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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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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倒序阅读使用道具楼主发表于: 2021-10-24

癞痢女喜结良缘

  此前，笔者在《踏树·踏上马背·爬高踏低》一文中说过，都昌话把“爬树”叫作踏（音là辣）树。这里讲一个民间笑话。
  从前都昌县二都里有个财主，生了一个瘌痢头女儿，年过二十还待字闺中，嫁不出去。虽然财主很富有，但哪个好后生愿意娶个癞痢婆做老婆呢？女儿的婚事成了财主的一块心病，经常唉声叹气。
  当地有个媒婆，做媒很有办法，一张巧嘴说得水成油。于是，财主便把媒婆请到家里，对她说：如能把自己的女儿嫁个合适的后生，必当重谢。媒婆说：把你家小姐叫出来我看看，我才好打主意。财主老婆便喊丫鬟陪小姐出来。媒婆一看，小姐虽然是癞痢头，那丫鬟却长得十分俊俏，心里便有主意了。她对财主说：明天我便带个后生来，你要安排小姐与丫鬟在后院玩，让丫鬟爬树，小姐在树下站着。
  次日，媒婆果然带来一个后生，财主一看这小伙眉清目秀，说话也彬彬有礼，虽然心里十分乐意，只是担心他看不上自己的女儿，心里忐忑不安。媒婆对后生说：小姐在后院戏耍，我带你去看看，如果不中意就作罢，如果中意这桩婚事今天就定了，两家都不得反悔。财主自然没的说。后生说：好啊，眼睛看的过，心里不惙饿。
  于是，媒婆便带着后生来到后院，指着桃树那边说，小姐就在那里戏耍，你看看如何？后生说：有两个女子，是哪一个呀？媒婆说：就是那个癞的呀！小伙以为是那个踏（辣）树的女子，身体十分灵巧，在满树桃花的陪衬下，更显得婀娜多姿。连声说：好，好！
  婚期将至，媒婆叮嘱小姐，新婚之夜一定要吹灭蜡烛，才可以让新郎揭开盖头就寝。到了结婚那天，小姐罩着红盖头，被后生家抬着大红花轿迎回家中。新婚之夜，热闹之后，小姐待新郎进了新房，趁新郎脱新婚礼服之机，吹灭了蜡烛。新郎问：为何吹灭蜡烛？新娘说：第一次与男人共处一室，怪难为情。新郎心想也是，急匆匆抹黑扯掉新娘的红盖头，搂着新娘上床，脱衣解带，同枕共欢。
  几度云雨，竭尽绸缪，小两口免不了唧唧哝哝说些枕边话。这小姐虽说头生癞痢，却也知书达理，博古通今。她意味深长给新郎讲了两个故事：一是齐宣王立丑女钟无盐为王后，重振朝纲。二是朱元璋与大脚马皇后共创洪武盛世。新郎说：人应重德才而轻外貌。
  次日，新郎新娘起床梳洗，新郎惊见新娘头发寥寥无几，并无满头乌云，顿时目瞪口呆。结结巴巴的说：你怎么……这样……
  新娘说：我本来就这样，你不是说人应重德才而轻外貌吗？
  新郎无言以答，但心有不甘，立即跑去找媒婆问个明白。见到媒婆责问她为何欺骗自己。媒婆说：我没有骗你呀，当时在后院桃树下有两个女子，你问是哪一个，我说是那个癞的，我都说得明明白白，你还说眼睛看的过，心里不惙饿，现在怎么能怨我呢？
  新郎说：你不是说那个踏（辣）树的呀？
  媒婆说：我是说树下面那个头生癞痢的。
  新郎哑口无言，如今生米煮成熟饭，已无可挽回。好在新娘虽说长相有些寒碜，但也十分聪慧，心里越就坦然了。

2021.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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