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他,十多年前,当时心里惊慕其外表:西装头,国字脸,身材魁梧,酷似一张伟人相。作协邱林副主席介绍他是作协主席,再叙竟然是阳峰老乡。他笑着说,“做鞋的”,哈哈,你要多“做鞋”哟!我愣神了一下,再来了一个“脑筋急转弯”,“作协”谐音被许多不了解文学的都昌人误解为“做鞋”,方言与普通话混为一谈也。我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一本正经的外表之下,这作协主席还藏有一颗幽默的心。瞬间彼此之间的距离缩短了许多。
席间我敬了他两次酒,他也回敬了我两次。谈到都昌文学,他侃侃而谈,说需要许多热爱文学的同仁加入作协团队,并举杯邀集众人欢迎我加入作协大家庭。那一刻我有点自豪,一个写新闻的普通宣传员,凭着在市级报刊发表了几篇不太像样的散文,就能顺利加入作协,真有点令我意外。不过,他又说回来,加入了作协并不等于你就是作家,真正的作家是要有好作品为前提,要不断地创作不断地收获,才能在文学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我牢牢地记住了他的话,反复咀嚼,同时“作家梦”在我心里燃烧并开始发芽了。
随着交往的次数增多,和对彼此的了解,我发现他完全没有作协主席的“架子”,言谈举止之间情同兄弟相交。他n次在文友聚会时讲文学,讲人性,经常建议我们多读名著甚至外国文学,从而打开脑洞萌生文学的灵感。我喜欢看他酒后红着脸说话,他的嘴角扬起,磁性的男人中音格外爽朗,藏有一种淡淡的调皮,回话机智而幽默,常常让人捧腹大笑。他一高兴就喜欢在席上清唱那些高昂而又热烈的革命红色歌曲,譬如《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翻身农奴把歌唱》《珊瑚颂》等等,还说生逢盛世,我们这样的好年代怎能忘记共产党和毛主席呢?看他深情款款,我们好像回到了那个少年时代。我站起身子举杯喊敬主席的酒,他从C位站起笑容可掬真诚对我说,以后就别主席主席的叫,就喊我“喜哥”得了。我见他一脸的赤诚,就爽快地喊起“喜哥”了。谁知,这一改口,都昌搞文学的人都喊他“喜哥”,不管是年龄大他的小他的见到他都是“喜哥”“喜哥”的喊。喜哥照单全收。“喜哥”一名就覆盖了他的原名“詹双喜”。
自古就有文人相轻之说,可从“喜哥”的嘴里我从未听到过他说某人的不是。他似乎可以容纳一切文学水准高低不一的文友,只要有文学情怀写文章的人他都一视同仁给予尊重。我偶尔在酒后也大言不惭“表扬”他海纳百川的君子风范,他咧嘴一笑更欢了,然后严肃地说,我们搞文学的人心胸一定要比一般人开阔,如果连身边的文友都不能容忍,小肚鸡肠,怎能成为一个有觉醒有大度有温度的作家呢?再说每个人都有长处与短处,学习他的长处就行。我知道,他尊重所有搞文学的人,心里更尊重的是崇高的文学。
有一次聚会时,我与喜哥因为一个情感的处置发生了争议,我说了很多话,见他无动于衷竟然心一酸就落泪,他不无遗憾地安慰我,华清你没了解事件真相,等你有朝一日明白了缘由,你就会觉得你的泪就是白流了。果然不久我弄清了原委,再见喜哥释然一笑了之。于情感而言,我与喜哥有许多相似之处,重情义不玩假,要说不同的是,我爱冲动,喜哥冷静,喜哥的智商情商确实高出我许多,比我处置更睿智更稳健。
他大学中文系科班出身,文学的种子早已在他那块肥沃的土地上发了芽,他在做好都昌县教育局教研室正常工作的同时,利用业余时间先后写过许多像《黄昏的麦地》《酒溪》等优秀小说发表在全国文学期刊,还主动为许多文友出书操办发布会、研讨会或撰写专业评论。譬如为周玲的诗集《桐树巷》写下评论《站立在人间的灵光》;为王建军的散文集《永远的小溪》作品发布会在阳峰乡举办积极联系有关部门;为我的长篇小说《爱过》写下专业评论《平凡的力量》并为作品研讨会的场地和后勤等事宜操办费尽了心血。等等这些为他人作嫁衣的好事善举激励着都昌文学人,同时也得到了都昌文学界的高度肯定与广泛关注。
如今他虽然退出了作协主席之职,但仍对都昌文学关爱有加。他就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灯火,照亮着许多夜晚摸黑行路的人。我虽然现为中国作协会员,但仍然敬仰他的才华与情商。他像一轮明月挂苍穹,正照得云山如雪。我的心早已被他的言行濡染着感动着激励着,听他一开腔我就有豁然开朗的妙感。(歌在湖畔飞 黄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