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童年，我的梦！----"六.一"抒怀
光阴似箭，日月经天。又逢 “六一儿童节”。清晨，早早就起来了，吃罢早饭，匆匆赶往镇上观看孩子们迎"六.一"汇演.....老顽童[今年八月我就吃六十的饭了]----我 也稚气十足，缘由童年就是昨天，岁月如流却抹不去一桩桩，一幕幕，儿时存放在大脑里的故事，只要6月1日将至，便会展示出来，定然情不自禁感慨万千，惜岁月之匆匆，悟人生之艰难，恋昨天之快乐，念今朝之温馨......情见乎辞，一泄而愉。 1957年8月上旬的一天，我出生在滨湖的一个叫新田下上边的村庄里，村庄临湖而座，饱浸濯涟滋润。尽 管冂童时家境贫寒，营养欠佳，而面黄肌瘦，但却无忧无虑，在父母的呵护下过着幸福快乐的幼年生活。那时，农村时兴小孩满八周岁才能上学念书。也就是一九六六年春节过后，我进入德春村小学读书，学校里有新田下上下边两个自然村的加上德春里本村的孩子也不过二十来个学生，老师是从本县万户乡横塘村委会[当时叫大队]下湾自然村请来的，名叫曹正喜。曹老师多才多艺，一人教二十来个孩子的语文,数学,音乐,美术,体育。那个时候我们毎天要写毛笔字,先是从写红模的[老师先用红色在临摹本上写好大字，我们用毛笔醮墨汁覆盖红字]开始，再就是模仿，最后便是独自书写[当然要完成任务的]，字写的不好是要挨教鞭的，有时没完成学习任务，还要自己搬来板凳，勒下裤子露出屁股，乖乖俯在板凳上等着挨竹板子，还得自己数数"一,二,三...."......。全班同学就坐在徳春村一幢香火厅左侧厢房[那时大家吃饱都难，哪有钱盖教室]里读书写字计算画画，有时还做手工劳动，很新鲜又很高兴的。那时候的学生家庭的经济条件说实话都比较差，这从衣着以及所背的书包上就可以明显地看出来，我那时属于最底下。但是，我们都是平等的，即使是家庭经济条件最差的同学，老师也没有任何的歧视。尤其一到下午放学，我们就十分的高兴，因为“天下”属于我们的了，回到家里书包一放就可以去玩了。春天里捉蜜蜂，夏天里捉知了，秋天里捉蚂蚱，冬天里弹山雀，一年四季都有“活”干。有时候玩得太晚了，回家后少不了挨一顿骂，甚至挨螺蛳[大人用手背并扰的笫三手指关节处敲头]，却总也觉得值。其实，那时家庭作业也是有的，那就是老师说的“明天一到校交两张大字来”，“读读今天上的课文”，“还不大会算的回家后再算算”。即便是我们有时挨了教鞭或板子，但我们服气，并感到非常快乐！ “六一节”将来临时，是我们非常兴奋的时候，那可是我们自己的节日呀！节日前一天的下午大队[现在叫中心小学]必定组织文艺汇演，我们毎个教学点都要出节目，滚铁环，打角子[古代铜币]墩，转皮老鼠[砣磥]，老鹰抓小鸡，买花狗[一种少儿游戏]等等，都可以。节目的内容五花八门，但总有一个保留节目——大合唱《中国少年先锋队队歌》，演唱队队员们上穿洁白的衬衣，下着天蓝的裤子，脖子上挂着崭新的红领巾，个个精神饱满，亮开嗓子，让嘹亮的歌声飞向蓝天，传向四面八方。我很愚钝，每每演三句半，而且都说最后那半句。到了节日那天，校内的游戏活动开始了，每个班级都有自己的套路，任你去哪一个班级的教室里玩个痛痛快快。猜谜，套圈，钓鱼（鱼是硬纸板做的，钓得一鱼得糖一块），……，且项项都有奖励。
三年级我们转到上咀村小学，记得是程小才，冯上兰老师教。两位老师教学非常严厉耐心，犯了错误那是要挨屁股儿的。课余又和我们一起"丢花娟"，"买花狗"----做游戏。四.五年级又转到街上，这时班级管理比较规范，再也不是复式班了。记得是余略练老师当班主任，那年我们春游去爬苗山，一大早肩挎背包，背包里放着爆米粉，馒头干之类的干粮，徒步而行。一路唱着《中国少年先锋队队歌》，足足走了十多里的田坂小路哪，放在如今是不可想象的，但我们在那时候确确实实是做到了；尽管那时生活上很苦，但非常快乐，幸福感强烈。由此证明，温室里是培养不出壮苗的，艰苦奋斗，敢于胜利，才能造就一代代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事业的接班人。打从娘胎里出来，我未曾走过如此漫长的路，脚上磨起了大泡，两腿酸胀难忍，可是听到老师口哨一响----登山比赛开始，又像注射了激素，一古恼往山顶冲，人人都想夺早己插在山顶的红旗。现在可能有人会说，这是对孩子们身心的摧残，而我想反驳他们说，这是真真切切的锻炼，路是让人走的，路又是人走出来的，沿着前辈们艰苦奋斗的路从小走一走，有啥不好呢？这也与那时候我们的贫穷无关，因为我们所走的恰恰是成长之路。