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人近中年的原故,感觉2010这一年日子过得特别匆忙,,总好像时间不够所用。近日,翻读今年自己所写的文字,包括诗歌体裁以外的文字,发现少得可怜。数数习诗才32首,分分月算计,每月不到三首,看着令自己诧异。虽然这其中写了三首组诗,《五月的彼岸》写有27节,《鄱湖:不倦的歌谣》写有4节,《秋的书》写有11节,但还是让自己有虚度光阴之感,想不起自己是如何打发了今年的那些时光。
在心中,是什么一再重复
不断雕刻初始的文字
成串的影像在勃起
没有羞怯和蒙蔽
---《一个人的立春》20100204
就从这首伊始,我的2010步入了季节时分!
这个春天,我开始在院子里大量种植花木,在室内摆弄盆栽。我力图把诗歌文字,与各类苗木一起植栽。当十指与泥土相触,当掌心与苗木根须相连,那动感在内心的,是一座鲜活的春天,“每一种开始都是独特的《一个人的立春》”,它来自泥土的味道,来自院落青青挺立的苗木味道,来自盆兰与樱桃树的味道。这味道令我的诗歌不死,令我的心灵不死;这味道令我不必每每与诗,来腾挪日子的灰暗和淡漠。
一个人的春天,“100年的躯体会成为粘土/看看春天吧,记着未解的词/还原你的心。用轻风、用细雨/用琮绿的嫩芽,还原你的心《三月》”。
在梦里空荡
失魂落魄
五月是一生一世
我尘埃,尘埃如你
---组诗《五月的彼岸·3》
2010的5月,一直没有落笔其它的文字,从月头到月尾,断断续续地写下《五月的彼岸》。在这个组诗之中,大都是是些散乱的长短句,发泄着内心的苦闷,发泄着对生活对爱的迷茫困惑,从我内心来讲,这组诗写得很败笔。
这个五月,生命对于自己是杂乱而孤独的。
这个五月,我读叶赛宁的诗,读马雅可夫斯基的诗,读玛·茨维塔郁娃的诗,读海子的诗,读戈麦的诗,也读三毛,读关于他(她)们生前身后与之相关的故事,在他(她)们的遗作与故事之中,我一步步地向他(她)们的心灵靠近,“在五月的彼岸/与你为邻/你是每一天的主角《五月的彼岸·17》”。
在乡村,孤独的人,读着孤独的诗歌文字,写着孤独的诗,坐着一个人孤独的天下,尘埃落定。
没有欢呼和掌声
我们从结尾续写故事
我们本来就不存在开始
我们相互发现时两手空空
我们是自己的情人
在各自的河流清洗伤口
---组诗《秋的书·我们也有了故事》20101002
我一直是忧郁的,带着痛感,不管我生活的境遇有什么变化,总无法清除我体内这种忧郁的痛感。我究竟不出这其中的根缘,所以我相信它是生之俱来的。
我相信爱,所以才诗歌写作。这东西最要命,它令我一直纠缠在爱的情结里,悲喜交织,一日日走去我的青春年代。
事实,我依赖上了自己这种痛感的粘连,我时常是在这种痛感里写下抒情的诗行,我不厌倦地一次又一次写爱的味道,写爱的神经触觉,写爱的飘离与伤口。在诗的写作过程中,爱是诗的霉菌,分泌出毒液,营养着我,强壮着我,让我的肉身与思想产生默契,保持平衡。
“给你更深的时间/我避开路上的陷井/与秋风比跑/我愿意在秋天正常地活着/可以无边无际的回忆《秋的书·给你》”,我愿意这样再写下去,以诗性的文字,记录下心灵的意志和方向。
总是自由地以梦为岛
梦我的天下,梦我的远方
梦彼岸的来客分送熟莲
梦的拱门,我在穿越
---《出街》20101209
活到现在,我一直没有信仰,我也无法理解光明究竟是怎么一个样子。一个朋友,曾经说要去信上帝,我说上帝也是势力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摩西的后代由于没有听从上帝的旨意,对上帝敬畏,油膏为祭,上帝就让他们受灭顶之灾。当今之时,佛教在中国十分流行,随便拉一个人就是个佛教徒,可佛教的最高目标是进入西方极乐世界,都说佛教是无欲无求,可是在我看来,这目标却是最大的欲求,最大的贪念,我看见许多人不顾家人反对,为了自身来世的极乐目标剃度出家,这令我反感!
都说没有光明的人,活着是迷茫的。而我几乎是爱上了迷茫。如果真有来世,我一定要生成一只大鸟,在空中迷茫地飞翔,飞到羽力散尽。
冬天,迷茫是我没有壁垒的巢穴。没有迷茫,我的诗歌将没有翅羽;没有迷茫,我也无法抒情关于梦的传奇。在强大不可逆转的命运里,我也以迷茫的姿势,坚挺冰寒,在梦里活着,做一个人的帝王。
“自由地走走,在边界之外/我负着天上的名字/在山口,我写下海洋/写下陆地,写下梦里多情《出街》”。2010,我继续了以诗的词语点缀了所有的日日夜夜,以诗的修辞刻记着自己内心的真实,也正是因为与诗歌的纠缠与依偎,我2010的四季里,才有柔情似水,才有花叶芬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