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泳囧事 ——少年时代瑣忆|民间文化 - 都昌在线，都昌人自己的网上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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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 县城(都昌镇)

只看楼主倒序阅读使用道具楼主发表于: 08-15

野泳囧事 ——少年时代瑣忆

吴建中

   每每外出游泳，总让我想起儿时偷着跑到野外游泳时遭遇的一段囧事。
  我家住赣北小城，那年我11岁，小学四年级，别看年纪小，也夠淘气的，除了各种贪玩和顽劣，更有甚者，还时不时地瞒着老师和父母偷偷地和一帮小伙伴结伴去城外的小河小池里扑腾一番。
  某日中午，吃过午饭，我和同班的毛崽等几位同学趁着中午午休的空隙，来到离校不算太远的旧城墙外的丝瓜堰，由于是偷偷出来的，大家都没带替换裤头，所以都脱得精光，赤条条泡在水里尽情地享受着初学游泳的快乐……“好你个小建，不去好好上学，竟敢跑到这里来戏水？看我不回去告诉你妈？”
  正在尽情戏嬉，岸上突然传来一声大喝，我一看，顿时慌了神，只见那个挑着剃头挑子的哈牯（名字我们都叫不来，大人小孩都叫他绰号“哈牯”，平时挑着个剃头挑子走街串巷为人理发挣钱养家，和我家算是街邻，平常爱管闲事，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主）正在对着我们大喊大叫，小伙伴们吓得蜂踊而上，纷纷抢了衣裤穿上作鸟兽散，我游得离岸远些，欲待返回岸上取衣时，早被哈牯抢先收了，口里说，我现在就去告诉你爹妈，看他们怎么收拾你，说完拿着我的衣裤扬长而去。我顿时傻眼了，瘫软在水里，大脑一片空白……
  由于没了衣裤，光着身子的我上不了岸，只能无助地泡在水里，等待着父母的责罚……。
要知道，偷偷外出游泳可是学校划定的红线，那个年代，时有小朋友因贪玩戏水而溺亡的惨剧发生，学校严令禁止，家长更是谈泳色变，谁敢越矩必难逃鞭鞑之罚，我自知这次祸闯大了，一顿皮鞭之苦是逃不掉了。哪知整整一个下午都没等到父母的到来，我也在水里整整泡了一个下午……。
  深秋的傍晩，我冷得直打哆嗦，眼看太阳早已落山，天色渐暗，我光着身子又不能回家，无奈只好光着个屁股一个百米冲剌躲到附近坍塌的旧城墙残垣里瑟瑟发抖。
  “小建、小建”，夜色中，远处终于传来妈妈熟悉的呼唤声，我飞奔而出，委屈地抱着妈妈嚎啕大哭，这次，妈妈没有骂我打我，而是一个劲地愤怒地诅咒着那个可恶的剃头匠——哈牯，因为，她可以想见，整整一个下午，她的儿子经历了什么。
  原来，那个该死的剃头匠拿了我的衣服后本欲送到我父母处告状，岂知路上碰到找他剃头的，他竟置我生死于不顾，一心记着干活赚钱，竟把我的衣服忘得一干二净，待到歇工回家，才想起我的衣服还在他的工具箱里，这才抱着衣服送往我家，轻描淡写地对我妈说：“你家小建在丝瓜宴偷着游泳，被我发现，我把衣服拿过来了”，我妈大吃一惊，还以为是刚刚被他收了衣服，故惊问道：“真胆大，这么晚他还在游泳”？
  “不是，是中午一点，我路过丝瓜堰，他正和一帮崽俚得在那戏水，我就把他的衣服收了”，哈牯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妈开始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而当得到进一步确认之后她不由惊出一身冷汗，三魂掉了七魂，急问道：“ 那现在他人呢”？
  “不知道，可能还在丝瓜堰”。哈牯还是一脸轻松。
  我妈一听，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这可是整整一个下午，五个多小时呀。
  “你……你这个哈巴、猪脑，有你这么管闲事的吗”？
  几乎崩溃的母亲又惊又气，骂了一句，提起我的衣服发疯般地冲向几里外的丝瓜堰……。
  还记得，事后我妈和邻居们聊起此事，他们都说看见邻家的小孩在外面偷着戏水出面帮忙管一管也属正常，但你可以把他们从水里赶出来，也可以告诉家长，甚至可以骂他打他，但绝不能拿起衣服走人，把小孩扔在水里一个下午都不闻不问，这不是要害了人家小孩的命吗？
  一晃，六十多年过去，发生在我身上这件儿时的囧事一直让我难以忘怀，我想，放到现在，哪个做家长的能饶得了这个乱管闲事的剃头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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