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雨,和春天的花、秋天的落叶、冬天的雪一样,都是季节中标志性的意象。 这日,一场夏雨来得突然且紧凑,雨停之时,已是傍晚,夜的幕纱代替了黑黝黝的雨云。我站在遂大项目的办公区,朝远处望去,只有三两盏路灯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散发着朦胧的光,柏油路面在骤雨洗礼后洁净而发亮。雨后的遂川,山色空蒙。山里的夜没有霓虹闪烁,没有车水马龙,莹莹的月亮从山坳里探出,村庄、田野在这影影绰绰中,添了几分朦胧、神秘。大抵是被这景色所吸引吧,我离开办公区,向着朦胧深处走去。 我独步前行,群山环抱,山村静谧,月色妩媚。村中的灯火亮起来了,零零落落,像是给田中的蛙打了一个演奏开始的信号。蛙也心领神会,蛙声从微弱到响亮、从缓慢到急促、从谨慎到放肆,没有了汽车轰鸣,没有了人声鼎沸,蛙声就是这夜里最优美的旋律。
独行至此,沉浸在祥和多情的夜色中,所见所听皆化成千情万感涌上心头。想到和遂川咫尺之隔的井冈山上,战火硝烟早已消散,革命的星火早已化作希望之种扎根在祖国的各个角落。此时的蛙声像赞歌,为井冈山上的先烈颂,为宁静祥和的新生活颂。又想到了山遥路远的故乡,每到一个新的地方,特别是山村,我都会拿之与故乡作比较。这里和故乡一样,有稀落的村群、泥泞的村路、朴实随和的村民;故乡有这里所没有:伴我长大的老屋、呵护我成长的亲人以及曾和小伙伴们一同嬉戏打闹的田间地头。此时的蛙声像归家的恋曲,唤醒我无尽连绵的乡愁。 为了事业和工作,我离开熟悉的地方和亲人,成为一名交投职工,在遂川大山处落脚。回头望去,遂大高速公路项目部A标路基第一分部办公区的灯光微亮,偶有工作车辆出入,伸缩门推动的声音就是整个静夜中发出的最大声响。这里的白天干劲十足、热火朝天,夜晚冷冷清清。
这是我工作场景的一个缩影,我同大多数高速公路建设者是一样的。我们是寂寞的,离开家庭来到交通不便的地方做建设,面向烈日骤雨、黄土泥泞,陪伴我们的是山林静谧、田间蛙鸣;我们又是有担当的,满怀雄心壮志投入到为人民美好出行而奋斗的行列中去,在崇山峻岭中搭桥通路、开荒拓野。无数个建设者舍小我为大家,我们的“远”是为了更多人的“近”。 雨又开始下了,我收回思绪,往回走去。再凝望一遍这宁静的山野风景,相信,未来遂大高速贯通之后,这里会一天比一天热闹,老百姓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美好!
(杨求贵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