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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爷爷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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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
县城(都昌镇)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23-11-24
亲爱的爷爷
吴雨初
   我的童年,是在江西省都昌县一个小村庄度过的。那个村叫吴家塘下屋村,有300来人。查看墓地,最早的碑牌远到明代,记载着是从一个叫吴守随的祖宗发祥起来的,我们都是他的后代。村庄繁衍过程中也有很多传说,但对我而言,童年除了贫穷和饥饿外,最温馨的记忆就是跟爷爷在一起的时光。
   爷爷叫吴绍坤,他是遗腹子,他的父亲在他出生前就去世了,三岁时又失去了母亲,是他的叫正莲的嫂子带大的。

   据说有一次,为了防止癞痢头,正莲嫂子烧了锅热水给他洗头。哪知道水太热,把他烫的满头水泡。他外婆见此惨状,心痛无比,是哭着回家的。后来爷爷他被过继到无后人的道焕家做儿子,此后我们就都是道焕的后人了。
   道焕家也是特别贫穷的,住在一栋狭小阴暗的老屋里,与另外两家共着一头黄牛,算起来他家只有一条牛腿,有几分薄地。后来爷爷娶了距离我们村北,大约六里路,大堰头郭家的郭好妹为妻,那就是我的奶奶,他们开始了艰难的人生。
   有一天,村口来了一位牵骆驼的算命先生,我们那儿的人,都没见过骆驼,可见是从远方来的。他给村人算命,一般只收一两角钱。看到我爷爷说,你过来过来,我给你算个命。爷爷说我没有算命的钱,我不算。那算命的说,你不但要算,而且给你算命还要一个大洋。爷爷说,那我就更不算了,我给人家打短工十天也挣不到一个大洋。旁边看热闹的人就说,你让他算算吧。爷爷都转身走了,那算命先生追着爷爷说,你是遗腹子!
   众人大惊,他一个外来人怎么知道啊?算命先生又说,你的命好,所以要一块大洋。
   于是爷爷就让他算了,算命钱还是他和众人凑的。
   爷爷是一个特别聪明的农人,他曾经在农闲时,跟他做过木匠的哥哥帮过几天忙,做过一些木匠的杂活。
   有一年农忙时节,一个村民耕地时犁坏了,着急要修,没有办法临时找到我爷爷,爷爷心里也没底,就试着给他修,结果修得特别好用,那人就到处夸赞爷爷,这样就开始有人请爷爷做点木工活。
   后来爷爷就无师自通地成为了木匠,而且是“大木”——我们那儿称盖房子的叫大木,做家具的叫小木。有一个东家要造大房子,找了几个木匠师傅,让他们拿着墨盒和竹片比划一下,有点类似现在的招标。看到我爷爷的比划,觉得他有戏,就雇用了他。此后爷爷就正式开始了木匠生涯。
   爷爷的脑子很厉害,他不识一个字,更不会画图纸,可他给人家盖房子,先看看地,再看看料,琢磨一下,然后就拿起锯子就开干,让远近的人都很佩服。我们见到他的作品就是本村的祖厅。大型建筑,爷爷是总工,房架做好了,要连排竖起,可周边运作空地不够,不少人嘀咕这可怎么办?旁边一位村民说,这个你放心,我们的木博士肯定有办法。可惜这祖厅毁于80年代的一场大火。
   我奶奶是出了名的贤惠能干女人。那时候爷爷外出做木工,奶奶在家做农活,爷爷每次外出做工,奶奶都要给他整理好衣领,还念叨着:不看家中柜,就看身上浆洗衣。奶奶是裹了小脚的,却要赶着牛下地耕田 。因为我们家只有一条牛腿,四天才能轮上我们家用一天牛,不能耽误农时,我奶奶只好赤着小脚自己去耕耘,这在我们村成了一段佳话。
   爷爷奶奶生养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要养活这一大家人,实在是太难了!只有不停的干活挣钱,还要最底线地省吃俭用,仅仅维持生存而已。
   爷爷总说,外面摇钱树,屋里聚宝盆。要养活这么多人,首先是要有粮食,那就得先有田地。清末年代,鸦片漫遍城乡,我们村也有染上大烟瘾的,戒不了大烟就只好卖地。爷爷奶奶就在这个时候,用从牙缝里挤出来积攒多年的钱,买下几块地,这样才能供一家人糊口。
   爷爷晚年还经常讲起,某某家是怎样吸食鸦片败家的,他又是怎么在这个时候,买下了那块地。其中的惊魂细节,显现了他人生的成功。
