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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文学]鄱阳湖之战（4）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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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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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阳湖之战（4）

在此之前，吴国公考虑用兵时，纠结于是先打汉还是先打吴。有人认为张士诚离我军近，富有而软弱，应该先打他。刘基说：“陈友谅占据着上游地区，他盗用了皇帝的名号，心中却每天惦记着我方。这不应该长期蕴藏并助长他的威势。如果攻取了陈友谅，那么张士诚就是囊中之物了。”朱元璋赞同他的看法。
陆深说：陈友谅在澎湖振臂一呼，举兵荆楚。于是能够接连攻破坚固的城池，最终僭越称帝。可以说他是很勇敢的了。然而他杀了主帅徐寿辉以后，又改掉天完的国号。他的凶恶无人能比，残酷暴虐得没有止境。人们说项籍矫诏杀死卿子冠军宋义，暗中杀害了义帝。大致和陈友谅的行为是相同的。等到天命已定，真命天子开始出现的时候。陈友谅不能委身在长江、汉水间，向朝廷投降。却侵犯我龙江，窥探我洪都。率领大部队东下，骄横傲慢。这与刘邦在荥阳被围困又有什么不同呢。等到他在鄱阳被斩首，所辖水匪尽灭。哪里还顾得上那乌江自刎呢！水獭想捉鱼吃，却把鱼赶到深渊去了；鹞鹰想捉麻雀吃，却把麻雀赶到丛林中去了。他就是圣王的鹞鹰和水獭吧。
高岱说：陈友谅的勇猛凶悍和雄才大略，虽然可能不及项羽。然而他能迅速移动，飘忽不定，即使处于大困境也能保持士气不衰退，多次受挫而势气又能重新振作。观看他在龙江战败而回，又去袭击安庆；九江失守，又赶快奔向武昌。等到徐达被召回时，他很快又攻入江州。因此他在败亡之后，在不到十天的时间里，就能又攻陷城池、击退敌人。他深通兵法，作战不退不挠。所以能开拓疆土，占有荆、楚地区。也是一代英雄。可惜他不懂得强弱形势，被先后时机所迷惑。金陵是可以与他联合结盟的，但不可以图谋的。他反而先与自己人互相仇视，每日攻击作战。至于河南的有利地形，韩林儿、刘福通等都不是能平定天下之才，但陈友谅也不进取襄、邓窥视中原。他的策略已经错了。当他东下进攻时，金陵没有可乘之机，就率领大部队远道涉水去取，导致龙江的失败。等到我出兵援助安丰时，金陵有可乘之机，南昌的疲军却不能捣毁敌方空虚的根本之地。虽然天命有所归，但也不能全力去争夺。然而用兵之道，本来就该像这样！圣祖能从容对付陈友谅的原因，是因为张士诚缺乏远大的计谋。观察朱元璋在鄱阳的战斗，急令徐达回师守卫建康。陈友谅死后，众将领劝他向西逼近武昌。竟然没有听从建议而班师回朝的原因，是顾虑到东吴会乘虚为患。但英雄驾驭手下的方法，是不将自己的机密告诉别人。而那些区区平凡的将领们，怎么能揣测圣人的心思呢！
谈迁说：陈友谅擅长用兵。当他辅佐倪文俊、徐寿辉的时候，旗帜所到之处，没有攻不下的坚固阵地。等到他独揽大权，称帝改制，占有江、汉地区。土地广大，兵锋锐利，东南地区无人能敌。他依仗强大的武力，每天都在长矛、大箭头之间寻衅滋事。战争就像火啊。不制止，就会自/焚。龙江、洪都的军队，在汉军眼中被视为偏师。然而失败之后却振作起来，以至于要倾全国六十万军队，尝试顺长江而下。牧野、昆阳，赤壁、淝水。古代帝王豪杰驱使其麾下军队的，没有听说过。不是圣祖勇猛无当，而是敌军望风而溃啊。唉！像陈友谅这样强悍的人，最终还是落了个尸体被放在车上运回去的凶残下场。力量胜不过德行，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啊。
