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荷香得两个人等得一老薄,也冒看到班车来。蛮大个日头晒,寡嘴怕蛇皮袋里个清明粑晒馊得,心里毛焦火辣,骂:“里个倒街个班车,死哪里去得没,到现都冒看到只影巴得。”
“寡嘴,寡嘴。”寡嘴听到有人喂其,一看,是细时得一块读书个伙计得响边。
响边穿一身西装,胳公下头夹一只细细皮包得,皮鞋刷得凌霞个,头上梳得搭光个,卵摆卵摆,老远八远走得过来。
响边个日子真好过,屋里个爷娘刊得五只姐姐,出得嫁都往娘屋里贴钱,就其一只崽,看得别样重。爷娘做死做命,种得两石多田地,还跟别人打短工得,一年要舞两三万,全都拿得响边用。响边是爷卵不是肉做个,拿爷娘个钱在外头开公司,听说好个时得也赚过两转钱,赚转钱换只老婆以,老婆都换得三只,表得现么式。
“喂死,喂魂,老远八远就哇叫个,别人表得我是寡嘴呗。哇,响边,你扮得跟菩萨胩里个卵样个,神棍得。头上苍蝇得歇上去都要跌死哈。”寡嘴跟响边不客气。
“等班车到县里去?”
“哪个跟嗯样个,有专车。”
“嗯只车卖得,准备买过一部好个,手续都办好得个,今朝到九江去开来。”
“靴我。响边,你打部的啥,让我也跟到嗯亨一番时啥。”
“好啥,先拐只弯送嗯到县里。”正说话,响边只手机响得,其只彩铃是“响边,来电话了。响边,来电话了。”
“哇,响边,电话都响得谬边。”
响边对电话里“哇哇哇”说得一老薄,还是普通话,好像还是只女崽俚打来个。谬几多时,响边说:“哎呀,寡嘴,真不凑巧,公司里有事,秘书打得电话来,不能送嗯到县里去,下番哈,下番,等我只新车来了,你随时打电话,我做你只专车司机。”
“不听嗯逗。要就是里番,下番不算。”
“里番真不行,下番一定行。”
“嗯就算得。”寡嘴本来想在荷香得跟头摆一下脸,冒想到打得塌皮。再说,一心顾跟响边说话,把荷香得一个人架得一边,怕其发气,赶紧凑得荷香得跟头。
响边也凑得过来:“寡嘴,里是嗯只老婆。排场,排场。”
里个话寡嘴听得蜜欢喜。
“寡嘴,嗯走桃花运,里个排场个老婆,亨时,亨时。”响边又说。说个时得,两只眼钟在荷香得身上扫来扫去,特别是荷香得扪口,赫高个,又天热冒穿几多衣裳,响边个眼钟像是钉得上头抹都抹不下来。
荷香得面光红个,转得一边去。
“弟新妇得,你号么得个?”响边看荷香得转得身,凑得过去,还伸只鸭婆颈,从荷香得颈下往堆头看。
响边当自己个面里样个看自己个老婆,寡嘴起得老火:“响边,嗯里只孱头屎,做么得没,冒看到过排场女人得吧。”
“寡嘴,表发火,俺是兄弟,老话得说,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裳。表为只女人得跟兄弟发气。”
“兄弟,兄嗯上山,兄嗯到土里去,一只里个现世个活宝。嗯也表得几很好样个,表得自己是几大个老板,还不是拿你只爷娘做死做命舞来个血汗钱在外来吸吸响响,也是爷娘前世造得恶,刊得一只里个搭头。抱死婆扬旗得,显大得。……”
寡嘴还要骂,班车来得。看到荷香得上得车,寡嘴趱劲跟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