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懂生命(一)
慢慢地接受了平淡,平淡的生活,平淡的思想。
早上起床,打开门,父亲坐在门旁的小凳上浏览手机上的信息。等我洗漱完,父亲就把稀饭煮熟了,还做了一盘辣椒炒茄子的好菜,茄子和辣椒都是父亲在自家菜园里种的,加上父亲的厨艺,味道真是好极了。
上午父亲继续捣弄着他的智能手机,在朋友圈和聊天记录里翻看喜爱的文艺节目。我也是先关注下手机里的信息和电脑里的新闻,总想找些东西来激活我的大脑,看手机时间不能过长,否则我的眼睛发胀,大脑发晕,这都是以前过度操控电脑和手机害的。泡杯浓茶,靠在沙发上看会儿报纸杂志,时间不能过长。在屋外转转,没有什么新鲜事,没有聊天的人,回来躺在沙发上小睡会儿,又看几篇不痛不痒的文章,翻几条无牵无惹的新闻,如此几回,就到了中午,父亲已炒好了几个菜,父亲、我和妻子在一起边吃边聊,偶尔父亲会说:“现在世道真好,不要上交,国家每个月还给钱我们上了岁数的人,我现在就是要爱护自己的身体,真想多活几年”。听父亲这话,我一只手就去拿酒瓶子了,边喝边感叹一番:以前家里穷,父母省吃俭用,却总为生活发愁,现在赶上了大时代的节奏,生活水平也提升了,父亲大半辈子的苦吃得太多了,也该晚年享享福。这时父亲不禁又想起了母亲,说:“可惜你娘没命享福,本来那该有多好”,我说人生难得完美,母亲苦苦地坚持到六十多岁已很不容易了。父亲现在不爱喝酒了,否则我们父子俩边聊边喝,肯定可以分掉一瓶。
刚吃完午饭,父亲手机响了,牌友来电话了,父亲骑上电动车救场子去了。幸好,父亲这两年找到了打发时间的法宝,那就是斗地主,但父亲二块五毛钱的地主不斗,只斗一块钱的。农村单调的生活,斗地主就成了几位老年人唯一的娱乐方式。我就经常跟父亲说,哪天把几位牌友邀来,我请他们好好吃一餐,真心感谢他们的彼此陪伴。
没有了母亲的陪伴,父亲又习惯了一个人住在老屋里,晚上肯定是孤独寂寞的,父亲经常一个人拿出二胡,自拉自听,或者再听会儿戏曲后睡,另一天又早起。
有时想想,不是每个人的每一天都要很有意义,譬如我的父亲,只要打开门能见到他,这就是对我的全部意义。
我和妻子都是午睡惯了的人,平时我不在家,她就靠在椅子上打个盹,我在家的日子,就给她点福利,动员她到房间里睡个安心觉,我就躺在沙发上睡,妻子说我一躺下就发出呼噜声,她在二楼都听得见,可我觉得自己一直是清醒的,店里来了人不用叫我马上能爬起来,自己听不到自己的呼噜声,我一直都觉得是个谜,特别是我认为自己并没有入睡,所以我相信了大脑也有两个世界,一个世界睡着了,另一个世界还是清醒的。
下午时间长,难打发,看看杂志、浏览新闻、翻翻朋友圈,到屋外转转,还真感觉有点百无聊赖,偶尔跟妻子讲几句笑话,博得美人莞尔一笑。心里还真庆幸,平淡的生活里,幽默感还保留了几分,否则完全没了情趣。
傍晚时分,电话响起,有邀我去喝酒,心中暗喜。妻子说我一下午无聊的等待,就是一场喝酒的惊喜,我回答得不以为然,喝酒伤胃的。
有一首歌唱说生活“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是对的,日子里更多的是无聊与平淡,有时跟本就看不到诗和远方,不过我依然相信:心若在,梦就在!说不定哪一时刻开始,我又焕发出新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