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上边叔公一脸的焦虑,苍茫的水面腾起几只小鸟向远方的海面飞扑而去,船上的马达声把水面搅得浑浊一片。城市中的繁忙让我们三人坐在这里显得更加失落。
金辉用手一指,摇了摇我的肩“阿平,你看那是哪里?”
我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出,在不远的出海口,水天衔接的地方,一座小岛漂浮在水面中,岛上青山如黛。我不奈烦地说,管它是哪里,现在要紧的是想想办法如何救猴子出来?
金辉全然不理我说的话,眼晴死死盯着远方的小岛,他似乎在思索什么?
一艘採沙船靠岸了,金辉飞奔过去,对一个刚下船的工人嘀咕了几句,然后高兴地跑过来,眼中闪烁着光说:上边叔公,有了,猴子有救了!我和上边叔公一下来了精神,问金辉到底咋回事?“那是南澳岛,听说我有个老表在上面当兵呢!”上边叔公一下子站起来,掸了掸屁股上的灰尘说:对,这是唯一的办法,金辉,你弄清楚他的地址,我们去求求他。
翌日,我们三人从澄海徒步到了莱芜渡口,南澳岛近在尺咫,如一艘离岸的船泊在海面上。我们买了船票忐忑地登上了船,能不能见到金辉的老表,我们都没有把握。即使见到了他能不能帮忙更是要打个特大的问号,但我们别无选择!
海面上的风呼呼咋咋地响,海浪一波一波地向船头扑来,我站在舺板上晃动的船体让我紧紧抓住船舷边的拦杆,头晕得厉害,肚子里象翻江倒海的难受。远处的南澳岛渐渐地清晰,一条盘山公路影影绰绰。南澳啊,南澳,这是我们心中腾起的唯一希望。
船靠长山尾,码头有几辆中巴车在招呼客人,我们忙着打听兵营的地址,然后上了一辆破破烂烂的中巴向云澳镇驶去。
我无暇顾及岛上的风光,三个人的心都是悬着的。但如果不是猴子被抓,或许我们这一辈子也到不了这个岛上,是缘分让我们三人走到了一起,是命运又让我们三人扭结成绳。
我们三人老家不是一个地方,在工地上相识、相知。在赣北鄱阳湖东岸,武山山脉绵延数十里,然后又分去大九山等余脉,都、鄱、湖、彭四县紧紧依偎山麓,又伴水而居,形成了相同的地域文化。上边叔公和猴子是鄱阳人,金辉是彭泽人,我是都昌人,大家在不远千里的汕头相遇,但操着相同的方言,有着相同的习俗,心中总感到多了一分亲切。
上边叔公是他的外号,至于他的名字几乎没有人叫,在工地上算他年龄最大,也就更不好叫他名字了,只是听猴子称他为上边叔公,大家也跟着叫了。五十多岁的上边叔公是睿智的,很随和的一个人,遇事有主见,或许也就是人称他上边叔公的原因吧!
金辉才二十出头,他不象其他的年青人,脸上似乎比同龄人多了一层沧桑,当工地上的民工都作鸟兽散,却让我始料不及金辉主动留下了,让我看到了他内心的善良和人性的闪光点,也让我们的意志更加坚定了。
猴子,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要把你救出来。我双手合十,望着波澜壮阔的大海,我眼前浮现出一片金色的光芒,在光芒下金辉的表哥穿着绿色的军服,向我们三人昂扬地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