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出门的时候下小雨,于是便带了把伞,沿着云住学校向西走去。里半许,豁然见河,惭愧得很,在都昌县城居住近二十年,竟然不知道有这么宽的一条河,更不知道其名字,心里想有条西河路,我姑且就叫她西河了。顺着河的北岸逶迤而行河边茂密的灌木丛就像一匹绿布,微风吹来,似乎是嫦娥舒着广袖,美丽的动感如轻微的细浪,一层一层的蜿蜒绵亘。地里的芝麻长得正盛,结的籽争先恐后,在笔直的芝麻秆上奋勇攀登,应该是在争夺芝麻秆梢头那几朵还开着的小花吧。过了都昌县污水处理厂,大片的水产养殖塘这一块那一块的,有如天上仙女们掉下来的镜子,只是调皮的鱼儿常常哗啦啦的蹿动,使得天上的云躲起了迷藏,仙女们恐怕也只好望镜兴叹了。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前面鸟多起来了,白的,灰的,花色的,在天空中低旋鸣叫。非常奇怪的是有一池塘上面鸟特别多,而周边其他池塘上空就很少甚至没有,大概鸟儿们也喜欢赶热闹呢。又走了一两里路的时候,河边的鸟也多起来了,很像我在大连见到的海鸥,还有鹭鸶,雪白的羽毛,在河面上凌波微步,在田里优雅的漫步。草丛中关关的声音攸然传来,估计是在河之洲了。穿过一座连接河两岸的桥,几头牛在闲庭信步,只是不见牛郎,是七夕在鹊桥乐不思归了吗?路两边有丈许宽的水沟,长了很多杂草,尤其是水葫芦简直是疯长,使得水面有点绿色深深深几许了。三三两两有人垂钓,我看了看他们的鱼篓,众里寻鱼千百度,只有几尾小的,真是鱼篓乾坤大,钓竿日月长了。田野中的水泥路还在向前延伸,远处矶山大坝如虹直卧,狗的叫声此起彼伏,竟然还有一缕炊烟缓缓而起,便感慨这难得的机遇了,为什么大漠的孤烟苍凉悲壮,而江南的却是这样袅袅娜娜。这样想着,觉得宇宙空间实在是太奥妙了,怪不得老子《道德经》中言: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便也理解唱苏轼的大江东去和唱柳永的杨柳岸晓风残月截然不同了。回来走矶山脚下的大路,各种大小车辆纷纷攘攘,没有了在河两岸的情致了,经过陶公庙的时候倒是有悠然见南山的感觉,陶公庙里奉祀陶侃的神位,几年前我进去过,也有其他的神主,当时有个老大爷做庙祝,好像是多宝人,非常的慈祥。今天路走得太多,就没有进去了。五点钟的时候,阳光从云层中出来,就像神的光辉,路傍的草木闪浓缩着阳光带来的欢笑,我也就带着这欢笑到了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