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地下恋情
从徐湾村回到永昌二中,两人先后走进学校大门,学校里已经有很多人进出,各种招呼声、嬉闹声、脚步声、打篮球的声音,男生女生宿舍楼里都亮着煤油灯。徐雪琴背着行李,沿学校内侧围墙边的水泥道路,往学校操场西南角落里的女生宿舍走去。袁建峰看了看徐雪琴的背影,有些放心了,他决定不回西港袁村的家里,而是从学校大门进来后,经过学校北边的教学楼下,再往西侧的教师宿舍楼走去。他知道父亲袁路生晚上要来宿舍收拾,今天跑了一天,有些累,干脆在父亲的宿舍里睡一觉,好好休息,养好精神,准备明天开学上课。他赶到宿舍门跟前,蓦然看到父亲袁路生挑着一担绑扎好的被褥和枕头,正用钥匙开宿舍的门锁。
“爸爸,”袁建峰有些心虚,原本讲好了中午就要赶回家里吃饭,到现在才回来。
“诶,建峰,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回家吃晚饭了吗?”袁路生看了看儿子风风仆仆的样子,赶紧打开宿舍门,挑着被褥走进宿舍,一脸疑惑问儿子。
“我今天送妹妹到徐湾初中后,碰到我同学,跟她聊了聊,现在刚回来,还没有回家。”袁建峰轻描淡写地把今天的经历一笔带过。
“那你还没有吃饭?”袁路生站在宿舍里桌子跟前点亮了煤油灯,看着有些兴奋的儿子,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
“我不饿,下午在同学家吃了点东西。”袁建峰有些撒谎,他刚刚从那个幸福的时刻里走出来,还没有回味过来。
“那怎么行,晚饭还是要吃一点,明天就要开学了,我这行李里面带了点爆米和酥糖,你一会儿去学校食堂打壶开水,泡了吃,晚上你就在宿舍里住吧,我给你把床铺好。”袁路生没有发觉儿子的异样,拿起挂在宿舍门上的抹布,开始打扫这简陋的宿舍兼办公室。
“嗯,我这就去食堂打开水。”袁建峰庆幸今天的事情没有被父亲发现,拿起桌子底下的空热水瓶,就要走。
“再把水桶带上,打点水过来晚上洗漱。”袁路生又叮嘱了一下。
袁路生看着儿子袁建峰拎着热水瓶和水桶走出去,自己站在宿舍里,打量着学校分配给他的这间教师宿舍兼办公室,思绪似乎又把他拉回到了往年的岁月:
这是一幢盖于十几年前共大永昌分校时的简易两层青砖青瓦楼房,袁路生的这间宿舍位于一楼的西南角落里,房间只有十个平方左右。宿舍墙面是有些发黄的石灰粉刷墙面,靠墙放着一张宽1.3米的简易木板床,床上靠墙一侧贴满了旧报纸;窗户前摆放的这张书案桌子和椅子,白天是他批改作业的地方,晚上就成了儿子袁建峰的学习书桌;靠进门的地方也摆放了一张简易长桌,这是袁路生放置热水瓶饭盒等生活用品的地方;宿舍顶面的二楼是木板楼面,楼上住着的也是学校的老师,楼板的隔音效果不好,经常能听到楼上走路的咚咚声音,好在二楼的老师都比较注意,走路都很轻;宿舍地面上简易的水泥地面上一道道裂缝,诉说着这幢教师宿舍的沧桑。过了一个寒假,宿舍里桌子上和地上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去年底放寒假前在简易的硬板床上盖了一层旧报纸。
回想自己从分配到共大永昌分校教书后,由于学校离家很近,除非学校晚自习很晚或者要开会等特殊情况,一般来说袁路生都会在学校晚自习后,独自打着手电筒回到西港袁村住。去年暑假开学,儿子袁建峰从徐湾中学升到永昌二中念高一,袁路生自己在这间教师宿舍兼办公室里住得就更少了,几乎成了儿子袁建峰专用宿舍,这个条件也成了学校里很多人羡慕的对象:自己家里距离学校那么近,完全可以走读,在学校里还能有单间宿舍。
他认为自己应该想方设法,给予儿子袁建峰一个相对安静稳定的学习环境,这也是他执意要儿子放弃永昌一中重点班,而选择永昌二中读书的主要原因之一。这间宿舍既安静又没有人打扰,完全可以作为一个良好的学习空间,只要努力学习,加上自己悉心教导,以儿子袁建峰的领悟和学习能力,考上重点大学是很有希望的。
