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从眼角落下,那一刻仿佛所有的坚强都变的懦弱。左岸是不能忘却的回忆,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华”。念旧恋新本一体,过去未来同根生,念旧就像历史课,不忘初心方能始终。
校园应该是我待的时间最久的地方,不知道为何偏偏对校园有种特殊的好感,就像是自己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哪里。大学是个很有魅力的地方,我的大学时代恰逢十八大后经济文化高速发展,政治逐渐清明的一段时间,所以色彩很斑斓。不知何时流行起了“凡尔赛文化”,我们在介绍彼此的大学时也被带偏,在“凡尔赛文化”里某大学成了东川路男子职业技术学院,我们学校也变成了五角场文秘学院。看到文秘这两个字你就应该知道我们学校是一所人文学科较强的院校,我们每天的上课内容除了专业课就是“黑”隔壁的东川路男子职业技术学院,大家都把我们两所学校称为两虎相争,其实我们私底下管这叫“菜鸡互啄”。学校的校区规模在所在地算是比较小的,隔壁的东川路男子职业技术学院仅仅一个主校区就甩我们几条街,但是有一点他们也是挺羡慕我们的,那就是我们学校有毛主席的雕像他们没有,你品你细品。我所在的是管理学院和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校相邻,其实大家都是老熟人,因为我们两个学院的交叉学科太多,两个学院一起上课已是常态。没课的时候我也会经常去国关学校蹭蹭课,国际关系虽然听起来枯燥但是内容却很新鲜基本紧跟时事,而且还有很多你听不到的小道消息,每次听到这个我就很入迷不知不觉就把自己代入其中。有一段时间上课恰逢中印边界问题爆发,老师就给我们分析里面的深层次原因,听完后感觉三观都得到了刷新,国家层面的人情世故远比我们想象的困难复杂。
管理学院我记忆最深的是法学课。我们学校虽然长于人文学科,但是法学并不算优势学科和真正的高手“五院四系”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而且法学院在江湾校区很多教授都不愿过来上课。我的法学老师很年轻,看起来像个小白,不过年纪轻轻就能来学校上课就绝不简单。果然,这位法学老师法学基础很扎实虽然授课方式有模仿之嫌,但是他的风格和中国政法大学的罗翔教授确实很相似,开口张三闭口张三还有各种奇异离谱的案例。抛开老师不说,法学课上我确实是遇到困难了,因为之前没有法学基础,学习起来会有一定的难度。很多以前生活中认为正确的事到了法学课上不是违法就是犯法,有一段时间我甚至不敢相信以前的生活了,后来我总结了一句话:法学课上没有经验,只有案情与法律条文,道德与经验都该走下神坛。法学之路虽然走的艰辛,但是收获的内容却无比丰富。我们是一个崇尚法治的国家,现代社会没有一定的法学知识寸步难行,很多法律的细节人们往往都不注意,最后会在这些忽略的细节上付出惨重的代价,以往的案例比比皆是不胜枚举。学期结束前我们组织了一个法学课研讨会,大家都对自己的法学学习之路做出了总结,最后老师提出了一个问题让我们思考。现代社会是文盲多还是法盲多?是文盲影响大还是法盲影响大?这个问题直击我的内心,在这个法律是刚需,文化可以替代的年代,这个问题确实很有思考意义。
行政学也是我比较喜欢的一门课,主要是因为上课能听到很多故事。行政学的老师是公共事务学院的一位资深讲师,公共关系学院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江苏卫视《最强大脑》节目的著名主持人蒋昌建就是这个学院的副教授。每次上行政学的课时,理论讲完了他都会为我们讲个故事,有一次讲的就是蒋昌建带领学校辩论队决战狮城(新加坡)的故事。那是1993年的第一届国际大专辩论赛,我们学校一路过关斩将与台湾大学会师决赛。台湾大学是当时的华语辩论圈的老牌名校,又因为一个来自大陆一个来自台湾,一时间各种噱头甚嚣尘上。决赛开始,辩题是“人性本善or人性本恶”,前三轮双方互有胜负整个过程都显得很焦灼,到了至关重要的第四辩,当时还是学校研究生院三年级生的蒋昌建担任最后的结辩陈词。从此蒋昌建一战成名,一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要用它寻找光明”将辩论赛的氛围推到了高潮。这句醍醐灌顶式的总结,为学校辩论队赢得了最后的冠军,蒋昌建也被评为全程最佳辩手。这句话出自近代诗人顾城的《一代人》,其矛盾又充满朦胧美的诗意用来做这次辩论的结尾恰到好处,过程之中慷慨激昂的辩词时至今日读起来都觉得郎朗上口,充满智慧与语言艺术。这个故事之后我对辩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闲暇之时我会翻看各种辩论视频与外交部、国台办的例行记者会,听他们说话就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有理有据掷地有声。
大学是个神奇的地方,这里可以充分挖掘并发挥你的潜力,而且还有一大堆你可以迷恋的学霸传说。大学生活就像在做一场精神上的外科手术,让你如痴如醉甚至沉迷其中,当你再次醒来你会发现自己已经脱胎换骨如入化境。
注释:成均在古代意为大学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