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女婴,二胎,今天满月, 没有名字,一出生,家里就战火不断烟硝弥漫,五加二,白加黑的争吵打骂。
我听了那么一耳朵,在有我之前,那个当官的叫爸爸的男人在外面似乎是工作太忙,也似乎是有女人,所以经常的不回家,偶尔的归来也是在深夜。我对那个在床上劳累了几分钟的叫爸爸的男人非常陌生,一次面都没见过,对他所有的印象是除了吼叫就是打人砸东西。我在妈妈肚子里就很没安全感,时常感到恐慌。这家人都极其希望我是个带把的,可天不随人愿,因而这一家子大人除了妈妈外,想尽一切办法要将我做掉。那个叫妈妈的女人体弱多病多愁善感落寞寡欢,本着对生命的敬重,不再年轻的她负重忍辱坚强地生下了我。我顽强地满怀希望地来到这个多彩的世界,迎接我的是中年妇女的婆娑眼泪和老妇女的恶毒赌咒!我是何等无辜!我不理解奶奶爸爸为何如此歇斯底里的不友好,不明白妈妈为何黯然神伤嘤嘤哭泣。我固执的到来使家庭矛盾迅速升级,关系已是白热化,软弱优柔寡断的妈妈也因此太忧伤太精疲力尽,没有能力管我。那些个有着充沛精力的奶奶爸爸一心发泄自己的不满情绪。爷爷呢?对此对我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照老习惯照老样喝酒抽烟打麻将玩女人。我太过害怕,惊天动地地哭,想唤醒他们的良知,博得他们的同情,可是没有人在意我是否饿了?着凉了?不开心了?
几经辗转,我在一个几乎被岁月烘干了的老老人皱褶的脸上,浑浊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希望,在老老人干枯的手中,干瘪的怀里找到了点点温暖。我安静了,不哭了,笑了。从这之后,我看到了很多灿烂的脸孔,有稚嫩的,有苍老的。其中有一次,看见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对我笑了又笑,亲了又亲。她叫我叫她姐姐,她读高三,在校住宿,很忙很累,所以没空来看我。这里非常清静,我不再哭闹,甚至有时我还会裂开嘴笑,相比之前几个地方,这是在天堂,那些个是在地狱,但有时我也会孤独,会害怕被再次抛弃,所以我这么丁点小就懂得很多事,学会了很多本领——会讲话会唱歌会看人脸色,我会竭力讨好所有周边的人,为他们唱歌跳舞,逗他们笑。
我是个女婴,二胎,今天满月, 没有名字。我不是带把的,这不是我的错,但我有权利存在,有权利向世界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