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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文化]传家训扬新风之九十七 | 金街岭“金黄色记忆”(五):蔡元培的“善管家”黄世晖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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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19-09-08

        爱祖国、报亲恩、亲兄弟、和夫妇、择朋友、重师道、诲子弟、勤职业、省用度、讲道德、息争讼、远异端
                                  (一)

        都昌金街岭大夫第后裔黄尔轩(派名黄炽昌)娶广东陈氏,生育五子六女。查“沙港黄氏宗谱”大夫第支系载录,并参阅江西省文化厅原计财处长黄孝刚先生搜寻的相关资料,黄尔轩的子女情况为:长子黄世德,幼殁;次子黄世晖,号幼轩(1879—1929),曾任民国政府教育部主事等职;三子黄世楫(1882—1902)出继叔父黄荣昌为嗣,20岁时辞世,葬浙江;四子黄世蛰,幼殁;五子黄世国(1890—1958),民国时期任安徽天长县、太湖县和甘肃天水县县长;国民党十九路军军法处处长、故宫博物馆研究员,新中国成立后任北京市文史馆馆员。长女黄世洗,幼殁;次女黄世振,号仲玉(1877—1920),嫁蔡元培;三女黄世揖,幼殁;四女黄世维(1885—1930),嫁民国教育部次长陈任中;五女黄世照,幼殁;六女黄世范(1894—1976)嫁民国中央研究院秘书长、北大法语系主任杨芳范教授,新中国成立后任北京市文史馆馆员。

        “江西名士”黄尔轩11位子女中,有五位幼殁,只存三子三女长大成人,他们每个人都有着不平凡的人生,赓续着大夫第“书香门第”之荣光。
                                  (二)
        蔡、黄联姻,作为“学界泰斗,人世楷模”的蔡元培,他的光环让夫人黄仲玉的家族因之而增辉,厚德载物的黄仲玉家族也为蔡元培人生增其光亮而添薪于堂。黄尔轩事实上的长子、黄仲玉的大弟黄世晖终生投身文明进步大业,终身敬仰蔡元培的品行而追随其左右,为蔡元培打理经济庶务。说黄世晖是内兄蔡元培的“善管家”,其“善”是勤劳操持,精于运之“善”技,也是勤恳正直,廉洁无之“善”德。姐姐黄仲玉嫁给蔡元培的1902年,黄世晖正处风华正茂的20岁,自此,追随蔡元培忠贞不二,坚韧不拔,将自己在会计上的突出才干施展于时代舞台,他的27载理财之绩,隐蔽于蔡元培显赫的人生轨迹之后,又彰显于那个时代的风云际会之间。

        1902年春,蔡元培与黄仲玉新婚不久,便赴上海,与叶瀚、蒋志由创办中国教育会,蔡元培被奉为事务长(会长)。同年冬,蔡元培创设爱国女子学校与爱国学社,先后担任总理。1903年,在上海组织拒俄义勇队(后改为军国民教育会)。1904年,蔡元培重组光复会,并任《警钟》日报主编。蔡元培负责这些组织和活动,繁杂的庶务都是倚仗黄世晖操持打理。蔡元培的浙江绍兴老乡、追随孙中山反清的著名活动家徐锡麟和秋瑾在浙江、安徽等地进行秘密反清的起义活动,黄世晖在其间协助筹款,营运饷械。1907年7月,鉴湖女侠秋瑾留下“秋雨秋风愁煞人”的绝命诗英勇赴义。秋瑾留下遗愿“愿埋骨西泠”,黄世晖帮助秋瑾的朋友徐寄尘等在西泠桥畔为秋瑾购置了墓地。在绍兴的“秋瑾烈士纪念碑”,蔡元培为之撰写了碑文。1907年5月,蔡元培赴德留学,黄仲玉继任爱国女校教务,女校的后勤杂役一直由黄世晖打理。

