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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老家
- 县城(都昌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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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前,我写过一篇文章《鄱湖都昌出怪才》,举以多个翔实事例佐证之,身边友人悉以称许。 言其“怪才“,似有不恭,实则趣味表达,褒扬寓于其中。 依村里安排,我往在湖下嘴村的组长张化炼家。主人渔家出身,一门忠义,热枕。很快,我与一家老少热络起来。 四周都是人家,这里住户最为密织,距离鄱阳湖不过两百米远。起风的日子,湖草的腥味连同花絮飞到面前,飘过头顶,银色鱼鹰飞跃长空,尽情展示它们健美的舞姿。 渔村湖景,风来雨收,别有一番情致。 驻村后,走东家串西家,当地民风、习俗,物事、情态,多异于我的乡土江洲,每每回味起来,则妙趣横生,历历再现。 形似一颗螺丝钉的湖下嘴村,渔户七十余,张姓九大房,人丁一千二百,人居十分密集,倘若用“摩肩接踵”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平凡人家,琐碎生活,让人经常感受动心惹眼的“怪趣”诙谐,我将其小结为“湖下嘴五怪”,现予记之,与诸君共赏尔。 第一怪:犬猫母子爱。每天工作和生活,往来于张敏主任家,捕捉到一个怪异场面:金毛犬柔顺地侧睡在地,黄白皮毛相间的小花猫,甜蜜地依偎在金毛的怀中,虽驱赶而不散,直至金毛慵懒起身,小猫喵喵叫着,跑到一边,独自尽情撒欢。 第二怪:贺礼墙上晒。走进许多人家,常看到这样一副景致:新屋落成,或置办喜事,房舍客厅的四周墙壁,贴满了写在红纸上的贺屋礼单。至亲者礼单居中张贴,金额一般也最大,多达万元以上;一般亲友次之,百元到千元不等;同姓房下,又次之,二三百元不等;左邻右舍也“榜上有名”,礼金二十元至八十元不等。据说,这种风俗源远流长,后世继之不辍。思其寓意,一为同喜同贺,二为主家凑集人气,三则图个回报,心理平衡,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 第三怪:独轮车推得快。都昌农村,独轮车几乎家家都有。曾记得句话:中国革命的胜利,是用独轮车推出来的。在中国北方农村,也许独轮车多见,但是在我们九江十多个县区,独轮车似乎仅为都昌老百姓所不离不弃。田野村庄,阡陌小道,独轮车推起来吱吱作响,速度甚快,我甩手健步却跟不上,心里嘀咕,两条腿子,竟赛不过一个轮子! 第四怪:爷爷奶奶把外孙带。在大面积的农户走访中,有一个场景让我印象至深,许多花白头发的爷爷奶奶,照看管护、抱在怀中、牵在手里的却是外孙外孙女居多。在我的儿时生活中,到外公外婆家走亲戚,似曾是学校放暑假、寒假才有的经历。天上雷公大,地上母舅大。或许,外公外婆家的成长记忆,滋养着都昌儿女殊异于人的地缘心智。 第五怪:房屋朝向千百态。我很羡慕都昌的民居,几乎家家都围起一个院子,立起一个门头,形成一个独立王国。坐在院子里,与外界隔开,自由自在,私密无扰。院子里还可以开垦出一块菜地,栽种几株果木,四时长青,称性怡情。我想,院子还有一用处,幼童置于其中,大人片刻离开,但也无妨。一个村子里,百来户人家,房子朝向却是尽不相同。我想,都昌此地历来沿袭传统文化,传统文化心理依旧存在。农户大都信仰风水,凡拆房建房,鲜有不请“地仙”看日子、占方位的,有“地仙”把脉,自然多了一份安慰。 少见多怪,在我这个外乡人看来,都昌人身上的怪异之处,即是个性突显、才情外露、血性十足、纵扬不拘,若时常端出几碟小菜来,借以下酒,则醉眼情迷,许是痛快。 其实,在湖下嘴生活,还有许许多多在我看来是怪异的人和事,日后,有待用心观察和发现,再续“怪趣”之事。(乡土拾贝 蔡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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