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愁里寻找历史文化的脉络
——读巜家训里的乡愁》
杨求贵
都昌县汪国山先生历经三载,釆访的近一百个村庄,汇篇成册的巜家训里的乡愁》一书终于出版。如今这本书搁在我的案头,时不时会翻起,在乡愁中寻找家族历史文化的印记。
这本书在未正式出版前,汪国山先生采访的每一个村落的文字,都会经由当地公众号发布,一波又一波的乡愁文化都会源源不断的输送到读者跟前。我也不例外,在公众号上一睹为快。
说到乡愁,这个话题有点沉重,特别象身处他乡的我。乡愁是一根很脆弱的丝线,若不牢牢抓住就很容易断裂;乡愁是一把银闪闪的锁,如把钥匙丢了,就容易造成记忆的断裂,你的下一代想找也找不回了。
随着城镇化的快速发展,原始的村落在渐渐消失,如何留住一分乡愁,在乡愁里找到自己村落的历史文化脉络,留住优良的家风家训,可以说是迫在眉睫。我想,汪国山先生正是基于这些,怀揣一颗造福乡民之心,不辞劳苦,采访村民、翻宗阅卷、观祠探墓,通过佐证记录着不失严谨的一篇篇文字带给读者,它的价值无庸置疑。就象上世纪八十年代,我们的村民为寻找族谱那样,在文化大革命、破四旧中,古籍书及族谱多被付之一炬,仅存下来的就显得弥足珍贵。
巜家训里的乡愁》一书,由都昌闻人,北大中文系教授柳春蕊作序,这本书的高度就让我望尘莫及,心里想写点什么,故乃学识浅薄,迟迟不敢下笔。汪国山先生虽身在政界,却热衷笔耕,为人谦和而没有官架,笔者为一平民,闲时也弄弄文字,所以彼此才有了交集,并赠书于我。我想,如不写点什么实在有负于他。
本书紧紧围绕一个主题,那就是传家训、扬新风,通过挖掘沉淀的村庄、宗族文化记忆,讴歌新时代的村容村貌,用有别新闻报导采写
模式,但又不同于一般的
散文体裁,读来既不会象新闻固化体的生涩,又不会象情感散文式的动感,而是厚重又不失柔和。写家训的同时,也不忘于山水间写景抒情来点缀。这就是本书的独到之处,娓娓道来,能让读者饶有兴趣读下去。
整整一百篇的村庄记录,近百个家族文化的挖掘,在跨越历史的横截面,用敏锐的眼光,撷取有用的信息,摒弃旧的思维,汇聚成灵动的文字。我所说的这不象报导,因为作者注入了情感;这不象散文,因为作者既不偏颇而又不失真实的记录。从第一篇【
徐埠镇石柴村:东汉以降的那些族事】到第一百篇【
苏山乡袁如岗村:条条麻石巷】,每一篇都有不同的闪光点,每一篇或从人物着墨,或从环境写起,篇篇都浸透着家族文化的传承。
汪国山先生在本书中并未提到“乡愁”二字,如果说“家训”是“魂”,那么“乡愁”就是“根”,只有“魂”在,“根”就不会断掉。只有将“魂”至于家族之上,无论你身在何处,有乡愁这支“根”,才不会背叛家族中留下的训勉,才可以将家族文化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去。
巜家训里的乡愁》提供给读者的,只能是不同时代的一些记忆残片,由于历史等诸多原因,除了族谱上简要的记载,那种代代口碑相传的故事,随着年代的久远,也将变得模糊不清。汪国山先生只是在做抢救保护性的工作。尽量还原每一村庄、每一个家族在都昌这一爿土地上,能够仰俯生息,繁衍下来的真相。著书立传的人,没有深深的乡愁,怕是难以坚持釆写下去。读者没有深深的乡愁,这本书也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我相信,乡愁会贯穿在都昌大地每一位村民的心中。所以,书中又何须将乡愁放大,更无须提及。
巜家训里的乡愁》写的是都昌的村落史。都昌,山川俊美,钟灵毓秀。“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乡之盛者,必积其德义!”秉持着优秀的传统文化,遵循着各自优良的家风,从鄡阳的沉没到都昌的崛起,都昌人以不屈不挠的性格、拼博进取的精神,在一千多年的历史进程中,让都昌成为江西十八个文明古县之一。
本书的局限性就在于:虽然对于每个村庄历史文化的脉络挖掘的角度不同,尽管作者花了较大的时间去釆访,去研究,还是有些村落留下历史上的断层,和老人口述的不准确性,只能将一些疑惑留给读者。但话又往回说,仅凭作者一己之力实难达到它的完整性。本书采写的虽是历史,但又跳出历史的框架,也不是报导。作者摒弃历史的写作手法,用新的视野与思维写家训。但家训又不可能与历史分割,正如与乡愁不可分割一样。一个家族形成的村落与历史,才能将家训打磨得熠熠发亮,史料不详,这也是本书的遗憾之处。
每个村落史,都有它独特的一面。或有乡党乡贤将村落家族治理得井然有序、声望显赫,或有英雄读书人物带来的千古流芳。这一百篇村落家族的叙述,并不是汪国山先生釆写家训的终结篇,在都昌的山水间,依山而筑依水而居的小村庄何其之多,由于受到地形的限制,一个家族的发展壮大后,便有人迁徙出去,若干年后一个村庄或近或远的应运而生,在原有的家族文化熏陶下发展而壮大。此书出版后,作者依然陆陆续续推出有关家训里的新篇章,发表在当地的公众号上,以飨读者。
本书每一篇章无论是重点刻画的人物,还是宣传的手工艺等等,都是以本族的家训家规为开篇而铺展开来。通过家训家规去寻找家族发展的脉络,带着乡愁的使命感,在乡土里、在烟火里寻找值得传承历史碎片,再加以并凑。就象我所说,虽有局限,但瑕不掩瑜。
俯瞰都昌,北有巍巍武山,南有浩浩
鄱阳湖,从武山延伸的九山山脉、阳储山脉、苏山山脉,犹如三只抓手,将都昌紧紧抓在手下,庇佑山下和湖边的村民,一代又一代,种豆
南山,渔舟唱晚!
守住家训,是立村之本。凝望村庄,是那一缕缕挥不尽的乡愁。人们在家风里成长,又在乡愁里寄托对先人的哀思,家族正是这样绵绵不绝的“枝繁叶茂”,留下了多少可歌可泣的故事在代代传唱!
《家训里的乡愁》,是作者点燃的一盏盏探照灯,在这一盏盏探照灯下,找到自己村落发展的历史文化脉络,让乡愁可以找到依附面,让家训可以延续,历史不再断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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