都昌本土文博专家1981年的亲身考察所踪，质朴中显得特别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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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振华先生《鄡阳城址初步考察》题照
    为弄清古鄡阳城址的确切位置，1981年冬枯水季节，由当年的都昌县文化馆借调到筹建中的县博物馆，从事文物勘查和保护工作的周振华对鄡阳古城址进行了一番考查，找到了城址的具体位置，他的表述是“在都昌县城东南40公里，今周溪乡泗山大屋场邵村以南60米的湖洲上”，不少后来的现场勘察者对鄡阳古城址的定位，就是循周先生的划定。
     周振华先生先整体叙城周地貌。鄡阳城址西北有王家山、鹞咀山、狮子山、座山、石虎山作天然屏障；南有城头山，山下有横港河；中部开阔平坦。城址座落在这块平坦的湖洲上，纵横约一平方公里。因年代久远和地理变迁之故，地势下沉，涨水季节常淹没于鄱阳湖水之中，枯水季节才露出水面。据水位观察，当鄱阳湖水位达到18.5米时，城基全部淹没。冬季水位低时，当地群众还在高处开垦耕地，种植庄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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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先生描述，在鄡阳古城址西北的山旁高地，发现大量东汉时期的墓葬，据初步调查就有四五十座之多，但大多先后受到严重破坏。当地群众将这些墓葬称之为“烟墩”。说到这种外表看上去像土墩的“烟墩”，在周溪当地有另说。据考周溪有18个“烟墩”，沿湖高处而存，是元末朱元璋与陈友谅大战鄱阳湖时，朱元璋的部下构建的传递军情的设施，“烟墩”内部有拱门，通往观察台、宿营地。周先生考证，鄡阳城址上类似“烟墩”的墓室，由花纹砖砌成，有“对角纹”、“网线纹”，纪年砖上篆体刻印有“永元七字三月十四日”字样。永元年号（公元89——105年）是东汉第四位皇帝和帝刘肇的第一个年号。墓被湖水冲刷后露出随葬器物，有汉代罐、剑、箭簇之类。在城址处还收集到西汉五铢、王莽货泉及四乳蟠螭铜镜、昭明铜镜各一面。在城址东北处，1968年兴修水利时，民工取土在一米深的地下，发现窖藏，出土汉五铢约一万余枚及大小各式铜盘10余口。由于严重腐蚀、凝结，当地村民作废品处理而不知去向，这些物件当系富商大贾所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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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来随着周先生的考古视线由西北高区的墓葬到城内东侧的商区。鄡阳古城东侧有长约300米、宽30米的手工业作坊区遗址。旧时，有人在雨后拾到过金条和金颗粒。据称，1939年到1942年退水季节，常有一二百人在这里淘金。金颗粒形如鼠粪、荞麦壳，有的如绿豆大小，中有穿孔，有的剪成丝条状。这些情况表明，此系两汉时镶嵌手工艺作坊，后人发现的金条或金颗粒，是手工业工人在制作工艺品时剪切的金屑或遗下的装饰品。当地人称这一地段为"打金街”，现在这里只见当年淘金的大小潭坑遗迹。在城址中部，文化层堆积有的达一二米，其中汉代建筑遗下的筒瓦箭首皆是。还有“卷云纹”瓦当、“万岁”瓦当、“长乐未央”瓦当和印纹陶片。陶片纹饰有绳纹、网线、蕉叶纹、蓆纹、米字纹、附加堆纹等，其中方格纹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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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鄡阳古城城东而转向城址南端的城头山。山头有城堡遗迹，城头山顶部有人工修筑的土城墙。东北城垣线长28米，南城垣线长15米，西城垣线长5米，各城垣高约4米，顶宽3米。城之防御设施的城垣因湖水冲塌，今不见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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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山 （视频截图）
     周振华先生在距今40余年前的亲历鄡阳城的考古，为后人留下了专业化的城址辨位。不过留有遗憾的一点是，水运是鄡阳古城的主要外途，护城河应该是必不可少的，其遗迹也许是因了波澜无痕而更难觉断；如今目之所及，古城更是周边皆溪，倒合了“周溪”之字义。
     “泗山”其名
     人们定位鄡阳古城址，往往会说“在周溪镇泗山”。周溪镇现有泗山村委会，鄡阳村委会就是1992年从泗山村分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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鄡阳城址处圩堤