   随着儿女们的长大,爷爷要给他们考虑居住的问题。他做了那么多年的木匠,知道造房子需要开销太大,他拿不了那么多钱,就四处打听哪里有二手房。终于在相邻的星子县,一个村里看中了一栋出售的房子。但那个地方距离我们家很远,还要渡过鄱阳湖汊。尽管如此,性价比还是比较合适的。于是,在邻县拆了那房子扎成木排,把砖瓦放在排上,运过鄱阳湖。渡湖时,还是遇到险恶风浪,翻过船,到邻近港汊,再用人工搬到我们村。
   在我们老屋的北边买到一块宅基地,但那是一块坡地,全家老少日夜挖掘,硬是挖掉了七八米高的土坡,才整出一块平地,再把买回来的屋架重新组装起来。那一年我爷爷没日没夜地干活,都累伤了。子女们也跟着打杂,终于把新屋盖起来了。那是一栋有着天井的棋盘屋,上下厅有四间房子。
   新屋上梁时也是爷爷奶奶六旬大寿,我们县的议员吴秋阳还送来“花甲同春”的匾额。当然,文革期间都藏在楼上。很多年后,我就在那栋屋里出生。
   爷爷对他的四个儿子的未来,也进行了仔细观察和周密安排。他根据儿子的秉性特征,考虑家庭生存和发展需要,让长子和三子务农,让次子读书,把幼子即我的父亲,送到景德镇做瓷业学徒。这样就兼顾了眼前和未来。
   后来我的大伯和三伯成为特别能干的庄稼汉,土地上的事情就归他们了。爷爷深感没有文化的苦楚,总是说,穷要养猪,富要读书。他一定要送我二伯读书,后来二伯以优异成绩考上了湖南师范,这在当时是很不容易的,很多头面人物都来祝贺。爷爷特别高兴,二伯成了远近闻名的乡村教书先生,甚至还当过那时候的代理乡长(文革时还因此被游斗,后来平反恢复教职)。
   我父亲则在景德镇,一个很有名望的民族资本家巢宝珍商号当学徒,这样,一个家族的布局就铺摆开了。
   爷爷最大的梦想应该就是发家,用后来的话说,就是能成为地主。
   他对村里的每块土地都太熟悉了,哪块肥力旺,哪块更能采阳光,哪块地更方便采水,他一清二楚。他太爱土地了,总琢磨着能买更多的土地。但他从来不往歪处想,总是想着怎样多干活多赚钱,水到渠成的把土地买到。全家人节衣缩食,还把菜籽、花生、芝麻榨油,拿到县里去卖。爷爷很有经营头脑,在县里的药房和布店入了点小股,有一些分红收入,这样才能买下那些田地。到临近共产时,他已经拥有了30多亩土地,后来因为买房盖房,又卖了几亩。不然我们家的土地,就够得上后来划成地主,那我们可就惨了。爷爷最难受的一件事情,就是当他买田置地后,又买了一头最好的水牛,那是南方农民最重要的生产资料了。爷爷每天都用奶奶的梳子去梳理牛毛,跟他的水牛说话。可后来农村办合作社,积极分子毫不客气地把他的牛从家里牵走。爷爷看着他心爱的水牛,流下了悲伤的泪水。他说那水牛也频频的回头,流下了眼泪,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牛还会流泪。
   爷爷既聪明又厚道,人品是第一流的,因为他做木匠,走南闯北很有见识。我们邻乡晚清时出过一位秀才,他每次路过我们村,都要进来看看我爷爷聊天。有的人很奇怪,你一个秀才跟一个文盲,有什么可聊的呀?这位秀才却说,哦,别看他不识字,他可是一位“木秀才”啊。听说县城里做生意的人借钱找担保,指明要让我爷爷出面。这也让人很奇怪,他又不是土豪,怎么让他担保?生意人说他没钱,但是他有眼力会看人呢。
   爷爷最大的优点是后代传承问题,因为那个年代,医疗条件,我们三位伯伯,或者生育男丁没能养活,或者只生了女孩(后来都有男丁)这并不是简单的重男轻女,在当时的农村没有男丁就没有劳动力,家族也就无以为继了。但爷爷重男不轻女,对他的几个孙女都非常的疼爱。他极力主张,我的伯伯们把我的几个堂姐送去读书,而且读到当时很少有人上的寄宿制中学。但毕竟家里男丁是他最大的心事。

   这时候我出生了,当然长孙就成了爷爷奶奶的心肝宝贝,我幼时就睡在他们的床上,长到七八岁呢。我小时候几乎每天都绕在爷爷膝前,那时候爷爷已经六七十岁了,在当时的农村就是老人了。他每天都会在一盏昏黄的小油灯下跟我讲他自己的故事,不管我能不能听懂,能不能记住。
   过去,农村每逢冬季农闲之时,就会请武术师傅来教年轻人练功护村护家。爷爷会武功,打的一手好拳,还会耍棍,六七十岁。还能练得满屋风声了,但他从来不显山露水,从不惹事,他每天都很早关门入睡,还念叨着,早早关门早早睡,免得旁人说是非。
   但爷爷从来不怕事,据说在一次村庄间械斗,保卫我们村时出过手,他用棍功把对手从塘岸打到塘下,人们才见识了爷爷功夫的厉害。爷爷的功夫传给了我父亲,我父亲很瘦,在景德镇的瓷窑里被一个大汉嬉笑欺负,说能把这个“瘦筋”扔出很远。众人起哄,那傻大汉果然上来动手,结果被我父亲用功夫借力化力,把那大汉甩出很远,伤的不轻,让我爷爷进城解决。我爷爷不但会武功,还会治伤。爷爷双手叉起那个大汉甩了几下,通关顺气说,好了!那大汉说你要保我三七二十一天。我爷爷说你要再不生事,我就保你七七四十九天!