袁路生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想到连年频繁奔波于新妙湖畔的好几个大队小学,宿舍换了一个又一个,只有眼前的这间宿舍,才让他感觉到这里是那么的亲切,有一种收获感或者成就感。因为他从1978年6月调入共大永昌分校,住进来已经快有4年了,而且以后也不大会再次调动。这位勤劳了大半辈子的中学老师,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底里涌动着欣慰的感觉,现在他希望他的儿子袁建峰,能在自己辛苦了大半辈子得到的成就之上,能有更高的成就。袁路生想到这里,心情非常愉快,赶紧站起来用干抹布擦了擦桌子上的灰尘,顺手把床板上的旧报纸拿掉,简单擦一下,把地上的灰尘和垃圾再清扫了一遍,打开刚刚从家里挑回来的干净被褥,转眼间床就铺得整整齐齐。
袁建峰拎着热水瓶和水桶,很快回到宿舍,袁路生指着桌子上的爆米和酥糖说:“建峰,床已经铺好了,你泡点爆米和酥糖当晚饭吧,明天开学,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再过来。”
“好,跟妈妈说一下, 我晚上不回去,一会儿再看看书,预习一下功课。”袁建峰从小学习就很主动,不用父亲催促,这一点袁路生是非常放心的。
拥有爱情的袁建峰,对待生活和学习的劲头,似乎比以前要积极得多。每天清晨,他从睡梦中醒来,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徐雪琴的音容笑貌,激励着迅速起床,洗漱完后,很早就赶到教室里晨读。他强大的记忆能力,早就把那些英语单词和语文课本背得滚瓜烂熟,只不过他现在晨读,经常可以侧面看到徐雪琴的靓影,让他有些激情澎湃,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他获得充沛的学习动力和昂扬的斗志。而在白天的课堂上,他一改往日谦虚谨慎的作风,时常在课堂上积极发言,他实际上并不是要在全班同学面前表现自己,而要在徐雪琴面前表现自己,渴望获得徐雪琴的赞许。
两人的课堂上虽然没有什么互动,但下课之后借书、打招呼的动作,倒是渐渐多了起来,这才那个保守的上世纪八十年代,在江西永昌新妙湖畔的校园里,男生和女生的三八线是泾渭分明的,男女同学之间进行交流的并不像后来那么多,袁建峰和徐雪琴如之前约好了的,每次都把想要说的话,写在纸条上,然后以借书还书的名义,相互传递,掩人耳目而已。这一点确实骗过了老师和同学们,因为在同学们的眼里,袁建峰这个尖子生,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向他请教的同学很多,虽然大部分是男同学,但一些性格开朗的女同学,也经常会向袁建峰请教,完全没有注意到徐雪琴和袁建峰接近另有目的。班主任邵老师对待每一位同学都一视同仁,在这位中年教师的眼里,没有什么男同学女同学之分,只要学习成绩提高,有进步的学生,他每次班会时都会作为典型进行表扬。
每天傍晚5点放学之后,到6:30分上晚自习之前的一个半小时,除了吃晚饭,就是大家的自由活动时间,袁建峰和徐雪琴也早就达成默契了,要趁这难得的休息时间,吃完晚饭之后,只要不刮风下雨,他们就会各自带着英语或其他课本,像其他同学一样,走出学校大门,来到学校门前湖堰上的柳树间或小树林里,以晚读的名义进行约会。经过白天一整天下来书山苦海里的渡劫,每一个人都疲惫不堪,这个时候袁建峰和徐雪琴不仅可以在一起放松心情,还可以畅快地聊一会天,再背一背英语单词互动,或者让袁建峰给她讲解白天没有弄明白的题目。
