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壶叔公嘴馋,碰到落雨个天就想到女仂屋里吃餐昼饭。也难怪,在屋里吃饭,餐餐是瓠得炒南瓜,不就是豆结得炒茄得,吃得口里一点味都谬。
茶壶叔公也有位子走,其刊得五只女仂,细女仂前年出得嫁,五只女仂都分得家,只只女仂看得爷重,茶壶叔公去得都好加敬。
又落得个细细雨得,做不得事,走人家正合适,茶壶叔公早晨吃得粥,就跟老妈头说得一声:今朝到女仂屋里吃餐昼饭来。
茶壶叔公一走,就走得细女仂屋里。前十拉日得落雨,也是到细女仂屋里吃昼饭。犟个茶壶叔公准备去二老倌屋里,也表得是郎个扮法得,一走就走得细女仂屋里。
还冒进屋场,茶壶叔公就等细郎个爷铜壶叔公看到得。铜壶叔公看到茶壶叔公肚里就冒火,生怕其抹崽屋里吃完得。崽跟新妇都听话,都死做活不吃,掐死掐命,想聚钱做屋,一只里个嫑脸个亲家老倌,三打两日就跑来吃昼饭。
茶壶叔公看进门,铜壶叔公也来得。铜壶叔公就说:哎呀,亲家老倌呐,稀客嘎,稀客嘎,是么事风抹嗯吹得来咧。
茶壶叔公前十拉日得到过,听到亲家老倌里样个说,彤红个面说:女崽俚看分家,屋里老妈头叫我过来看看。
铜壶叔公说:要喔要喔,自己个女仂屋里不走,还有哪里走没。今朝我也谬么事,陪亲家老倌吃餐昼饭。
铜壶叔公是不等新妇得弄好茶到茶壶叔公吃。
茶壶叔公只细女仂看到里个阵势,表得郎个扮好。拉开房里个屉得,底头只盈得一只鸭婆子,赶赶沙沙到隔壁借得几只鸡子来。又戴顶斗笠去割得个韭菜得来。打算两只老倌一个煮一只,盈得个拿韭茶碰碗汤淘饭。
铜壶看到新妇得借得鸡子来,还是四五只,心里跟割肉一个痛,眉毛都皱拢得。
茶壶叔公晓得亲家老倌个心事得,就想整亲家老倌一反,正走急得口渴,就到灶下拿只端桶,在水缸里舀得两碗水,端到堂庼说,亲家,喝个茶得。
铜壶心里想,表子崽,今朝抹你用冷水灌死去。就趱劲邀茶壶喝水。喝完得一碗,铜壶让身到灶下打得两碗水来。
铜壶想茶壶喝冷水,茶壶也想铜壶喝冷水,两个人开始还作个狗屎礼得,到后来跟喝醉得酒样个,你一碗我一碗,都是一口干。
两只几十岁个老倌,又是落雨个凉天,承当里样个喝水啵。还好,两只老倌身体都好,冒喝成郎个样子。
到差不多煮昼饭个时得,茶壶得细女就到房里拿豆粑得,准备煮点心。茶壶说,女仂,表煮个么得哈。我跟亲家两个都喝饱得,吃不下去。
听到茶壶说,铜壶心里蜜钵得,接到说,表煮么得,表煮么得,现急肚里毕饱个,个么得都吃不下去。
让茶壶喝得一肚个冷水,铜壶心里多少有些不过意,就说,亲家啦,我屋还有个过年个酒得,是好酒,好酽,俺两个人喝个得不。
茶壶当真也吃不得么得下去,肚里说,表子崽个亲家,你屋里个酒,是正经个嬷嬷坛里个酒,不喝也谬。
喝酒总要舞个么得糁糁,铜壶怕新妇得又要弄么事菜,干脆从屋来带得一碗腌萝卜。
两个人都喝多得水,吃个咸萝卜糁酒,硬表得几有味道。有别人过来看,说茶壶只女:嗯真小气,两只爹爹喝酒,素菜也不弄个得。
茶壶跟铜壶齐崭崭得说:哎呀,嗯是表得,腌萝卜糁酒,世上少有,表得几好。
[ 此帖被九里湖在2012-12-12 13:53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