改洪都府为南昌。
廿八甲子日，派遣军队在武昌追击陈理。没有追上。陈理即皇帝位，改德寿元年。廿九乙丑日，同佥行樞密院、江淮府守卫定遠人缪大亨去世。缪大亨率领二万人屯驻横涧山。前来归附。多次立功。守卫江淮，施行善政。
九月初一为丁卯日。吴国公朱元璋从湖口出发，向东返回。初六壬申日，到达应天府。赏赐将士官差。十六壬午日，命令李善长、邓愈留守应天府。又率领常遇春、康茂才、廖永忠、胡廷瑞等向西攻打武昌。诸全的叛将谢再兴率领张士诚的士兵侵犯东阳。左丞相朱文忠从严州前去救援。让夏子实、胡深担任先锋，在义乌进行战斗。朱文忠从后面横击，打败了敌人。于是占据距离诸全十五里的五指岩，修建城池。命令胡德济分兵守卫。在这个月，张士诚称吴王。开始，张士诚胁迫元朝江浙行省丞相达识帖睦迩请封王爵，再三请求。都没有得到回应。元朝户部侍郎博罗帖木儿负责征收漕粮。很生气。不给他漕粮。张士诚竟然自立为王。尊奉母亲曹氏为太妃。内史陈基说此事尚需时日。张士诚不听。崑山人郭翼上书说：“明公手握马鞭，平定娄地及越地。那些数十个城池望风而降的原因，是人们都苦于元朝的统治。守吏贪婪残酷，为所欲为，不顾惜部下。不是深思远虑安危的人。所以百姓离散不愿意与他们守卫一同守卫城池。现在你如果当真能够改变元朝的统治方式，休整疲劳的部下。率领他们趁机进攻，那么霸业可成。如果就这么安逸享乐，不只是精锐的部队被削弱。而且四方豪杰将会同时对你群起而攻之。疆域将会日益缩小，即使想闭境自守，形势也将日益严峻。况且我方又居住在他们的必争之地上，你能保住它吗！”张士诚很生气。郭翼逃跑了。元朝御史大夫普化帖木儿在库中封存了印绶，自饮毒酒而死。丞相达识帖陆迩也死了。张士诚的弟弟张士信担任丞相。这时吴、浙经济繁盛，人们殷富。张士诚骄傲放纵没有决断力，政务交给了文职官吏。但张士诚做事又保持谨慎，很少讲话。他喜欢结交士人，修建了景贤楼、弘文馆。那些没有贤能或不肖的士人，都骑着马匹挂着帷帐前往归附。人们大多奔走相告。到张士信执掌国政时，疏远了老将。任用了参军黄敬夫、蔡彦文、叶德新，都是无能之辈。因此上下乖违，没有人肯尽力效命。
十月初一为丙申日。初七壬寅日，吴国公朱元璋率兵抵达武昌。在城门外修筑栅栏，用船只阻断长江。分兵攻取汉阳、德安。湖北各郡都投降了。初八癸卯日，追赠张德胜为光禄大夫、江淮行中书省平章政事，追封为蔡国公；赵德胜为荣禄大夫、江西行中书省平章政事，追封为梁国公；桑世杰为安远大将军、轻车都尉、行枢密院判官，追封为永义公。
十二月初一为丙申日。吴国公朱元璋从武昌出发，向东返回。留下常遇春坚守营栅以困住敌人：“如果敌人冲击，不要与他们作战。”
十九甲寅日，到达应天府。廿三戊午日，在鸡笼山进行阅兵。返回后，坐于西苑。就问指挥华云龙等人，能否知道阅兵的有多少人。回答说：“不知道。”朱元璋说：“阵势方圆纵横，快速变化难以预测。善于用兵的人能在兵力少时显得兵力多，兵力弱小时显得强大。出谋划策制敌为胜时，要勇敢到使敌人力量的屈服，要智谋到使敌人谋略的折服。这就是神妙之处。大致上就是用正面对抗，用奇兵变化。奇正配合适宜，应对变化不失掉时机，就是百战百胜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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