到了晚上9:30下晚自习之后,他们班上的同学几乎都回宿舍去睡觉了,袁建峰也不再像以前一样,立即回到父亲的宿舍,而是点着昏暗的煤油灯,继续留在教室里陪伴徐雪琴,袁建峰不仅自己没有落下功课,而且会耐心地给徐雪琴梳理学习思路和重点难点。两人也在这种高度紧张学习的环境下,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熬的艰苦岁月。
只是后来看到来小树林里学习的同学们越来越多,袁建峰和徐雪琴渐渐也感觉不怎么安全,万一两个人躲在树林里约会,被其他同学看到了,这是很危险的事情。需要考虑寻找更加隐蔽和安全的地方进行晚读,这不仅仅是为了谈恋爱,更是为了放松一下自己,张弛有度地学习,才能引发学习的能动性。
这天在袁建峰的提议下,他们跑到比较远的学校北面自留地那边田埂上散步,那里人很少,也很隐蔽,只有附近的老乡偶尔会在地里耕作,袁建峰和徐雪琴找一块搭着长满黄瓜藤的菜地埂上,这里很隐蔽,一般不会有人过来打扰,袁建峰把书本垫在屁股底下,紧挨着徐雪琴坐了下来,两人相互依偎,看着夕阳渐渐落下山去,眼前的徐湾河口像一弯丝带一样镶嵌在新妙湖畔的湖堰间,远处湛蓝的新妙湖也展示着她无与伦比的美。
“建峰,感觉我们俩个谈恋爱,真的跟做贼一样,东躲西藏的。”徐雪琴被袁建峰带到学校北面的田畈地头,到处疯跑,感觉有些好笑,但她的内心也是很激动的,为了能和袁建峰在一起,她做什么都愿意。
“唉,有什么办法,学校里的风气就是这样保守,除了读书还是读书,连出来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袁建峰感觉有些对不住徐雪琴。
“还是你这个采花大盗厉害,可以瞒天过海,万一被学校抓到,我们就死定了。”徐雪琴歪着头,长长的头发也垂下来,靠在袁建峰的肩头上,享受着这片刻的欢乐。
“只要学习和谈恋爱两不耽误,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袁建峰很自然地回答。
“嗯,最近我的成绩确实有提高,这次月考,我的数学卷子最后那一道题目居然做对了,英语成绩也提高了十几分,虽然班级排名还不知道,我感觉比上学期期末考试要好很多。”徐雪琴有些欣慰。
“这次月考的总成绩,你在我们班上的排名是第29位。”袁建峰脱口讲出来。
“真的?你这个家伙,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徐雪琴激动得仰起头,挥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袁建峰的胳膊。
“我也是刚刚知道的,今天下午我去邵老师办公室送作业本,顺便看到了这次月考成绩排名。”
“这都是你的功劳哇,没有你的帮助,我的成绩不会提高得这么快。”
“还要加油啊,争取这学期期末考试,能考进全班前十五位,以后考大学问题就不大了。”
“我会的,有你这个厉害的尖子生暗地里指导,我会好好努力学习。”
“为了犒劳你的成绩提高,我决定奖励你一根黄瓜。”袁建峰看了看四围没有人,用手扶了一下徐雪琴,站起来跑到学校自留地里,迅速摘了两根黄瓜,转身回到田埂边,用衣服擦了擦黄瓜,递给徐雪琴一根。
“你现在不仅仅是采花大盗,还是个偷瓜大盗啊。”徐雪琴接过黄瓜,咯咯地笑起来。
“天天吃学校食堂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吃根黄瓜犒劳一下自己。”袁建峰自我辩解了一下,随即啃起手里的黄瓜,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