   我小时候爷爷还教过我武功,可我太愚钝,没学会。
   爷爷还会看风水,附近的地仙——风水先生经常拿着罗盘找他切磋。他们还带着我去看过风水,可惜我也没有学会。
   我奶奶的坟地就是爷爷事先亲自看好的,那是比较远的祖坟地,去那儿上坟不太方便。但爷爷说,那块地方能够旺子孙,就把奶奶安葬在那里,后来,因为下葬时考虑邻坟的因素,略微偏了一些。有人说,不然的话,长孙也就是我,会成为一位大将军呢,可能因此,我只是成了一个小小的没用的文人。
   因为爷爷的人品,到处都受到尊重和敬仰,他的幼子也就是我父亲的雇主,巢宝珍商号老板巢克谦,是景德镇赫赫有名的青花大王。公私合营后也是爱国进步人士,他的企业生产的青花瓷器,后来都是当国礼的。爷爷进城去探看儿子,巢克谦都待若上宾,特别热情地款待他,以至于他们俩竟成了好朋友,甚至讨论过合股做瓷业生意的事宜,幸亏那计划没能实施,不然我家也就成资本家了。我爷爷让我管巢克谦也称爷爷,巢爷爷也很疼爱我,到現在我们还跟他的孙辈互以兄弟相称,世交了近百年呢。
   我记忆最深的是,爷爷其实很像一位紳士。他的腰杆笔直,从不歪七扭八,甚至从来没有靠过椅背。在南方醋热的夏夜,人们到水塘边乘凉,有的睡竹床,有的睡躺椅,爷爷只端正坐在一个小方凳上。他一直都是农民的和尚头,可到了晚年居然在后脑勺留成了一片長头发,很像是晚清遗少似的。他可能很认同晚清的审美观,其实更认同的是晚清农村的价值观。认同传统中国农村对联上写的“忠厚传家久,诗書济世長 ”的理念。
   但随着社会生产关系的变迁,人情世故也改变了,所有的生产資料都公有化了。人们不再崇尚靠劳动致富,靠奋斗发家了,爷爷心里其实非常失落。在那个绝对公有化的年代里,爷爷还有一小块自留地,我三伯给他翻地,其余锄草施肥栽种收摘都是爷爷自己做。爷爷每天都起得很早,拿个竹筐外出捡狗屎牛粪做肥料。
   不但如此,他居然还悄悄地在一条偏僻的河湾边,开垦出桌子大小的一块荒地,种上几捆芝麻。可在将要收割時,却被一个晚辈的村干部严厉地批判了一通,说是资本主义的尾巴。那时候,土地宁可荒芜,也不能让私人开垦耕种的。爷爷再也没有方式表达他对于土地的钟爱了,只好把他的爱放在孙子身上,把所有的乐趣落在給孙子讲他过去的故事。
   我在正式上小学前,我二伯教我认识了一些字,爷爷对此很高兴。有一年春节前,爷爷带我去我们那里最近的集市七角塘,那里的人都认识并尊重爷爷,请他进屋抽一袋黄烟。我看着人家写春联,那人写了一个“春”字,我就念出他还没写出来的“风”,那人很欣赏地夸奖了我。爷爷根本不识字,很奇怪我怎么知道别人还没写出来的字,于是觉得给他特别長脸了。此后常常拿这个跟乡亲们显摆:看看我孙子,不但能认得人家写的字,人家还没写,我孙子就知道他要写什么字呢!
