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曾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扉.
"红药 "出自孟哥09年赠给我的一首诗<钗头凤>,诗文我已经忘记了,唯独这个词,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
据说 孟哥已经是"文化界的名人" 了,这个描述一度让我有点忐忑,不知道我感觉中平近如斯的孟哥在外面的世界中到底站到了哪一个高度。同窗的时候,我和孟哥并无深交,仅为君子点礼。不过孟哥一手好字和优秀的数理思维以及朗爽的为人让我觉得很敬仰。因为同窗时走的不近,所以几乎没有可分享的记忆,没有共同场景。
然而,这丝毫不影响我跟孟哥后来的交情。
大学快毕业的假期,我在家里闷热的灶台烧火的时候,接到孟哥的电话,邀请我回校的顺道可以去他们学校游玩,孟哥在高中的时候从来没有单独跟我交谈过,然而,接到孟哥问候的电话时并无任何的讶异,虽然我并不清楚读书时没有打过交道大学又不在一个城市的孟哥为什么会特意打个电话来跟我闲聊,后来我想大概我的敏感一般不曾用在我看不见的视野之外。多年以后想起来 依然感谢孟哥第一次真挚的问候和邀请。
岁月细水流长,我们在间隙里成长起来。我跟孟哥的交情,不增不减 。
06年毕业,一个人在深圳工作生活,孤单的日子。对人生怀着不咸不淡的感情,怕冷,容易绝望,然而那一阵时光人虽然绝望,容貌却像开了花似的自顾自灿烂起来,想来是为了补偿我那时孤单的心。夏夜百无聊赖在楼下超市闲逛的时候,接到了孟哥的电话,电话那边很嘈杂,将孟哥的声音拉得遥远模糊,大概喝了酒,孟哥说话不大连贯。断断续续语无伦次。不知道孟哥是否还记得多年前夏夜里打给遥远的我的那一通电话。大概是在室友的怂恿下,孟哥打了一个开心的电话给我,告诉我考上研究生了。真诚地问候了一番,再次邀请我去学校里玩。感谢孟哥,将这件开心的事情专门邀我分享。
以前一直以为孟哥是理科尖子,后来才知道孟哥古文学似乎也颇有建树,我又要忍不住着善意嘲讽一下,“文化界的名人” 哈哈,当年就考古学还专门揶揄了一下。觉得孟哥应该是坐在哪个中科院的科室里安心做数理研究的人,差了十万八千里学了考古学,再然后攻读了古典文学。这样的人生,孟哥大刀阔斧地走了好几条路,没有优秀的底子,这不是谁都能这样走出来的。
孟哥写了很多诗词,宋风为曲。不知道在外界到底有多受追捧,不过写得很好,只是基调都带惆怅,我偶尔会思忖到底是哪个境遇让孟哥的诗多少总带忧伤,为此我还拍过砖给孟哥。正是凭着和孟哥的坦率交情,我无所顾忌坦率地给了很多板砖。然后我大概明白,也许正是这种文人的气质,才会使创作充满灵性。我对唐诗宋词对文学其实一无所知,丝毫没有研究和见识。感谢孟哥,接受这些无知的建议。
曾经跟孟哥闲隙里谈起来女子,调侃起女人如花,如果非要用哪一种花来描述每一个女子的话,那么我应该是哪一个品种。我觉得如果让自己评价,我希望能长成自己喜欢的郁金香,浓郁而奔放。孟哥对我给了自己的评价--秋菊。我很诧异甚至很不满意。在我看来,秋菊贫寒,至少少了我喜欢的妖娆。孟哥说,菊虽普通,然而耐寒自傲。涧松寒转直,山菊秋自香 --这句不是孟哥说的,是我贴上来附加说明的,“佳色含霜向日开,余香冉冉覆莓苔。独怜节操非凡种,曾向陶君径里来。”就当是孟哥给我品性的描述吧。
其实 ,我更希望自己能长成郁金香,或者百合。我愿意能在岁月的长河里,要么浓烈奔放要么洗尽铅华。一如这个词,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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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挚坦率谦逊博学的孟哥和我,最终没有走的太近,也没有隔得太疏远。君子之交如我们,问候或者久不问候,见或者半生未见,友情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不弃不移。
不过“久别红药”这个词,却是要让我半生惦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