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那天下午,秦华妍、蒋丽雯、鑫蔓、明锵等人不约而同地来到了明辉的办公室里,大家围坐在一团开心地喝着茶,聊着天其乐融融。
突然,明锵站起身来对明辉言道,老师,怎么这几天《湖都新闻网》的那个裘陵岭老是把我叫去删掉您发的那些有关彭蠡湖地域文化的网帖呢?我对这件事很是感冒,就回敬他说,怎么可以随便删网民的帖子呢?他的这些帖子又没有出现政治上的问题?裘陵岭说,你不用管那么多,我是你的领导,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因此我冒昧问下您,这里头有什么原因么?
明辉淡定地回到明锵道,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我明白了,这一切都跟我们大家手中的《蠡水文学》有关。明锵啊,我告诉你哈。你们都还年轻,千万别陷入到我们这一代人的纠葛中来,那个事情前几天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你们就别进来掺乎了,听到吗?大家一定记住了哈。
这时就听秦华妍道,明辉,你这搞蠡水文学研究的步子也迈得太快了吧,你就不能缓一缓进度,停下来等一等我们么?明辉回答华妍道,我哪里是走得好快呀,只是我现在发觉自己之前的研究可能偏离了方向,在尽可能地调整过来而已吧。
蒋丽雯马上接过明辉的话去问道,明辉,那你能不能系统地跟我们讲一下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在蠡水文学的研究上偏离了方向的?明辉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对他们言道:事情是这样的,明辉自从经奚鼠生的引荐,认识了湖都文化名流一瑛老师之后,他就一直把一瑛老师当成了自己行走在文学路上的榜样。明辉清楚地记得他跟一瑛老师两人之间还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争论,当然,随着争论的继续和深入,争论的焦点开始集中起来并便逐渐靠近,最后,两个人来便由狂风暴雨般的大声争论而变成了和风细雨的轻声讨论了。后来,为了那一次的讨论,明辉在回家之后撰写了一篇《论彭蠡湖文学流派浅议》的文章,交到了一瑛老师的手上,一瑛老师在读过了明辉的这篇文字之后,很是高兴,当即定要明辉在他家里吃了晚饭再回去。明辉在《论彭蠡湖文学流派浅议》一文中是这样说的:
“波诡浪险的彭蠡湖上烟波浩渺,水天苍茫。这片充满神秘的水域,曾经留下了无数动人的神奇传说,让生活在这里的“彭蠡湖人”一代又一代地传唱,引以为自豪。
据《幼学琼林》地舆篇载:“右江之彭蠡湖,一名鄱阳,一名扬澜。阔四十里,长三百里,巨浸弥漫,西抵豫章,东抵饶州,北流入于江。”与“岳州之青草湖,润州之丹阳湖,鄂州之洞庭湖,苏州之太湖”,号称为天下之五湖。并且,彭蠡湖位列五湖之首。由此可以看出,彭蠡湖这在当时来说,真可谓名闻天下,难怪唐朝王勃在《滕王阁序》中唱出了:“襟三江而带五湖” “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的千古绝响。彭蠡湖的一再更名、易名,足以说明它的变化来得非常的快和大,似乎大自然赐予了它特别神奇的力量,才使得它几次改变了称呼。它的每一次易名,其间肯定埋下了一个传说,一部史书。这就多层面地丰富了其本身的文化内涵和具备了其自然的地域文化特征。
由传说中的“彭蠡”开湖到“沉鄡阳泛湖都”的神奇故事,特别是曾经发生在彭蠡湖上朱陈逐鹿十八年的血淋淋争战,大明帝国耸起在彭蠡湖上,成就了洪武大帝三百多年的大明霸业等等,无不为彭蠡湖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湖滩洲头上沉埋的折戟断剑,洪水冲刷出来的狰狰白骨,无不为彭蠡湖打上了深深的历史铬印。