   爷爷晚年沉浸在回忆当中,跟我讲过去的事情,讲日本人到我们村,村人慌張躲到山里去。讲共产党游击队在远近的活动,但更多的还是关于土地的故事,讲那些农民发家的故事,讲某某发家的地主,行为举止是如何律已,讲农民最关心的年景和风雨。我坐在他的膝前,他抽着自产的黄烟讲一段,巴拉几口烟,当我提醒爷爷,他的烟窝根本没点着火,他一点也不在意,継续他的讲述。
   我八岁时离开爷爷奶奶,跟父亲到景德鎮去读书,爷爷奶奶就坐车二百多里路,进城来看我,这对他们来说就算是出远门了。
   刚刚进入城市的我,对城里的一切都很好奇,到处玩耍,非常顽皮,我父亲几乎天天都会揍我。爷爷奶奶看到我挨揍,特别不能忍受,对我父亲说,你要再揍我孙子,我们就走了,还要把孙子带回去。所以,爷爷奶奶每次来,对于我而言,都像是特赦的日子。

   我去景德領读书后,爷爷又像对待我一样对待我大弟弟晓初,把给我讲过的那故事,讲给他的次孙,大弟说,夏天特别热的时候,爷爷一边给他扇扇子,一边给他讲故事。有一次,爷爷从姑姑家回来,忘记了拿回扇子,爷爷就用嘴给满身大汗的弟弟吹凉。弟弟頑皮逃学,爷爷就拿他的书包追着哄他……
   但爷爷的晚年还是很凄凉辛酸的,他的長子也就是我大伯得癌症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伤神。特别是相伴侍候他一生的奶奶去世,给他的打击更大,他总是念叨,有福之人夫前死,无福之人妻后亡啊!爷爷自己不会做饭,就在已经分家的四个儿子家轮供。在那个贫困的年代,即使儿辈孝順,也难得有一顿饱饭。那時我大弟弟跟他作伴睡,他吃着一小碗飯,还要留下一个碗底给弟弟吃。我每年放寒暑假时,就会回到爷爷身边去陪伴他。在我的印象里,爷爷从来没有說过任何人的坏話,总是贊美那些有善心、有學問,有成就的人;总是赞美那些靠自己的劳动和勤俭致富发家的人。讲他们的艰辛和幸运,或者不幸。
   一九七三年,我以本市語文最优成绩考上江西师范大学了,虽然是工农兵大学生,毕竟还是大学生,爷爷脸上很有光彩的。爷爷有一次头晕摔倒,卧床了很長时間,但我从老家出发去上学,他还是挣扎着起身,拄着拐杖,颤顫巍巍走到村口送我,当时他还是蓄着晚清时的长发和银须,腰杆还是那么笔直……
   一九七四年腊月十三,八十六岁的爷爷去世。
   我没能给亲爱的爷爷送终。接到电报后,我匆忙地从省城赶回老家時,爷爷的棺材已经被抬到了高兰祖墓地,即将下葬。爷爷的墓地对面叫笔架山,山脚有一汪水,称为砚池塘。我疯狂地,扑在棺材上放声哭喊——
   爷爷,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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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都昌镇)
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23-11-24

吴雨初,1954年生,江西都昌人。1976年毕业于江西师范大学中文系,分配到西藏,先后在乡、县、地区、自治区工作。1984年起任西藏那曲地区文化局副局长、局长,西藏自治区党委宣传部文艺处处长,1992年起任中共北京市委宣传部研究室主任、副巡视员,中共北京市委副秘书长,2002年起任北京出版社社长、北京出版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中国版协副主席。2011年起再度进藏,任北京援藏指挥部副总指挥,创建西藏牦牛博物馆。2014年任西藏牦牛博物馆馆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西藏文化保护与发展协会理事、西藏自治区人民政府发展咨询委员会委员。著有《藏北十二年》、《最牦牛》、《形色藏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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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溪镇
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23-11-24
文中记录了一位出生在特殊年代、具有特殊气质、生活在上世纪赣东北地区的人生经历。上世纪中国是知识改变命运的年代,只要有一定文化就一定能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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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乡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23-11-24

此文曾被作者的弟弟陈晓初(新华社高级记者,著名书法家)用钢笔誊写在纸上,想看书法版的请移步微信公众号乡土拾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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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都昌镇)
只看该作者 地下室  发表于: 2023-11-24

再好的词句也不能尽述对血脉至亲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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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源乡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23-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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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都昌镇)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23-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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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塘镇
只看该作者 7楼 发表于: 2023-11-24
深情的满满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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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宝乡
只看该作者 8楼 发表于: 2023-11-24
当年那个算命先生不知道带过徒弟了没有,现在都是些江湖骗子。其弟字写得真是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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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山乡
只看该作者 9楼 发表于: 2023-11-24
感谢楼主分享,难得的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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