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个年头我把妻子带了出来,在工棚的一角用几块塑料布把床围了起来,尽管条件艰苦,夫妻毕竟能在一起。慢慢的我俩手头有了些积蓄,每次发了工资寄些给娘做生活费,其余存了起来。外出打工的人多了,家乡的生活水平也随着提高。两个小孩天天吵着娘要给他俩买新服,要买玩具,每天不想吃饭,就要吃那个方便面和辣片。娘无可奈何,不依他们又缠地打滚。两孩子都上学了,我就担心他俩不认真读书,隔三差五打电话回家。电话亭与工棚有一公里的距离,每次拖着疲倦的身子来来回回,电话中却是对两小孩满满的亏歉,又对他俩在成长道路上有一种焦虑和忧郁。妻在附近玩具厂做普通工,天天晚上要到十点多下班,每次她上床睡觉时我已是酣然大睡。好不容易赶上我俩同时休息的一天,那是端午节工地上,厂里都放了一天假。妻说: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天了。我说都来汕快半年了,要不我俩出去走走?妻说不要,她说只想美美地睡上一觉!打工生活是单调的,工友除了看看电视,打打牌或者说上几句腥段子,却再也没有其它的娱乐了。工棚里闹喳喳的各种声音都有,有打牌的、有喝酒的、有吆喝的、有吹唱的。五月的天气在南方的热度总来得猛些,他们光着赤膀在工棚里进进出出,而我与妻的私生活处在这样的场景有多么尴尬和无奈!热度在工棚里无声地蔓延,风扇在叽嘎,叽嘎地抖动着我们的乡愁。夜渐渐深,我钻进了被窝,妻醒过来了,我碰了碰妻子,“想不?”“想啥呀?”妻脸上泛起了红晕。我记不清我俩有多久没过性生活了,同在一张床上睡觉性生活成了一种可望不可及奢侈品。她下班时我已进入梦里,我上班时她还沉醉在梦中。好不容易有此机会,我将妻紧紧搂入怀中。妻麻木的身子开始擅抖,我同样热血沸腾,我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妻的身子。床在吱吱作响,床幔在晃动,外面不知是谁咳嗽了一声,随之听见有人下床走动。妻用手把我推了下来,好不容易激荡起的“性”福却被一个工友撒泡尿的功夫击碎,而我再已提不起兴趣。我跟妻说,我俩去租间房吧?我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妻说不行,能省就省吧,租房意味着一年多出几千元开支呢,家里还大把地方需要用钱!我一脸的无助!妻是一个顾家的人,生活的艰辛早已让她对性生活失去兴趣了,而我揉了揉膨胀的下体在盼,盼我们的生活快快好起来!4 我担心的事终于来了,三十多个工人围成一团七嘴八舌,情绪激昂。工头跑了,发现他跑的是上边叔公。上边叔公在工地和沙浆,每天五点起床和好两板沙浆等工人一上班就有沙浆用。早上上边叔公和好了沙浆,却不见工头迟迟不叫人上班,感觉有点不合常理,就推开工头的工棚却发现工头跑了。工头住在我们隔壁一间小工棚,每天天不亮就扯起公鸡般的嗓音“起床了……”声音穿透麻麻的晓空,总让工友们不寒而粟。上边叔公看到小工棚里空无一人,被子、衣服都没在,地板上就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杂物。上边叔公大喊一声:不好了,工头跑了!还在睡梦中的工友一骨碌爬起来聚成一团,有人说赶快去找,有人说赶快报警,大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猴子说,报警有莫得用,看看工地有啥值钱的不如把它卖掉,我们好分些路费。还是上边叔公吃得盐多,过得桥多,跟我话叫我整个数目来,把三十几个工人做了多少个工,借了多少钱,还欠多少钱摘统,然后我们再去找劳动局。大家都认为上边叔公说得有道理,工头或许走得匆忙,也或许还有一点良心没有泯尽,工表和借支簿,工资单都还挂在哪,让我顺顺利利完成了统计,一共欠工人一十八万三千六百块,我拿这一沉甸甸的统计单,这凝聚着工人们多少的汗水,我把这张单交给了上边叔公听天由命吧!妻被工棚里的喧闹声吵醒了,嘤嘤地抽泣。妻的厂里也两个月没发工资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工地却出了这事。三十多个人跑进了劳动局,你一句我一句地诉说着各自的遭遇和不幸。几个凶巴巴戴着大盖帽的人用力地把我们往外推“去,去,去,我们还要不要办公呀,你们找两个代表来。”我和上边叔公充当了这次代表,向领导一五一十地陈述了工头逃跑的情况,并顺手推上了这份工资清单。几天来,我们工人天天往劳动局跑,每次都是无功而返,这遥遥无期,渺渺茫茫的等待,猴子忍不住了,跟劳动局的工作人员吵了起来,在拉拉扯扯中,那看似慢悠悠的工作人员一把抓住猴子的衣服,按住猴子的头在墙壁上猛击。我和上边叔公极力在劝阻,其他的工作人员却是磨刀霍霍,根本不把我们几个放在眼里。猴子哪受过如此凌辱,已被拉开的猴子随我俩走出了劳动局的大楼,冷不丁的从地上捡起一块红砖,叮叮冬冬跑上了楼,我说猴子你要干什么?等我和上边叔公追上楼时,那位凌辱猴子的工作人员头上血流如注。他哇哇大叫,整个楼层的人都聚了过来,把我们三人团团围住。 保安叫来了警察,我们都戴上了手铐,凶巴巴的把我们推上了警车,一路飙过闹市,警笛一声声敲打着我们的心房,象化作无数个鬼哭狼嚎在城市的上空盘旋。(未完待续) [ 此帖被情满鄱湖在2018-01-17 08:06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