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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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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 县城(都昌镇)

只看楼主倒序阅读使用道具楼主发表于: 2016-05-03

冰凉的笑声

    单位有个退休的老干部去世了。
    听说是胃癌，撑了几年，终于还是熬不过，走了。

   听到消息的时候很有些惊讶。
   去年中秋还和他们一起吃饭，在民都宾馆，他们兴致勃勃的点了糖醋鱼，喝了点酒，大家都很开心。我也很开心，因为那天的糖醋鱼做的很不错。
    我认人的能力很差，近视三百度不戴眼镜，脸盲。在我看来，那些退休的老干部只分为两类:胖的和瘦的。每类里面的人都长的一样。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外加满脸褶子，都一样絮絮叨叨，走路颤巍巍。这个去世的老人，我并没有太多印象，在我的大脑里，他就只是在瘦的那一队里面。我甚至连他长相都记不起来。

    对面办公室已经开始讨论丧葬事宜。
    “老梁死啦！你知道吗？”
    “哪个老梁？那个呀，梁XX，他死了？”
    “是啊，他呀，他怕死，怕死的人死的快……”
    夹杂着一同事大嗓门的哈哈笑声，分外刺耳……我终于还是听不下去，起身把门掩住。

    一个对我而言有过几面之缘的同事。
    在胃癌病痛里磨难了几年的老人。
    别人的父亲，爷爷，外公。
    即将进入火葬场火化成灰，户口本身份证都要注销的人。
    下个月工资表我要划去他名字的人。
    马上形体无存。

    原谅我，我实在无法讨论他人的死亡还纵声大笑，用一个又一个死字去直接表达。
    是我感性。或者我矫情。可我不忍。
    我能想象到亲人的眼泪。苍白憔悴的容颜。红肿满是血丝的眼睛。
    死亡本就是个沉重的命题。我实在是无法轻佻又肆无忌惮。

    中国有句老话，死者为大。
    中华汉字博大精深，逝世、去世、弃世、圆寂、仙逝、驾崩、过世、安息、长眠、长逝、谢世、离世、亡故、永别、诀别、寿终正寝、与世长辞。发明出这么多词不就是为了避讳那个赤裸裸的死字吗。
    我年轻，我不麻木，我不懂人情世故，可我心存敬畏。他们一向迷信忌讳这个忌讳那个，可为何能毫无顾忌天日昭昭的大刺刺说出那几个字。也许一个老人，在他们眼里是真的没有什么生命的重量了，因而口德也不肯多留几分。

    讨厌那样粗鄙且不善意的话。
    我为这个老人有些难过。
    身前身后名暂且不论，就是一个普通平凡的老人家。可无论王谢堂前燕，还是寻常百姓家。生命都有尊严。生命也应当被尊重。
    因为生命本身，就已经有足够的分量需要让人肃然起敬。
    有人说过，除却生死，都不算大事。
    生命生命，生而有命。父精母血，怀胎十月，顺利生产，再来人世间走一遭。
    有部电视剧里医生是这样宣誓的——我庄严宣誓把我的工作生涯奉献给人类，我会超越人种、宗教、国籍、社会地位，只对患者尽我的义务。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为什么？因为在他们面前，无论人种信仰国籍地位，没有比生命，比生死更重要的事。

    我爷爷外公已然去世多年，印象无多。可试想想，谁要敢把他们归西之事拿来戏谑，我毫不怀疑我会立刻翻脸揍人，唇枪舌剑我也必不会嘴下留情。
    生与死。喜悦与悲痛。欣喜和哀伤。开始和结束。同样沉甸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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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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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与死。喜悦与悲痛。欣喜和哀伤。开始和结束。同样沉甸甸。

2016-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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