        1912年中华民国成立,蔡元培就任临时政府教育总长,黄世晖被委任教育部主事,主要负责财务管理一摊事,他举家由杭州迁往北京。当年秋,蔡元培、黄仲玉夫妇携子女再度赴欧留学时,据说黄世晖也让自己的两个年少儿子黄纪廷、黄纪兴随姑姑一家出国读书求知。1917年初蔡元培就任北京大学校长,黄世晖被委任北京大学校舍翻建部主任,北京大学沙滩红楼就是由黄世晖襄理基建事务。尔后任北大会计课长,其时,民国政府投之于教育的经费拮据,经常拖欠教职工薪水,而卓有建树的蔡元培先生为了整顿旧北大的滞后体制和腐败校风,新设立了理工科,李大钊兼任馆长的北大图书馆要充实大量图书和设备。北大新文化运动高潮迭起,新闻研究会、哲学研究会、少年中国学会、新潮社进德会、画法研究社、书法研究社、音乐研究会等团体皆需或多或少的经费扶持。一身正气、清廉守身的黄世晖力排众难,费尽周折筹措款项,维持大局,倾心进步。中国共产主义的先驱李大钊1927年4月被奉系军阀张作霖逮捕,黄世晖参与多方营救。4月28日李大钊遭绞杀,英勇就义,时年38岁。黄世晖景仰“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的李大钊,他挺身而出为李先生后事和安抚遗孤发起募捐。在北京李大钊纪念馆陈列着当年募捐名册,便为都昌人黄世晖的手记。黄世晖历财会总务近30年,精运算、善筹划、严制度、绝弊误,在京城声望日隆。他先后任教育部主事、观象台会计主任、北京大学会计课长、故宫博物馆会计主任、历史博物馆主事、中央大学会计主任、清华学校基金委员会委员、北京大学区秘书处会计组主任、中央银行顾问、北平图书馆会计主任等职。

         黄世晖于职守恪尽心力,于亲友也是笃诚相待。黄世晖是个孝子,他在北京为父母置办墓地,选好墓穴后竟自身卧穴多次,体察是否潮湿,无虞后才令下葬。对家人亲情融融,姐姐黄仲玉临终病重入院,其时姐夫蔡元培身在国外,是黄世晖无微不至地关照病中的姐姐,并在姐姐病逝后料理后事,照料幼孤。蔡元培1921年10月回国后,一时没有自己的宅屋居住,视为同怀的黄世晖腾出自家房屋的一半让蔡元培全家安居。后来有一段时间蔡元培患腿疾难行,又是黄世晖为蔡元培延医和护理,协助蔡先生在北京西单背阴胡同7号楼接待前来商议公务的鲁迅、蒋梦麟、胡适、梁启超等名流。黄世晖对朋友宽容大度,仗义疏财。凡困窘者向他求助,他或赠金或借款,且从不立据,也不告诉夫人郭氏(浙江绍兴人)。对下属特别是工友、杂役收入微薄者极尽怜恤,他们中有诞育者,即遣人送钱款和粮、蛋营养品慰问,有病患缺医者赠其诊费,有故亡者助其亲属办理丧殓。对于生活于底层的求助者,广施爱心,无私奉献,被人誉为“黄善人”。当年,胡适先生有感于中国缺乏有品味的传记文学,曾劝蔡元培先生写自传,蔡先生苦于工作繁忙,无法聚力亲撰,便口述由黄世晖记录,流传下《蔡孑民先生传略》。这部由黄世晖执笔的“传略”,成为蔡元培研究者绕不开引用的权威资料。

        关于黄世晖谢世的情景,他的后人这样描述:1928年底国立北平图书馆在原京师图书馆的基础上成立,黄世晖任会计主任。开馆前,他受命赴南京取印信,回京时竟遇火车出轨,在纷乱中他倾力保护印鉴。遭此惊悚劳乏,回京后血压猛增,头疼欲裂,便加服大量止疼药坚持上班。图书馆开馆那天,黄世晖还硬撑着参加了全体员工的集体拍照仪式。数天后的3月17日,是个星期天,他起床后先给朋友们写了一封求职推荐信以成人之美,随后起身洗漱,突觉手臂失去知觉,身体倾斜不能自持。家人急扶他卧床,请医急救,被诊为脑溢血,至当日下午五时,心脏永远停止了跳动,时年51岁。

(九江都昌发布 文/图 汪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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