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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肝肠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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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 县城(都昌镇)

只看楼主正序阅读使用道具楼主发表于: 2019-07-31

背影

    今天又是周六，一个难得的周末时光，妻子带着儿子女儿去朋友家玩，我一个人无所事事，便和往常周末一样，吃过早饭就在房间，坐在桌子前，拿起了笔准备写点什么。但今天不同的是，我特意换了一支新买的黑色签字笔，但是刚刚写下一行字，就一如往常无法着笔。
    突然，房门开了，我下意识的转身，看见父亲半伸着头望着我，整个身子都弓在门后，仅仅露出半个头，黝黑的脸几乎与门的颜色相差无二。
    我不耐烦的问：“有事吗？”
    父亲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道：“现在已经是暑假了，我昨晚上和你妈商量了一下，还是想回乡下。”
    “回家？哦，那你回去吧，和我说干嘛？反正你们在这里住着也不习惯。”我有点烦躁的说，说完之后便转过头来，继续盯着桌子上的纸脑中思绪全无。
    “你看，现在天气这么热，我和你妈东西也蛮多的，你是不是可以用车帮我把东西送到车站？”父亲试探性的问着我，语气越来越低沉，就像犯了错的小孩子。
    我转过身子，看见父亲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看，眼神充满了期许，手紧紧的搭在门把上，但身子始终是弓着的，全然看不出父亲一米七五的个子。“我还有事呢，你们走过去吧，反正出了小区到车站也不太远，十多分钟就到了，再说哪里也不方便，我开车过去还要转来转去，又是单行道，油钱都不知道多少。”
    父亲没有再说话，只是眼睛还继续盯着我，嘴唇动了两下，刚想说什么，但还是咽回去了。我起身走到门口，突然发现父亲已经不再伟岸，弓着腰杵在哪里还没有我高，父亲见我走过来，习惯性的往门外撤了一步。
    来到客厅，看见母亲在收拾东西，大包小包足有六七个之多，全部摆在客厅的沙发上，母亲似乎还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来回穿梭于卧室、客厅、厨房与阳台。“拿这么多东西干嘛？又不是不回来，你就不能少带一点，等下次来的时候又要带回来，也不怕麻烦。”我已经显得十分不耐烦。
    “你不知道，这些都是换洗的衣服，还有带给你婶婶、细奶奶他们的东西，大半年没有回去，也总不好空着手回去吧，再者就是家里的菜地都是他们帮忙照看着，不是也要感谢一下他们，还有就是隔壁的姑娘，平常对我们也还可以，所以……”母亲耐心的解释着，可能母亲看出来了我的不耐烦，说着说着就停住了，只是一味的低着头整理东西。
    父亲这时候似乎有点急了，对母亲吼着：“叫你不要那这么多东西，这么多东西等下怎么拿？”
    “怎么拿？怎么拿？等下我不要你拿，你走你的，我一个人拿，儿子有事我们走到车站怎么啦，以前不都是走来走去，年轻的时候上镇下乡不都是走。”母亲也冲父亲吼了几句。听到母亲有点发火了，父亲便不再说话，慢慢的走向阳台，慢慢的从右边的裤口袋捞出一支烟，一只手将烟送到嘴边，另一只手颤抖的拿出打火机，“滋、滋”两下将烟点燃，然后猛吸了两口，眼神呆滞的望着窗外。
    这时，我拿起茶几上的水杯，眯了一口水，然后快步走回房间，将房门关上，这时客厅又传来母亲的唠叨声，我没有再理会，而是傻傻的盯着桌上的稿纸。
    不知道过了多久，母亲推开房门，“我和你爸走了哈，你们四个在这里要好好的，夫妻之间少吵架，凡事能让就让了算了，输了赢了又有什么关系，夫妻之间，你作为男人输了也是输了，赢了也是输了。”“知道了，你就不要再唠叨了。”我不屑的回答。“还有就是你儿子还小，什么油腻的不要给他吃，容易积食，到时候就不好办，你女儿也不要太宠着，你自己也要注意，不要晚上图凉快，空调开的那么低，和你媳妇说，我和你爸两个老头子只要你们四个好好的就可以，其他的我们也不奢望，自己平时也买点好菜，吃好一点……”“好了，好了，你再说就赶不上车了，我今天没空开车送你们，等下没车就要等到下午，那时候更热。”我不等母亲说完就直接打断她的话。
    母亲便不再说话，只是转身对父亲使了一个眼色，父亲便会意的拎起沙发上的几个较大的包裹往门外走，母亲拿着剩下的三个较小的包裹，也移步门外，在出门的那一刻，转身看了我一眼，见我一直看着他们，她便没有说话，这是电梯门正好开了，两人便直接走进电梯，本想走过去接过他们手中的包裹，但直到电梯门关上我都没有挪动一步。只是看着电梯门上的数字慢慢的变化10、9、8……，等到显示“1”时，我快步走到阳台，紧紧的盯着楼下，不一会看见两个指头大小的人每人拎着几个包裹一步一挪的从楼梯口走出。
    我就这样一直盯着他们挪动的背影，直到他们越变越小，渐渐消失在小区广场的尽头。突然，我抓起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摔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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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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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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