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天晴的天气,今早迎来了一场大雨,带走了雾霾,也把我的思绪带入去年的这个寒冬, 2017年冬月的一天,母亲一个急促的电话打给我,“外婆昏倒了,正在医院抢救”,我心头一紧,前天晚上才和外婆视频的,怎么突然就发生意外了。我和妻子带着母亲连夜赶赴县城,见到外婆时已是昏迷不醒,看着外婆苍白的脸,消瘦的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由得煽人泪下;舅舅召集我们大家商量,在医生的建议下,外婆住进了ICU病房,每天只有半个小时的探望时间,没想到这竟是和外婆最后的几个小时相处的时间,我们等来了“病来如山倒”,却等不到“病去如抽丝”,外婆还是离我们远去了,永远的失去了一位慈祥的老人。
98年发大水期间,母亲怕我们姐弟玩水,把我们送到在县城的外婆家,那段时光也是我整个童年最快乐的时光,早上去西街买早点,去菜市场买菜,去街心花园纳凉;那段时光外婆充当着母亲的角色,每当我想念在乡下的母亲时,外婆总是把我拥在怀里,哼唱着民谣,哄我入睡;每天中午,午休后是最快乐的时间,外婆会每人给一块钱,去商店买一种叫“小布丁”的雪糕,我和表姐、表弟每人都有,外婆的厨艺也很不错,红烧鱼更是赞不绝口,每次去外婆家,都忍不住要多吃几碗饭。
每年的大年初一,父亲母亲就带着我们姐弟去外婆家拜年,那时候去县城父亲骑着摩托车,我们坐在后面,寒风刺骨,到了外婆家,外婆总是一脸心疼,给我们火盆烤火,用温暖的手帮我们取暖,给我们煮暖心的面条,外婆总是温暖的对我们说,“先吃点花生瓜子,马上就能吃中饭了”,我们和舅舅,姨夫们坐在外婆家的院子内,晒太阳,聊聊这一年的收获,规划来年的打算。
外婆兄妹情深,每年逢重要的节日,外婆都要买点水果、干果去她的姊妹家中走走,聊聊家长里短,谁家有点困难度会尽量去帮衬,邻里之间有点摩擦,外婆都会去当和事佬,从中调解。
外婆总是关爱我们这些小辈们,今天是谁的生日,他都记得一清二楚,过年去外婆家拜年,外婆给每个晚辈都准备了压岁钱,等我们参加了工作了,我们给她压岁钱的时候,外婆又在我们给的压岁钱的基础上再多加一点给我们的小孩,外婆总是想给我们多一点关爱,多一点付出;平时周六过去看望她的时候,给她买点水果什么的,总是在母亲那念叨,又乱花钱买东西给她。
去年国庆,我和表姐夫开车带着外婆去老爷庙和鹤舍古村参观,在老爷庙拜佛,外婆说老爷庙很灵,外婆在老爷庙前默默念叨着,保佑我们年轻人身体健康,出外平安,多么朴实慈祥的老人啊,一心总是牵挂着她的子孙。
外婆,今年您的曾外孙女出生了,您都来不及看一眼,现在您儿孙满堂的时候,正是享福的时候,您却离开我们了,到最后离开的时候,您都没要舅舅、母亲、阿姨们伺候,干干净净的离开,您不知道他们有多么不舍,直到现在,在半夜的时候,都能隐隐约约听见母亲在哭泣,我们去安慰道,母亲总是说“妈妈现在没有妈妈叫了”。
龙应台在目送中写到:“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她的缘分就是在今生今世不断的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一端,看着她逐渐消失在路转弯的地方,而且她的背影告诉你,不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