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很小的时候,他的母亲就离开了他。他的母亲走的时候,肚子里还怀上了三个月的孩子。至于具体情况,得从辉的爸爸说起,应该在八六、八七年间,辉的爸爸是个好好人,只要能有顿饭吃,和谁干活都可以。这原本不是一个错误,但是丢着自己的事情不做,做妻子的难免会唠叨。搞不懂的是,每次辉的妈妈说起这个男人要为自家忙时,隔壁的邻居扇风点火的。说男人别被女人压服了。从此,辉的妈妈说他一次,辉的爸爸就会打一次。
辉的妈妈是个好媳妇,挺个大肚子还要挑水、挑粪,闲时,还要为辉织毛衣,而且一织起来的是辉五岁的毛衣都准备好了。有一天,辉的爸爸不听劝,又和别人挑粪去了。辉的妈妈一个人在家里,谁也不知道她想过什么,她受够了这样的男人。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了一瓶药水。辉从这一天开始失去了妈妈,这年他才两岁,男人从这一天变成了单身,从此和辉相依为命。
在那个年代,谁也不知一个男人是怎样把一个孩子拉扯大的。一直到辉十岁那年,辉的爸爸与死了丈夫的寡妇结合了。辉的爸爸干活很是卖力,在秋收的时候,可以看到他和寡妇俩在田里割稻子的蛮劲。经过失去辉的妈妈,他尝尽了一个人养育辉八年其中那滋味。很是珍惜现在的寡妇。只是,寡妇有两个孩子,寡妇比他小二十岁。为了稳住寡妇,辉的爸爸建了平楼两间房,命运不济在这时划入辉爸爸的生活。九八年的大水涌来,整个村子被搬迁。随之,寡妇与辉爸爸的生活也告了一段落。寡妇也是情理中人,无奈两个孩子,辉爸爸承担不起来。寡妇先后嫁了几处人,直到短期定居安徽。
辉爸爸的心情没人能懂,他的人生走到这里,后悔是无处可说的。后来,他也习惯了这样的单身生涯。他的生活应该很差,没有女人料理的男人,首先就是起居饮食没有固定性。又当爹来又当娘,并没获得儿子的好感。因为他心情不好时,脾气都撒在了辉的身上。辉没上几年书,就早早的列入打工的队伍。
辉的人生是孤独的,没妈的孩子早当家,先后不断寄钱回家。随着辉到了适婚的年纪,辉的爸爸更是累死累活的,又是农田蔬菜瓜果的一箩筐,又是流连在各种短工之中。辉的爸爸脸上的黑,也分不清是晒黑了,还是有一身暗疾。搬迁到新村,辉的爸爸也不甘心落后。家里基本没有什么开支,辉寄来的钱都放在加楼层上了。
不幸,在去年底降临在辉的家里。辉爸爸几次病的厉害,最后,在医院诊断是肚子里很多地方腐烂了,没得治。辉匆匆带着女朋友从外面赶回了家。辉的爸爸望着辉的女朋友很是欢喜。最后,辉爸爸的老表为了给他希望,能活过年后,骗他说有土方可以医治好。老表也是重情之人,自己贴了路费开车去彭泽县,好不容易找到所谓的“神医”,开了几服药。辉的爸爸还真的精神好了不少。这样的时间维持到二零一二农历正月初八,辉的爸爸永远的走了。
辉带着落魄和一身的伤心离开了家,家里建房的外债他得承受四万。对于一个平凡的打工者来说,不是小数目。女朋友的父母听闻辉的父母全无,很是不同意女儿同他交往,要辉变卖一切同她女儿随了四川居住。辉的心情很复杂,辉爸爸千叮嘱万叮嘱他要守住这个家。最后族下亲人也不同意他卖掉房子。好在辉的女朋友常在通情达理,依然坚决要和辉走在一起。
二零一二年八月,辉带着女朋友再次回家了。应该是一桩喜事,他的女朋友怀孕了,这几天要生了。三天后,辉有了一个女儿,很多亲戚都上门贺喜,辉的女朋友坐月子,辉的婶娘放下工作随了家乡照顾她。应该算是幸福的。接女朋友妈妈过来聚聚也在情理之中的事情。辉特意叫表哥开车去九江火车站接丈母娘了。随后,又特意接在山东工作的小舅子。
这天黄昏,辉的丈母娘抱着个小孩,辉陪着她满村游逛来着。谁都看到这画面,是真实的。晚上,辉的女朋友硬是要辉住去婶娘家,说是自己的妈妈和兄弟在这拥挤,辉没有任何的想法沉沉的睡在了婶娘家。其实,辉家两层楼房,用不着这样麻烦的。奇迹发生了,半夜,辉的女朋友给自己的女儿喂足了奶水,和自己的妈妈、兄弟坐上了早就电话联系好的出租车,一直包车去了九江火车站。当辉大清早醒来,辉望着床上孤单的留着熟睡的小生命时,仅有的一点生活钱也别其带走了。他整个人简直无法相信这一切。急忙拨动手机,所有的一切像人间蒸发似的,联系不上了。又一度重重的打击了他。村里昨天还在说他厉害,今天都窃窃私语起来了。
说起辉的女朋友,谁都不能理解。当初信誓旦旦的跟定他。最后,用这样的方式,是在和辉开玩笑,还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呢?这个玩笑也太大了吧!辉在亲戚朋友的劝导下,把女儿给了一个领养小孩的亲人家抚养。 辉的人生,命运为什么这样一次一次的伤害他,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惩罚……先丧母,再丧父,最后面对和女友的分离,骨肉的分离,他怎么立足,这需要怎样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