在这个学期里,袁建峰和徐雪琴通过暗中相互鼓励,学习的动力也越来越充足,这种地下的早恋非但没有影响两个人的成绩,徐雪琴在这个学期的期中考试,又取得了全班第20名好成绩,受到班主任邵老师的大力表扬。只是邵老师并不知道,这里面其实有袁建峰很大的暗中辅导作用,当然爱情的力量才是最主要的,爱情的滋润给枯燥的学习生活带来了无穷的乐趣和动力,徐雪琴自己对未来的学习成绩也充满了信心,而她和袁建峰之间的恋爱关系,也在这个良好的氛围中茁壮成长。
当黄梅时节来临时,已经是五月末了,在一个风雨连绵的周五傍晚,学校放了两天月假,远道的寄宿学生们都可以回家里去拿米拿菜。头一天晚自习结束,徐雪琴就跟袁建峰说:“建峰,我明天傍晚要回趟家里,周日下午回学校,路上太泥泞,很不好走,再说徐湾河里涨了不少水,下雨天我一个人走徐湾河边有些害怕,你周日下午3点到我们村口接我回学校吧。”
袁建峰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下来说:“遵命,到时候我再以送我妹妹回徐湾中学为名,还在那个巷口等你。”
“吱噗,亏你还想得出来那个巷口,我家里人随时会从家里出来,进出那个巷口,让他们看到了,我肯定要挨骂的。”徐雪琴有些担心。
“不要紧,又不是在学校里,你家里除了你姐姐,谁也不认识我,你爸妈如果看到我跟你走在一起,他们又不知道我们在谈恋爱,就说正好碰到同学结伴回学校,他们不会起疑心的。”袁建峰正在热恋中,觉得一切事物都是美好的,有些东西渐渐也不在乎。
“那好吧,尽量不要让他们看到,否则我真的死定了。”徐雪琴皱了皱眉头,还是勉强答应了。
“......”
袁路生从来没有怀疑过品学兼优的儿子袁建峰,会与徐雪琴谈恋爱。这个周日袁建峰再次提出,要送妹妹袁建英回徐湾中学,袁路生正觉得路不好走,女儿袁建英年纪又小,有儿子护送,再好不过,当即答应了儿子袁建峰的要求。
周日中午吃完午饭过后,袁建峰早早地帮妹妹收拾好行囊,又背着妹妹的行李,打上雨伞,带着妹妹袁建英,再次迎着徐湾河畔的风起云涌,走过麻石桥,一路往北,到徐湾中学去。这次天气很不好,淅淅沥沥的雨水下个不停,乌云沉沉,从北面的苏山直接压向新妙湖,道路一路泥泞不堪,但袁建峰的心情却很愉快。经历了几个月的恋爱滋润,沉重的学习也不再那么艰苦,他觉得脚下的这条路,不仅仅是一条普通的河堤小路,更是他寻找幸福和爱情的自由之路。他现在已经成功了一半,只等时间的推移,等到明年高考结束,他和徐雪琴的关系,就可以公之于众,到那时候,他去徐湾村,再也不需要打着送妹妹的幌子,而是直接以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找心爱的徐雪琴。
平时四十多分钟就可以从西港袁村走到徐湾中学,但这次袁建峰和妹妹袁建英却花了足足一个半小时才到。袁建峰背着妹妹的大包小包行李,深一脚浅一脚,走到徐湾初级中学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一看时间马上到3点了,也顾不上把妹妹送进学校的宿舍,而是在徐湾中学大门口,直接把行李递给妹妹,并敷衍了妹妹袁建英两句,让她自己背着行李进学校,自己有些累就不进去了。袁建英看着有些反常的哥哥,但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只好接过哥哥手里的东西,也叮嘱哥哥自己回去注意安全,就径直走进徐湾初级中学的大门。
袁建峰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扶着学校的铁艺大门,看着妹妹离去的背影,舒了一口气,赶紧转身往徐湾中学北边那条熟悉的巷子跑去,他担心徐雪琴会等得着急。当袁建峰撑着雨伞跑到巷口时,徐雪琴倒是没有看到,正巧看到徐雪芳从家里出来往南走,正好看到袁建峰一个人傻乎乎地撑着雨伞,站在雨中往自家门口望,徐雪芳立即认出袁建峰,笑着说道:“大才子,你怎么在这里?”
