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在静默地生长,以池为岸
好像春的青草,抖动冬的阳光
浓青、碧翠,是它的标志
昂然之形,清冽生机
毫无意历数冷冬的过失
此刻阳光西去,寒气袭起
树,这三十公分的身段
引我观望、思索、或冷或热
青筋突起的前额,霜
在一寸一寸地滴落
与树相对,我额上的春天
和冬天,有着心爱串绿的叶子
即使生命隐隐不见,那旺盛
屹立向上润绿的叶尖儿
总会穿过记忆的篱墙
冬的冷是锋利的牙齿,恐怖的
所以我感谢树,给我列出了
一串柔软安定解惑的日子
也庆幸自己,于深秋时分
在门前的水池之岸,把树栽起
那是矮矮的树,千年的矮
我喻它:作菩提树上的花朵
我衷情于它尖细的叶片,深化着
脚步和水声的色彩,它让诗为
我而丰满,而竖琴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