难道，现在去参加高考时、去大学报到时用车子专门接送，方能显示出“富裕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其实啊，那才叫真正地害了年轻人。 小时候，我们最欢喜下雨天。下过雨的日子是我们最开心的。光着小脚丫，踩着雨水，噼噼啪啪溅起小小的水花。那时候很快乐。穿村麻石路中间时不时有个水坑，大雨过后积满了雨水。也许孩子天生就爱水，也许是水里青蛙的叫声使我们好奇。那个时候总是幼稚无知偷偷躲过奶奶的看管，无视奶奶的担心，悄悄溜走。即使奶奶也密切注意我们的行踪，无奈颠簸着小脚怎么也追不上我们。只有望着我们的背影焦急的手足无措。当太阳终于释放了它所有的热情，慢慢隐去。夜色吞没我们小小的身体，我们才懒懒的回家。远远的就听到妈妈呼唤我们的名字，呼唤着这些玩耍忘记回家的顽童… 乡村盛夏的早晨，不习惯赖床的庄稼人总是起得很早，这是一天中最好的时光。它没有中午和下午的那份燥热，伴着徐徐的清风拂面，掠过枝头叽叽喳喳歌唱的小鸟，偶尔的几声蝉的鸣叫，构成了夏日清晨生动的画面。有勤快的大人，也有不懒的孩童，随着妈妈走进厨房。为妈妈用吹火棍吹着肚膛的火，于是股股的烟从烟囱涌出，升腾于空中，随风而舞。直到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一家人围桌而坐，吃的格外的香。我们的小时候，父母总那么忙，也许从骨子里，就会对父母有一种心疼，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内心涌动的是一种幸福。 放假期间，我最乐此不彼的娱乐活动就是在沙地上挖一个又一个的大洞，大到可以埋进一个人的程度，接下来将小木棍架在洞口，再在架好的木棍上盖一层塑料膜，然后在上面晒上薄薄的一层沙，使得这层沙既不会往下凹，又可以刚好把塑料膜掩盖起来。最后，只要躲在一旁，静静地等待某个倒霉蛋掉进去就好了。 到了秋收的季节，每家每户的孩子都跟着父母来到地里，收获秋的喜悦。记忆中的田间地头，每走一步，总有无数个蟋蟀和蚂蚱从藏身的花生地纷纷蹦出，逃于别处。童年的记忆里，这些个小昆虫带给我们多少的乐趣。孩子是好奇的，也是会把好奇心付之行动的。于是，蹑手蹑脚走近，想抓住蟋蟀仔细瞧瞧，一个快速的匍匐，用手迅速捂住，觉得自己的速度已经足够的快。蟋蟀却是个调皮的家伙，总让我们扑个空。没想到小小的身躯，竟是如此的灵敏。小小的眼睛，我们悄悄的行动尽在它们的掌握。当然它们也有失败的时候，成为我们这些孩子们的俘虏。虽是俘虏，我们会好好招待它们的，用新出土的花生喂它们，对于这好待遇它们好像并不领情，一个不注意就被它们咬破手指溜之大吉。现在想想，也许它们不喜欢被束缚更渴望的是自由。更渴望回归广阔的大自然…… 小时候 真是其乐融融，其乐无穷…… 转身白发三千尺，佯倘阳光唱童谣。 那时候，我们上学从来没有父母接送，风霜雨雪天气也是自己跑回家。作业，家长基本不管，总是自己独立完成。有不会的题目想问父母，父母读书少不会讲解。还会训我们:"上课做什么去了？"有时，作业没完成，或调皮捣蛋了，老师会惩罚的。除前面提到的"打屁股"外，记得最清楚的是一种单脚跪在板凳上，双手要拿着作业本举过头顶的惩罚。同学们看到受罚的学生摇摇欲坠的窘态，都在一傍偷偷傻笑。可不敢出声，否则，也要被这样罚的。中午留下不许回家也是常有的，于是，父母送饭来学校或让邻居的孩子带饭来，便成了学校常见的一道''风景''。 那时候，我们都很"野"。爬树，翻墙，什么都敢试一下，玩得很"疯"，也伤得很重。有时，一不小心从高高的树上摔下来，眼冒金星，半天说不出话，回家也不敢告诉父母，从没照过CT，磁共震。还好，头脑也好像没摔出问题。有时，疯跑的路上，会遇到烈狗，那狗会追着我们。当然，狗不追时，可能我们还会有意去招惹它，把它激怒。总之，被狗咬伤也是常有的事。回到家里大人抓一把米饭擦罢伤口，然后呼狗来吃掉此饭，据说，这样就不碍事了。从来没打过狂犬疫苗，大家也一点事都没有。 那时候，我们和大人一样上田坂里干活。虽然做不好，父母依然放心让我们去做。秧苗插歪了，大人说:"没争，就那样插吧，反正一样会长大"。也真是奇怪，大人不啧怪，反而插得轻松顺手，不到半天功夫我们居然插得端端正正，和大人插得没有什么两样。有时，发现包在秧苗里的蚂蟥，我们就在田埂上折段小野乱萠枝翻蚂蟥，口里念念有词:"蚂蟥蚂蟥，我翻你肠，翻得你见阎王"。 那时候，我们的玩具大多是自制的。用大人不要的松紧带做成皮筋;用从修理店检来的螺冒垫片或古铜钱做成键子;用木盆上脫下来的铁筪做成铁玩;用细竹筒和筷子做成竹筒枪;用一截小木头削个陀螺，在尖端处钉一枚铁钉，用小竹杆的一端绑上细麻绳抽打陀螺，小陀螺能一直转一直转......