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4月3日，对于致力于打造“中国牙都”的鄱阳湖畔都昌县来说，是个具有里程碑式意义的日子。这一天，都昌县委、县政府在秀丽的南山山麓、东湖之滨，举办有400余人参加的“中国牙都•都昌2023年口腔产业‘三合一’大会”。会标上的“三合一”指中国牙都•都昌首届口腔产业大会、都昌首届口腔产业发展高峰论坛、都昌口腔协会（总会）年会三个会议同一场合次第召开。
中国牙都•都昌口腔产业“三合一”大会开幕式
有着81万人口的都昌县是有名的口腔牙医之乡。口腔产业至今有 300 多年历史，改革开放后，都昌口腔产业迅猛发展，如今有“八千门诊、四万牙医”之称，创立了维尔、华齿、茂菊、摩尔、品凯、瑞都、华尔康、名冠等众多知名口腔品牌，拥有独一无二的庞大口腔产品终端销售优势。医疗投资领域素有“金眼银牙铜骨”之说，都昌4万牙医每年为逾千万患者提供口腔诊疗服务，年产值超百亿元，是都昌外向服务型经济的亮丽“名片”。自2018年起，为打响“中国牙都”品牌，都昌县全面开启了口腔产业整合之路，推动构建集“学、研、销、医、养、投”为一体的口腔产业集群。
高峰论坛现场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都昌人，我理解，都昌打造“中国牙都”，此“都”，既是指在口腔产业的辽阔疆域立足县情、因势利导，做大做强特色产业发展的一次突围，亦是都昌之“都”，为口腔产业的发展贴上具有辨识度的都昌品牌。我看到前期宣传，中国工程院院士张志愿会亲临大会，我便想到要找机会采访他——近年来我在断断续续地做个采访专题《名家过都昌》，一些名人名家来到都昌这片多情而厚实的土地，留下了哪些足印？对都昌的发展留下了哪些“金点子”，甚或助力发展的“真金白银”？一些名人名家也许终生就只一次亲履都昌大地。我记下这些，一定是建设文化都昌、魅力都昌的珍贵史料。
（一）
4月3日上午，我通过手机视频观看了大会的直播。作为这次都昌口腔产业发展大会的来宾，张志愿院士被安排在都昌县委书记邱舰致欢迎辞后的第一个致辞，他脱稿讲了三层意思：“一是都昌口腔产业做大做强，要有一种情怀、一种激情、一种精神。我第一次来都昌，知道都昌在打造‘中国牙都’。从事一个事业，最重要的是要有情怀、要有激情、要有一种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奋斗的精神，我今天在都昌，看到了这种情怀、这种激情、这种精神。都昌有300多年的牙医历史，在全国都昌人开办有8000多家牙科诊所，有遍布全国各地的4万人都昌牙医人。他们继承都昌老一辈的创业精神，不断探索、不断努力、不断发展。作为口腔界的一名老兵，我向都昌口腔医务工作者表示崇高的敬意。二是都昌口腔产业的发展，离不开党的领导和政府的支持。九江市委市政府、都昌县委县政府十分支持都昌口腔产业做大做强，特别是适应当前发展形势，对社会力量办口腔产业高度重视。都昌老一辈口腔人300年来千辛万苦，艰苦奋斗，都昌在各省市成立牙科联盟。传统的镶牙发展到极致，新的一代要致力于不断努力，发展现代口腔医学科。三是党和政府将口腔健康与骨骼健康、体重健康提到特别重要的位置，口腔健康的科学理念要树立。如今的口腔医学在原来镶牙的基础上，更多考虑治疗角度是选择保留牙，比如根管治疗、根管显影治疗、种植牙。都昌口腔医务工作者要发挥最大努力，提高家乡的牙科医疗水平。” 
张志愿院士在开幕式上致辞
张志愿院士在致辞中，表扬大会主持人有激情，介绍家乡都昌县情入脑入心。当天的主持人是中央电视台体育频道节目主持人黄子忠，他是都昌县城金街岭人，这次应邀回到家乡客串了一回主持。西藏有昌都市，江西有都昌县，黄子忠在张院士致辞结束后，对一处“昌都市”的一时口误来了番欢乐的互动：“都昌有81万人口，是人口大县，借张院士吉言，随着都昌经济实力的提升和高质量发展，哪天我们都昌县真的成为县级的都昌市。谢谢张院士的美好期冀！”台下响起热烈掌声。