袁建峰瞬时间脸上通红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我......我送妹妹来徐湾中学,正好路过。”
聪明的徐雪芳已经猜到袁建峰为什么会在自家门前的巷口,因为她下午在家也发现妹妹徐雪琴有些魂不守舍,好几次冒着雨水,跑到自家院子门口往巷子南边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她这个姐姐一时好奇,也不好多问,借口去小卖部买东西,想看看妹妹到底在等谁,结果就等来了袁建峰这小子,心里已经猜到八九分。徐雪芳这个跟着父亲徐汉生在中巴车上卖车票,经过多年的社会洗礼,见多识广,她可没有学校里那种男女界限分明的保守思想,早就想撮合袁建峰能和妹妹徐雪琴走到一起,现在看来他们俩正在朝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因此她没有点破袁建峰,而是笑语盈盈地说:“今天下雨,路不好走,我和我爸今天都没有出车,休班在家,要不上我家坐一会儿?”
袁建峰心中一紧,这哪里敢,连忙说:“谢谢姐姐,天色有些晚,我马上还要赶回去,今天就不麻烦了。”说完,朝徐雪芳摇了摇手,硬着头皮继续沿巷口往北走,经过徐雪琴家门口时,一点都没有停留,装作不知道徐雪琴的家在哪里。
徐雪芳站在原地没有动,她没有拆穿袁建峰,看着袁建峰南辕北辙的背影,只是笑着说了一句:“大才子慢走啊。”然后也往自己家回,她断定袁建峰是来找妹妹的,赶紧回去找妹妹徐雪琴确认一下才好。
徐雪芳走进家门,连雨伞都没有收,扔在大门口,父亲徐汉生正躺在床上睡觉,母亲余翠兰则坐在堂屋里包粽子,看到妹妹徐雪琴刚刚从厨房过来,连忙拉着徐雪琴来到西侧北厢房里,关上房门,细声问:“雪琴,你是不是在和袁建峰谈恋爱?”
“没有哇,姐姐你在胡说什么?”徐雪琴虽然嘴上否认,但脸颊瞬时通红,根本就瞒不过姐姐徐雪芳。
“跟姐姐也撒谎?人家小伙子就在外面巷子里,刚才他也跟我撒谎,看到我了,还独自往北边走了,我敢断定这小子肯定又回来了,就在南边巷口等你。”
“你都知道了,千万不要告诉爸爸妈妈,不然我死定了。”徐雪琴这才点了点头。
“你们谈了多久?”
“没多久,就这个学期,他在学习上帮助了我很多,没有影响到学习,我现在的成绩提高了不少,都是他的功劳。”
“嗯,我会替你保密,你赶紧走吧,不要让这小子等得太长时间,家里的事情有姐姐我兜着,这小子不错,我对你们很满意。”
“一定要帮我保密,我现在赶紧走了,他确实是来找我,今天下雨,路滑不好走,约好了过来接我回学校的。”
“你好好把握住,不要影响学习,姐姐支持你们。”
徐雪琴拎起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跟母亲余翠兰打了个招呼,走出自家大门,徐雪芳把妹妹送出院子,又偷偷地朝南巷口瞥了一眼,果然看见袁建峰那小子打着雨伞又站在那里,徐雪芳这才满意地回到家,开心地哼着小调,帮母亲余翠兰包粽子。
余翠兰瞅了一眼大女儿徐雪芳,嘴里有些不满:“你这死丫头,进进出出的,刚才在房间里跟你妹妹嘀咕什么?”
“没什么,问她要不要我送她到村口。”
“鬼扯,你妹妹从来就没要你送过,我看是你自己想出去疯,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年21岁,得赶紧想办法给你找个好人家嫁出去,你跟那个李望山现在怎么样了?”余翠兰试探性地问大女儿。
“我们才刚刚认识不久,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我看李望山老师不错,小伙子精神帅气,又是永昌师范毕业的老师,有稳定的工作,不知道他的家庭条件怎么样?”徐汉生从沙发上醒过来,睁开眼睛,结果话题。
“听说他家是苏山山里的,挺穷的。”徐雪芳幽幽地答了一句。
“那是挺可惜,你再挑挑看,没有合适的,就跟李望山谈吧,好歹他现在是二中的老师,有稳定的工作,不比你这个初中毕业生强多了?”徐汉生看了看女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