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牌坊,是封建社会皇帝表彰有贡献的人立的门楼或碑,贞节牌坊是特指为了表彰封建女性对自己的丈夫坚贞不渝,一生恪守贞节而建立的牌坊。“贞节牌坊”只是物化的昭示,核心是“节烈观”。提及“节烈观”,最有影响力的文章当是鲁迅先生的《我的节烈观》。先生对“节烈论”横眉冷对,他在文中叩问“一问节烈
道德否?”“二问多妻主义的男子,有无表彰节烈的资格?”鲁迅自我解答了三个疑问:节烈难么?答道,很难;节烈苦么?答道,很苦;女子自愿节烈么?答道,不愿。鲁迅在痛斥了“业儒”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话后发愿:要除去虚伪的脸谱。要除去世上害己害人的昏迷和强暴。鲁迅的《我的节烈观》拟文时间署“1918年7月”,距2018年7月整整一百年了。同年同月,胡适先生在《新青年》上也发表了《贞操问题》的文章,对“中国人的贞操问题”表达了三层意见:第一,这个问题并不是“天经地义”的,是可以彻底研究的;第二,我以为贞操是男女双方交互的道德,不是偏于女方一方面的;第三,我绝对反对褒扬贞操的法律。文学大师巴金在《我和读者谈<家>》中平静地叙述过“贞节牌坊”的
话题:我有个表姐,在民国初年还有过抢牌位成亲的“壮举”,不用说,她念《列女传》入了迷,甘愿为她未见过一面的亡故之未婚夫守节,还梦想有人为她立一座贞节牌坊。


在
都昌县都昌镇
矶山村委会牌楼余村,存留一座建于道光十年(1830年)的贞节牌坊,牌坊四柱三门,红条石砌成,通高6米,面阔5.2米。正门从上到下的三层青石,上刻“圣旨”二字。中刻“节孝流芳”四字,并有方块青石块刻勒入“窃维”,载录贞节者的节烈情形。下刻“旌表文童余全宝妻李氏节孝之坊”。牌坊正门红石柱上刻联:奉养高堂妇兼子职;抚摩孤幼母代父严。牌楼余村的建村始祖是余显援(1616—1669),清初的顺治年间由余家湾迁四十七都的中堡,立“望仙中堡余村”,后来以“牌楼”命村名,是因了这座牌坊的缘故。在2008年编纂的《余氏宗谱》“卷首”,保存有旧时这座牌坊的图示,是一座三门洞开的标准牌坊建筑规式。而现在保存下来的牌楼,呈现在世人眼前,是斑驳的斗砖墙体与门楼合为一体,拱形的正门被厚重的木门封闭,两侧门砌砖而封,倒是左侧开了一门进出。显然,牌坊在180余年前建成后,被余氏后裔改造过,利用牌坊后的空地建造起宅子来,也算别具一格的利用,又起了在破“四旧”年代保护牌坊的作用。细心地把宗谱上的图案与现实的牌坊比对时,可发觉牌坊顶尖部的“方天画戟”和底座的“葫芦宝瓶”不见了。老一代村民说,戟和瓶毁于“文革”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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