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扁担村医叫张圣波。今年七十八岁的高龄,如今还坚守在工作岗位上。
今年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扁担村医张医生心挂两头。既要严防疫情,又要方便邻里,为乡亲们的健康保驾护航。
张医生主动请缨上一线。在疫情期间,很多村落实行了封路,很多百姓有病不敢去治疗,生怕被当作患者被隔离。面对这种情况,张圣波急在心头,吃饭难于下咽,晚上睡觉辗转反侧。
张医生为了方便百姓治病,他重操旧业,又准备了一根扁担,一头担着疫病宣传资料,一头担着医疗器械和常见的药物。现在的农村,年轻人都奔往城市去打拼,留在家里的大都是老年人和小孩子,出门都不够便利。张医生想老百姓之所想,清早就从家里出发。他每到一个村庄,挨家挨户发放宣传资料,给每户村民测量体温,详细记载村民的健康信息,做到不错漏一人。
他反复给村民讲解新冠肺炎的预防知识,让很多村民对这种病有了全面的了解。在他积极宣传之下,村民严守隔离规定,无一新冠病例。
张医生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亲切。这里他可以叫上很多村民的姓名,他跟很多人治疗过病,他在这里有着很高的威信。很多人知道张医生回到了村庄,自觉把所知道的信息告诉了张医生。每到天黑的时候,张医生还在村庄摸底登记,有时遇到村民外出,就在他家等候,等到村民回来了,量好了体温,登记好了信息,夜已经很深了。得知张医生要回家了,大家抢着他的担子,张医生说什么也不答应。他打着手电筒回到医疗所,整理材料,已是深夜十点多。
老伴坐在家门口等着张医生回来,锅里的饭不知道热了多少遍。老伴心痛他年事已高,又患有颈椎病,晚上躺在床上给他按摩。儿女们知道他如此拼着老命工作,都反复叮嘱他在家好好休养,颐养天年。上级部门考虑他的身体状况,也叫他安享晚年。他知道后,心生怨气,说工作是他的生命,能够为百姓服务是最大的快乐,也让生活变得充实。
第二天清晨,他继续做着昨天的事情。他说他的扁担两头挑,一头担着百姓的健康,一头担着党和政府在百姓心中的形象。“扁担医生”的称号叫得更加响亮。
二
张医生年轻时,勤奋好学、吃苦耐劳。他心系祖国,报效家乡。
张医生的家乡位邻鄱阳湖畔,这里曾经是“万户萧疏鬼唱歌”的地方。他从小就目睹乡亲们缺医少药的窘况,他见证了家乡深受血吸虫的危害。男人出门像个孕妇,挺着个大肚子,这都是血吸虫害的。有很多村民因为家庭贫穷,患了重病束手无策,就在家等待死神的降临。他发誓长大了一定要用做精准的诊断,最便宜的药物,治好乡亲们的身体,让家乡的血吸虫永远离开人群,还乡亲们健康的身体。
一九七二年,年仅二十八岁的张医生从县城卫生学校西医专业毕业,他的很多同学都找到了待遇优厚的工作,他义无反顾回到了家乡做了一名乡村医生。刚走上工作岗位,张医生如饥似渴学习有关医学理论知识。他只要打听到哪个地方有好的医学书籍,他不论天气环境,就前往去借书,废寝忘食地读着,每回约好借书日期准时还给人家。大家都知道年轻的张医生喜欢看医学书籍,乐意借书给他看。那时大家都贫穷,很少有医学书籍,他就步行到县城向昔日的老师去借,老师们被他认真学习的精神所感动,也把书借给他看,考虑路途的遥远,都乐意把书赠给他。
张医生的母亲看他如此专注学习,心痛儿子就杀了一只鸡炖了给儿子吃。做好了以后放到他的房间,几天后母亲走过儿子的房间,闻到一股臭气,一看原来儿子为了学习,竟然忘记了吃。在学习的同时,张医生还不断地向昔日的老师学习临床经验。有时遇到老师不在,吃了个闭门羹,就苦苦守候在老师的门前,直到老师回来。有时遇上老师不高兴的时候,大声呵斥,就毕恭毕敬地守在老师的身边,等到老师怒气消停了,才又向老师请教,经常饿肚子。由于勤奋努力,对知识的孜孜不倦,和在老师那里学会了临床经验,又是县城卫生学校来的高材生,很快得到了乡亲们的信任。
