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那天进了梅,不过一直鲜有雨下,让人怀疑是不是干梅。古语有之曰:晒梅头,淋梅尾。现在看来今年是湿梅中了。这两天暴雨联袂,该不是天河决了口吧?没有风,雨哗哗的独奏,在荷花正开的江南,竟有了塞北狂沙的怒卷,一群雁穿过暗尘,呖呖的鸣叫拨动将军的琴弦,雨便成了猎猎旌旗。
其实这只不过是我的白日梦罢了。
江南的大地尽管遮了金乌,掩了望舒,甚至停摆了扶摇。然而坐在一室之隅还是能够焚香煮茶,或闲敲棋子落灯花,等候魏晋宽袍中的风度;或青箬笠、绿蓑衣的在荷花池边穿越,也许可以与姜太公神遇。六朝的采莲曲寂寞已久,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误入了藕花深处。
于是这大弦嘈嘈的急雨,在我的白日梦里幻化成无数的莲子,箫声渐起,莲子清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