央视节目主持人黄子忠在主持现场
（二）
4月3日下午，都昌首届口腔产业发展高峰论坛在深航大酒店举行。县委副书记、县长万述幼首先致辞，都昌在外乡贤、江苏省江西商会会长、南通理工学院董事长陈明宇分享了他的创业经验和对家乡美好明天的祝福。中国工程院院士、国家口腔医学中心主任张志愿，中国非公立医疗机构协会会长兼口腔分会会长郝德明，浙江大学口腔医学院常务副院长谢志坚，广东省深圳市医疗保障局副局长沈华亮，中国投资协会新基建投资专业委员会副会长孙旭，盈纬达（Nobel卡瓦集团）事业部总经理许邦达，口腔新干线&得悦科技创始人钟声，上海茂菊口腔集团董事长詹红镇等9名嘉宾参加圆桌论坛。（中华口腔医学会名誉会长、武汉大学口腔医学院首任院长樊明文因公务在参加了上午的开幕式后离开了都昌）现场主持人、都昌口腔协会（总会）执行会长闵继发第一个问题是问张志愿院士的，请院士谈谈目前中国的口腔医学与外国相比处于一个什么状况？ 
张志愿在大会现场
张志愿院士侃侃而谈。他说他第一次到都昌，才知道都昌口腔教育有300余年的历史。清朝康熙年间，都昌就有牙医。那时国力弱，民不聊生，都昌的先辈们就在牙科领域培养人才，这些人可称之“能工巧匠”。说到口腔医学，有两个关键点，一是理论，二是操作，都昌在300余年前，就开始了筚路蓝缕的探索。
媒体关于都昌“牙医之乡”报道截屏
张院士随后回忆起我国口腔医学的历史。1907年，皇家牙外科学院博士和口腔外科教授林则博士（传教士）在我国成都开办了牙科诊所，他是中国口腔医学创始人，被誉为“中国现代牙医学之父”。1917年，林则创办华西协和大学牙医学科，后扩充为牙医学院，为中国现代口腔医学的发源地。1949 年新中国成立后，百废待兴，急需大批实用型人才。党和政府高度重视教育和人才培养，在此期间，根据国家的统一部署，仅保留了四川医学院口腔医学系、北京医学院口腔医学系、第四军医大学口腔医学系、上海第二医学院口腔医学系（1952年初，上海牙医学校并入震旦医学院牙医系组建而成）在内的4所院系，陆续将牙医系学制调整为2~5年，牙科学更名为口腔医学。1952年在全国高等院校进行院、系调整时，中央政府决定在医药院校设立4个本科一级专业，即医疗系、口腔系、药学系、公共卫生系。近年来扩充为8个一级专业，口腔医学始终名列其中。但是，由于经济、文化发展水平的制约，大众心中“牙病不算病”的思想根深蒂固，这些因素一定程度上制约了我国口腔医学的发展。1954年卫生部与高等教育部共同召开了高等医学会议，这次会议上通过了将我国口腔医学专业划分口腔内科学、口腔外科学和口腔修复学三部分的专业教学计划，确定了我国口腔医学专业的培养目标。口腔医学的建立，直接地推动了我国现代口腔颌面外科与整形外科的创立与发展，促进了我国现代口腔医学的发展，这也成为我国目前口腔医学在国际上的一个重要特点。
媒体关于都昌“中国牙都”报道截屏
张志愿1995年曾在美国纽约城市大学西奈山医学院口腔颌面外科任访问学者，他谈及美国和一些西方发达国家在1847年就有对口腔专科医生的培养，我国到1952年才在大学成规模的培养口腔医生，可以说相差了近100年。尽管我国正规口腔医学起步迟，但随着我国综合国力的提升，人们对“健康从‘齿’开始”理念的建立，我国的口腔医学发展成果喜人。我国从1989年开始还将每年的9月20日定为“爱牙日”。张院士对都昌口腔人提出了一点希望，他说国外口腔医生与人口总数的比是1:1000，据有资料显示我国目前是1:5200，都昌4万牙医大有用武之地，不但要在大城市办诊所，还可在偏远的农村开展口腔诊治。
签约现场
在这次由“金牙”界精英参加的口腔产业发展高峰论坛上，我对一些“金句”印象深刻。有人说：“加入‘中国牙都’跨越的新赛道，都昌成为新的起点，今天的这次会议就是打响了发令枪！”