那时国家贫穷落后,乡村基础设施落后,村落之间是羊肠小道。张医生为了方便群众治病,那时就用一根扁担挑在肩上,一头担着老三件,一头担着常见的药物。每天挑着担子走村串户,为群众及时诊断。很多群众由于得到精准的诊断,病情迅速得到好转。他还每天给村民检查血吸虫病,带领村民消灭钉螺。尽管有时累得眼冒金星,但他觉得做了最有意义的事情,实现了小时候的诺言。在他的努力下,家乡消灭了血吸虫,村民的健康有了很大的提高。老百姓都亲昵地叫他“扁担医生”。
扁担医生一九九八年,被国家卫生部医政司,卫生部妇幼司,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中国农村卫生协会,健康报社联合授予“全国优秀乡村医生”荣誉称号。
三
张医生低调儒雅,为基层医疗卫生事业,奉献毕生。
张医生从北京开完会议回到家乡,乡亲们给他披红挂彩,敲锣打鼓如同欢迎英雄凯旋。
“结婚都没有这么风光,想不到国家给了我这么高的荣誉。”张医生说。
张医生在荣誉面前没有满足,回来以后他工作更加踏实,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炫耀,继续认真履行一个乡村医生的职责和担当。一根扁担继续肩上挑,挑的仍是药物和器械,担的仍是百姓的健康,更是政府在百姓心中的光辉形象。
张医生给村委会的每位六十五岁以上的老人建立健康档案,给每位糖尿病患者建立治疗方案,给高血压患者测量血压。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只要病人需要,他从无怨言,及时给病人诊治。有时半夜有病人推开他家的大门,二话不说急急忙忙前去诊断。
有一回,有一个重症病人,出现呼吸困难,很多人认为他没救了。张医生翻开她的眼睛,看看还有血色,量量他的血压,在六十至六十五之间,感觉还有救。张医生跪在地上,做心脏心外按压。
“一、二、三……”
张医生喘着粗气,汗珠从布满银丝的鬓角滴落。他顾不上擦汗,又佝偻着背,对病人口对口人工呼吸。
与时间赛跑。张医生用古稀之躯,挡住死亡的魔爪。
旁人拨打了120。他为病人准备了一副担架,叫来了几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把病人抬上担架,急忙往马路上赶,尽量为病人争取时间。
抢救及时,病人最终得救了,病人家属从心底感谢张医生。
那年家乡遇上了百年难遇的洪水灾害,很多村落的道路淹没了。张医生为了方便群众看病,穿着深水衣,尽管七十多岁的高龄,在炎热的天气下,连狗都懒得出门,坐在门槛上吐着长长的红舌头,不停地喘着气。
张医生在几个村落来回治病。他从不言累,他说能为百姓服务是最大的快乐。
有一回,正是中午,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有一位病人患了急性肠胃炎,痛得厉害。张医生得知后,顶着酷暑,急急忙忙赶赴病人的家,给他吊了针用了药,病人的疼痛马上有所好转。张医生的手机又响了,他又要到另一个病人家去问诊。在前往病人家的路上,张医生突然中暑了,晕倒在路上。
病人家属及时发现了情况,把张医生抬到了阴凉的地方,给他服用了十滴水,张医生醒了过来,第一时间就是过问病人的事情。
他还开玩笑说:“老天看在我为人民服务的份上,阎王不会收留我了!”说完大家哈哈大笑起来了。
如今,张医生仍然坚持一根扁担两头挑。一头挑着预防,一头挑着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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