             “泗”字《新华字典》对其释义有二，一是鼻涕：涕泗；二是水名，泗河在山东省济宁。现今的小学课本里，“泗”字出现在宋代朱熹《春日》诗篇中：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这首诗表面描绘了春日美好的景致，但寻芳的地点是泗水之滨，而此地在宋南渡时早被金人侵占，因此所谓“寻芳”，即是指求圣人之道。诗人将圣人之道比作催发生机、点燃万物的春风。“泗水”如此有理趣和哲理，我们来将鄡阳古城址“泗山”之名来番追索。
     从“四望山”之说。清同治版《都昌县志》在“卷之一•山”查无“泗山”条，在“卷十六•古迹”有“古鄡阳城”条目：“在周溪司前湖中四望山，至今城址犹存。”撰志者附了一个小注：“考《汉书•地理志》，余水出余汗北，至鄡阳入湖汉。朱子谓湖汉即彭蠡。按：余汗即今余干县，四望山前为饶河口，则俗传四望山城即古鄡阳城不诬矣。”清《都昌县志》倒为今天的余干县名之得留下了一个旁记，原来鄱阳湖畔的余干县之名源于“余汗”水系，环水的“余汗”，去掉三点水旁便成了“余干”。当然，我们在此更关注县志里与古鄡阳城相连的“四望山”。鄡阳古城的城头山原来叫四望山，登高四望，辽阔无比。四望山就是后来命名的“泗山”。
     从“四水”之说。“四”与“泗”除了读音同似，更丰富的内涵在于“泗”旁有了水。在周溪镇政府大门正对着的文化广场碑廊里，对“泗山”的简介文字为：“泗山是古鄡阳的门户。泗山因泗水而得名，泗水叫贪郎水、辅弼水、巨门水、武曲水。‘周溪’者四周当有水流，‘周溪’一名当源于‘泗山’。”当然，“周溪”其名是否源于“泗山”，待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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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泗山”石碑
     从“邵泗山”之说。邵姓宗谱对“泗山”之名有另说，说鄡阳村委会大屋场邵村其先祖邵子鹏（1472——1515），号泗山，留居此地肇村。                
     从“死山”说。2013年由都昌县政协编印的《都昌名胜古迹》（江西人民出版社出版）中，对“泗山”作如下注：“泗山位于鄱阳湖东北，与都昌周溪镇隔港相望，有大小湖中山岛十几处隔水组成。过去，这里是鄱阳湖上的交通要道，是去饶州、景德镇的必经之地。这里又曾是渔埠港湾，渔火船灯，甚是热闹。泗山相传叫‘死山’，精卫填海时，秦始皇曾赐赶山鞭，欲将这一片湖中山岛赶去填海，然而这些山岛巍立湖中，一动不动，气得精卫咒之为赶不动的‘死山’，后来人不愿接受这个名字，以四座湖中较大的山岛为主冠名为泗山。”这段文字其实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将“精卫”与“秦始皇”作为同时代人来提，其实精卫填海的“精卫”是神话中的人物，传说她是上古炎帝的女儿，叫女娃。不过，此处所言“死山”谐音成“泗山”，不失为民间故事之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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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阳湖中“三山”
                 等闲识得泗山面，千山万水总是景。撩开古鄡阳城的神秘面纱，无边泗山光景四时新……


来源：汪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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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知识了

泗山为周溪附近海拔最高点；四望山，通常是当地海拔最高点，可以俯视东南西北各个方向的地方；所以，泗山就是四望山。明代刘伯温有关文献中，已经有都昌泗山名称，说明“邵泗山”之说不正确，因为“邵泗山”没有出生前，已经有“泗山”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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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鄡阳城址，可能还在鄱阳湖中尚未被发现；文中所述可能是新鄡阳城址，或古鄡阳城一部分。文中所述古物须经科学鉴定年份，弄清楚究竟是汉代早期的，还是晚期的，还是更早的。

烟墩一说是对的；我小时候从看到过有个村庄挖了一个烟墩，出土了好多青石砖，比现在的砖大多了；有没有挖到文物就不知道了；应该是48个烟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