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昌土塘化民上海知青蒯三宝1974年八一建军节时留影;
《土塘印记》参军风波
文/三宝
整理/阿义
一九七二年的十二月突然公社传来个好消息,冬季征兵开始了,前两年都没听说过,这趟在都昌征兵海军还是第一次呢。
我们新民大队很多青年都去
报名,其中知青就是我一个,他们还说“你个子矮,肯定不行”。有机会总得去尝试一下,便到公社医院去进行体检,第一次初检通过。过了二天后,又去进行第二次复查,也是合格通过。
到了大队后,心里觉得比较高兴,心想当兵是桩好事,也是自找出路的唯一好机会呀,而且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那时,只是想看看祖国辽阔的蓝色海疆,还有散布在大海上的一些岛屿,只要等入伍通知书下来就能够去参军了,到这个军政
大学的熔炉里去锻炼,就能成为一位名副其实的军人了。
谁知等了几天,怎么入伍通知书仍旧没有消息,就去问大队其他一道报名参军的青年,他们说入伍通知书已经来了。这时我就急匆匆到公社武装部去询问了情况,武装部的人员对我说:“你体检身体合格,不让你去,说明你还是有问题”。我就说:“什么问题,你们可以说出来吗。”他们回答“说你有问题就是有问题”,既然他们这样说了,我也无可奈何。我气乎乎地回到大队后,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大队书记看到后,就问我,“三宝,什么事让你不高兴”,我就向书记把到武装部去的情况经过说一遍。他听了后也有点气愤,这怎么行啊,然后就打
电话到公社去,找到负责征兵的同志,他说“知青当兵只要身体合格,符合要求就应该让他去,那怕大队其他青年不去,也要让知青去”。后来书记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三宝,主要原因,是你们五七大军指挥部里,有一名指导员黄莫贤不让你去的”,你听过就算了。
我回想起第一年刚来的时候,没多久不知为什么事与五七大军带队指导员争吵过一次嘴,可能是对我的报复吧。
书记给了我的提醒,我没有任何埋怨的理由,第二天我还是照样下田出早工去了。
十二月份的天气寒冬腊月,在
鄱阳湖平原的丘陵地带早晨还是很冷地。当我收工回到大队时,正准备吃早饭,这时知青集体户有个知青对我说,“三宝,江书记叫你到他那里去一趟”,我想可能有啥事了,就先到了书记那里,在大队办公室里看到有位穿着灰军装干部制服的军人。
然后,那位接兵的干部对我提出了一些问题,我随口应答,接兵干部看我刚从田里回来的那副模样,而且我还是光着脚呢,就对我说,你重新到
都昌县医院再去体检一次,并把体检报告明天送到公社来给我。我看到这有戏唱了,马上回答“知道了,谢谢!
吃好早饭,便匆匆的前往都昌县城。那年代,这里交通极不方便,如果到公社去汽车站,恐怕黄花菜都凉了。我就沿着我们大队后面一条山路,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翻过了这座当地老表称之为牛石岭的山岗。上了通往县城的公路,见一汽车小站,等候片刻没见汽车到县城,再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汽车,这时一个念头步行,步行到都昌县医院,我一口气大约走了三十多里路。
当我到了医院已经是中午了,医生们都准备下班了,我没办法,只好把情况向医生说明,好在医生都通情达理,非常同情愿意帮忙。于是,体检开始,检查一关就向医生道谢一趟,“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自己也不知道谢了多次,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我还真有点担心,结果拿到体检报告一看,全部合格正常高兴的跳了起来。
在县城里吃好午饭,没有心思在县城里游玩,因为不知道班车是什么时候,也顾不上乘坐班车。这次为了赶时间,只好匆匆地离去,又重新步行返回到大队,那时已是夜幕降临。这一天,我确实有点累,但晚上还是到书记那里去汇报一天来的情况,书记对我们知青还是很关心的,特别是在征兵问题上,书记给了我极大的支持与帮助,也为我体检合格正常感到高兴。
说句心里话,其实下乡两年多来,我到都昌县城这还是第二次。第一次只是路过这里,我从上海返回的时候,是从九江乘坐小火轮,沿江而下在长江与鄱阳湖交汇处湖口,再转入鄱阳湖。坐在船舱里,望着烟波浩渺的湖面,观赏我国第一大淡水湖----鄱阳湖美丽的湖水风光。小火轮在波浪颠簸中行驶,经过一段时间的航行终于抵达都昌码头,拿着行李不便在县城久留,所以就直接赶往汽车站,乘坐路过土塘的班车。那里交通确实不方便,从我们大队到公社这段路不算,再从公社临时汽车招呼站到县城,虽然只有三十六公里路程,没有确切的候车时刻表,有的话只是过路车,就在公路旁边等候,当车票只有九角。公路的另一头到蔡岭,是通往九江的必经之路,但汽车到了湖口还要靠轮船摆渡,才能抵达九江。县城滨临鄱阳湖是个死角,一条公路两头通,一边是经过我们公社去
景德镇(在七里桥是属于鸣山公社,分道转弯,不过蔡岭)与九江,另一边经过其他几个公社至蔡岭。蔡岭至湖口也是三十六公里,其实是条都昌县的环城公路,处于十字路口,还有一边是到大港公社,也是交通枢纽。
第二天,我来到公社武装部找到了那位接兵的干部,把体检报告给他,看了后没什么问题,接兵干部把早已准备好的新兵入伍通知书交给了我,于是说了声谢谢,就赶紧回自己的大队去了。到了大队知青们就问我怎么样,我说录取了,他们为我感到高兴,大队综合养猪场的老乡们也感到高兴,书记就更不用说了,大队部、包括综合养猪场一道也为我开了欢送会。
我们公社当时分三个片区,那年全土塘公社知青参军去当兵的只有五名录取,化民片区就我一人,杭桥片区四名,土塘片区没有。我一九七二年十二月中旬光荣应征入伍,在农村下乡劳动接受再
教育历时两年八个月。临走前向大队预支了三十元人民币,12月19日离开土塘公社去县张岭镇集合,20日到九江,晚上乘火车(闷罐子车厢装货的)告别了第二故乡,奔向新的征程,再见一一土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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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蒯三宝,男,1953年出生,上海市人;
上海69届初中生,上世纪70年代曾在江西都昌土塘化民插队;
1972年12月中旬从土塘化民新民知青班应征入伍,海军东海舰队福建基地沙埕巡防区后勤处军需股,1976年3月退伍,1976年7月分到化学工业部星火化工厂(江西省永修县江上公社红星大队),1987年6月调入上海制笔零件四厂
工作,现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