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命运”
李志强
写下了“命运”这个词,命运连着岁月,若一幅长卷,便徐徐地从眼前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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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时候,向上涌动的热血,将心撑得无穷大,不知命运是何物,纵然有所认识,也觉得我的命运我作主,命运可由自己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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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 “而立”,进入“不惑”,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加上命运不断以恶作剧般的无常,回敬年轻的浅薄,终于,从眼中到心里,命运开始以神秘的色彩,显现并放大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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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不惑,古汉语指人到四十,阅历了许多,对所处的世界不再疑惑,已有自已的判断了。我对这种脱离生命的解释很是否定。我认为,四十不惑,就是对自己是个什么东东不再疑惑,懂得自已心的特质,血的特性,从而明白自己的命运走向,和灵魂归宿。世界大而多变,做到不疑惑很难。再说,自已本身都没弄清楚,还有什么能力弄清“世界”?──何况,这样的“弄清”,意义又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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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目光收回到我自己本身,就能看到,命运虽是若隐若现,但却还是很有规律地,以线条的形式,贯穿着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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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第一条线,就是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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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性格就是他的命运。”古希腊哲人赫拉克利特在公元前6世纪就说过。可时至20世纪末,三十几岁的我,依然没有真正领会这句话的含义,一会儿行政,一会儿下海经营实业,在迷茫与混沌中,努力折腾着自己。及至伤痕累累从中抽身出来,还哀叹时运不济,不知冥冥之中是命运在召唤自已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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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才彻底看明白,从政与经商,都不适合我,因为生命的尊严,一直不肯退让地把持着我的灵魂──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人真的很难像《让子弹飞》中的张麻子,“站着也把钱挣了”,同样,也很难挺着胸,就把官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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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让我选择文学,就将我的心灵置放在一个相对自由自在的空间,让我的性情得以较为完整的保全;命运让我选择教书育人,就让我连通爱心,问津真知,只要用心把学生教好,既可维持生存,又可得到人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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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克利特的话也常被译成:“一个人的性格就是他的守护神。”的确,人,一旦认清了自己的天性,过去的便有了解释,未来的也有了方向,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人,需要什么,如同有神守护,不会在纷乱嘈杂的人世间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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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第二条线,是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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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曾有云:命由天定,运由己生。两者合二为一,就是命运。如果说,性格是与生俱来的“命”, 是不可更改的,就像人们所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那么,我理解,品德就是自己可以经营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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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这样思想,是源于对“厚德载物”四个字的信服──品德尤如大地之土壤,铺垫得越厚实,越能养育丰茂的百草,越能承载得起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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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来自于对自己命运的反向比照──我曾经是个受传统文化影响较深的人,总想在成就中扩大生命的价值,可是,也总在发展的重要关口,遭遇瓶颈,让触手可及的期望瞬间灰飞烟灭。参军时是如此,行政时亦是如此。说得很搞笑,我就是存了点钱,也要通过意外的病痛形式,支付出去,因此,时不时的欠些钱过日子,于我是件很心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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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我开始坚定了“种下品德,收获命运”的思想。我有个侄子李俊,在上海将文学和法律做出了些影响,央视都有过几次关注,前几年,写信于我,是夸奖也是感叹,说我“蜗居小城,大才埋没”,我以口对心,诚恳地作答,不咧,叔有何德何行,承载得更多?──我只有努力积德修行,以求更多的福报。为自已,也为子女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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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懂了命运的路数,一面能体会到,上天赋予的天性无需太多的更改,重要的是能够领悟其中的意蕴,一面要切实牢记,多多行善积德,为命运的大厦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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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去命运神秘的面纱,命运的面容顿然显得亲和起来,我似乎也找到与命运相处的正确心态:不狂妄自称命运的主人,也不卑jian地沦作命运的奴隶;尊重命运,也照看命运;接受命运,也改变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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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周国平所说,和命运结伴而行,做命运的朋友。
[ 此帖被咸济在2014-06-21 17:07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