那时候学本领很少有父母陪伴，尽管大人经常叨咕要注意生死，但终究没有干预我们。游泳，就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的。大概从小就在水里玩，玩着玩着就会了。虽然，偶有溺水事件发生，但大家真的很坦然，照玩不误。虽不懂什么叫蝶泳，蛙泳......可百八十米几个来回肯定没问题。 那时候，条件是比现在差多了，生活很清苦。可如今回忆起来，很是留恋，很是快乐，很是幸福...... 白驹过隙，光阴无情，刹那间便过去半个多世纪了。但是，我对毛主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谆谆教导记忆犹新，对前后两首激越嘹亮的队歌至今未忘，歌词还记得清清楚楚，那时集体合唱的情景还真真切切刷印在脑际，因为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想忘也忘不了的。六七十年代以前出生的人只要有机会上学读书，就会非常自觉刻苦且快乐地学，就会非常自觉刻苦且快乐地做，真正的做到了拼爹啊！要是有幸读完高中，那可不得了了;思想品德，行为养成，文化知识，那个档次是如今的本科学生所能达到的？不要说都昌县稀饭[师范]生了----琴书画棋哪样不会？琴书画棋样样在行，工木泥工电工行行在手，全能型人才比比皆是。我75年高中毕业，76年当兵成为一名部队新闻工作者，之所以自认为能写得出摆上台面的文章，得益于张志义老师，余昭月老师，乐荣达老师初高中段的循循善诱，谆谆教导，严厉管束，以及小学阶段所奠定的文字基础。80年底退伍，上了九年半学的我走上了中学讲台，后来，为了胜任教学之需，又自考了专科，直至自考了本科。时至今日，教初中语文至今己三十六个年头了，可谓资深中学语文教师吧[呵呵]！想想今天，当我看到孩子们背着沉重书包[如今，学生的书包不是肩挎后背了，而是变成了带轮带杆的拉箱式书包了]上学、放学，回家后又有做不完的家庭作业，农村寄宿制学校的学生毎天早上五点多钟就得起床进教室早自习，晚上八九点才能下晚自习就寝，关在教室里十一二个小时。初，高中毕业班周末还要补课，音体美劳科课全没了。真正的读死书，死读书。"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心里真是同情他们，却又非常无奈，无助。唉，这叫什么啊，这叫上学读书吗？崩溃啊，恐怖啊！有一次，我对十来岁的侄子讲起了我童年时的学习生涯，小鬼头瞪大了眼睛听着，一副茫茫然的神色模样，他是不可能完全听懂的。更有甚者，如今，学生犯了纪律，或没完成学习任务，那是骂也骂不得，打更打不得的。初中生里面就有谈恋爱的，上课玩手机的多得很，搞生日派对也不是新鲜事........。老师一不小心，他们就"维权"。社会上方方面面也是眼睛盯着学校，盯着老师，学生自愿给老师搼伞，学生站着吃仮，冇完成作业老师用书点敲一下学生的臂膀，偷去网巴上网遭老师用教鞭打脚.......，那就是犯了天大的事了。动不动就"扣帽子"，"打棍子"-----上纲上线。出了芝麻大的一点"安全"事故，大车小车全往学校开，板子全打在所在学校身上。学校掌门以及教师真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在这样一种奇葩的环境下，孩子们的思想品德，行为养成，学业成绩[别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了]，综合素质不下降才怪呢？ 傍晚，夕阳西下，残晖如血。我又站立在家门前的鄱湖边上，注视着蓝蓝的湖水，思绪如潮水一般翻腾起来。嘿，我的快乐、有趣、顽皮的童年；唉，怎么不见了？往昔的湖边成排垂枝的柳树，我是曾将它视作报春的使者的呀！感叹岁月无情，富有沧桑感的我，怎能不知道盛壮的岁月已随着长年不息的湖水流入长江，永不复返了？！ 还孩子们的童真童趣吧，真正落实素质教育吧！再别忽悠了，真正的给学校松绑，给老师降压，给学生减负，让孩子们感到读书的快乐，快乐的读书，而不是经历痛苦与折磨吧。 谨以此文纪念与庆祝“六一国际儿童节”。 2015,06,01初稿 2016 06,01凌晨四时三十分定稿于寒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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