（三）
张志愿院士所工作的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九人民医院，是一所久负盛名的三级甲等医院。九院现拥有4位中国工程院院士：著名整复外科专家张涤生教授、口腔颌面外科专家邱蔚六教授、骨科专家戴尅戎教授、口腔颌面头颈肿瘤专家张志愿教授。中国目前两位口腔医学的院士邱蔚六、张志愿，都出自上海第九人民医院，且张志愿就是师从邱蔚六，可见其口腔医学的实力堪为全国顶级。 我想起我去年采访都昌援沪医疗队参加新冠疫情防控时，了解到都昌援沪医疗队的11名“逆行者”，就曾在上海九院工作过10天，这次张志愿院士又来自上海九院，谱写着两地院县医护交流新的一页。在当天下午都昌口腔产业发展高峰论坛的空隙，我与张志愿院士进行了简单的交流。今年72岁的他，平易近人，也有一股专业学者的气度。我们互加了微信，他的微信号是“志愿者”。他身上的头衔很多——口腔颌面外科学专家、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医学科学院学部委员、国家口腔医学中心主任、国家口腔疾病临床医学研究中心主任、上海市口腔医学重点实验室主任、中华口腔医学会名誉会长，是名符其实的“牙之国匠”。看张志愿院士的履历资料，出生于江苏苏州的他早年毕业于上海第二医科大学，1998年至2014年曾担任九院院长16年。但在张志愿心中，自己就是位医者仁心的“志愿者”。
本文作者（左）采访张志愿
张志愿院士4月3日下午接受了都昌县融媒体中心记者的专访。当问及他第一次来到都昌留下了什么印象时，他用了“震惊”去形容心情。他说：“可以用‘震惊’两个字来描述我的心情。我感到都昌年轻人能够继承发扬老一代的精神，在他们能工巧匠的父辈创造300余年牙医历史的基础上，在全国有8000多个门诊，4万多都昌人在从事这个专业，这对我们国家的口腔医学、牙医学应该是一个巨大的贡献。我感到都昌的各级政府对于300多年以来的老一代创下的遗产能够充分的给予重视发展，有益于都昌的老百姓致富，都昌的各级领导相当有智慧。”
2022年5月都昌援沪医疗队在上海九院
对主持人问到“对未来都昌口腔产业做大做强有哪些建议呢？”张志愿院士如是“把脉”：“我们一定要自立自强，因为我们很多的牙料医疗仪器是靠进口的。我们都昌这支队伍当中有从事医疗的、也有从事医疗仪器生产的、也有从事医疗仪器推广的，能不能有一个结合点，就是建立加工厂，抱团发展。以前我们老的方法就是老一代制造假牙是靠手工，现在都是靠机械化、靠数字化、靠3D打印，我们完全可以建立一个大的供应生产加工基地，把全国的都昌8000余个口腔门诊的量全部可以接到，通过邮件就可以接。取的模型通过快递寄到这个厂里，这个厂就加工，加工以后把产品寄往诊所。我们可以先把都昌生产医疗仪器跟销售产品的技术企业组合起来。在这里投一块地方，引进杰出人才来进行研发，或者是跟浙江大学、上海交通大学这些有名的大学进行主动联络，去求教、去结合，来进行研发高档产品。将来我们就自产自销，仅我们都昌的口腔医疗市场就相当大，而且还可以推广到全国。”
张志愿院士从都昌回沪后，特意给我发来微信，表示都昌之行得到县委、县政府领导的热情接待，他因赶回上海组织一个学术会，不能一一辞行。他诚恳地邀请我“如有机会去上海一定告我一聚”，落款为“志愿敬上”令我辈在他长者的谦逊面前羞愧不已。
张志愿院士接受都昌融媒体中心记者采访
期待着都昌在做大做强口腔产业的前行中，能更多地看见张志愿院士融入的身影……
文/汪国山，部分照片来自当地媒体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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