原来,彭蠡湖的神韵并非只是夏有怒涛冲天,帆唱大风,一片汪洋,气吞万里的大气;冬有鹤鸣九宵,雁阵横空,水瘦沙白,洲黄草枯的苍凉。而且充满着如许的人文传说和历史故事,足以令文人学者驻足留连,讴歌一番;无不令未到过彭蠡湖的人们为之神往。
但是,纵观上下,千百年来,却难得见到一篇关于彭蠡湖的千古绝唱。是彭蠡湖没有孕育出这样的大家么?不是。右江素称“人杰地灵” 之地,历来文子才子辈出,精英荟萃,不泛代有名家雄起。诸如陶公,黄山谷,王安石等等便可佐证。但可惜的是,就连这喝彭蠡湖水长大的田园派诗人的祖师爷陶公渊明,也没见其有过关于彭蠡湖的大作、奇作流传于世。还有后来的右江诗派的祖师爷黄庭坚老先生,近代的陈三立等文学宗师,都没有留下关于彭蠡湖的奇文美文遗世。即使有过零星的关于彭蠡湖的文字,比如王勃的《滕王阁序》,苏轼的《经湖都》等一些的文字描述,但也不足以反映出彭蠡湖整体所独具的风韵。所以,前人如此,后人效尤。直到今天,以彭蠡湖为题材的传世之作,就寥若星辰了。
终于有一天,本土的作家们觉醒了。当代画家林美岚的连环画图书《夜闯鞋山湖》,著名作家陈世旭先生的《天鹅湖畔》开创了以彭蠡湖为载体的彭蠡湖文学先河,但到底是独立难支。虽然后来有了《水贼》《鄱湖风》在一些期刊上露脸,但终因曲单和寡没有形成气候。再后来又有了求索的《彭蠡三女杰》《神仙寨》《松山庙》以及《彭蠡湖》文学报等加入进来,但终因力量不够,未能开创一个以鄱阳湖为载体的文学创作的很好的局面,所以,更不用去谈什么彭蠡湖文学的流派了。
这样说来,浩渺千里的彭蠡湖,虽然名列五湖之首,本身有着极深厚的文化底蕴,可是,却苦于没有人来关心她,以她为载体用文学的形式来表达一种对她的情感。这就造成了她在文学上的成就远不如“气蒸云梦泽,波憾岳阳城”的洞庭湖了。勿庸讳言,也可能一直以来,彭蠡湖给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带来的大多是灾难,所以在表象上蒙蔽了一些智者的双眼,故而才出现了以上所说的那种情况。惟其如此,才造成了人们漠视它存在的这种现象。
最近,我常常听到一些文友们在大谈《蠡水文学》和彭蠡湖文学流派这个话题,并且也看到他们纷纷积极参加到以彭蠡湖为载体的文学创作当中来,这当然是一种好的现象。勿庸置疑,彭蠡湖文化肯定是存在的,而随之衍生的彭蠡湖文学当然也就必然存在了,可真正的彭蠡湖文学流派并没有形成。因此,在这里我要首先向诸位朋友们提个醒:一个文学流派的形成,它决计不是三言两语,七八篇文章,三五十个人在一起一蹴而就的那么简单之极。它需要无数的创作者投身到以它为载体的文学创作活动中来,它的流派的形成更需要经历一个漫长的过程,几十年乃至几百年后,由后人来评说,来品味,来归类,来下结论。当代的创作者们是不可能给自己刻上什么商标,打上什么印记的。
正因如此,在这里我呼吁右江的本土作家和广大的文学爱好者们,大家把眼光都聚拢到彭蠡湖上来,为了母亲湖的昨天,今天和明天,踊跃拿起手中的笔参加到以彭蠡湖为载体的文学创作当中来,多层面,多角度把它呈现在读者的面前。让大家了解鄱阳湖,认知鄱阳湖。鄱阳湖因为有了大家的加入而显得更加精彩,你会因彭蠡湖而倍觉骄傲与自豪。也许若干年后,形成真正的彭蠡湖文学流派的文学形式,便横空出世,灿烂在文艺的百花园中,大放异彩。
明辉当时是处在对彭蠡湖地域文化以及蠡水文学的一种粗浅认识阶段,便趣兴所至地写了这么一篇文字,觉得彭蠡湖文学流派以及他的风格均没有形成,他的这种观点在当时得到了敦瑾会长和一瑛老师的特别肯定与称赞。2009年秋天,敦瑾会长在右江省城豫章再次发起成立“蠡水文学创作研究会”时,在他们出版新会刊《蠡韵》的时候,还专门跟明辉约了那篇名为《论彭蠡湖文学流派浅议》的文字,发表在《蠡韵》的创刊号上。
但是,随着明辉对彭蠡湖地域文化的逐步认知和深入,随着他对蠡水文学涉足的面更大、更广,明辉觉得有必要调整自己之前的思路来重新认识脚下的彭蠡湖以及她表现出来的文化现象以及她的文学气象。
因此,他不仅迈开了脚步,还亲身深入到环彭蠡湖区去寻幽觅胜,走访采风,了解湖区的民风民俗,历史习惯,后来,随着他的观念在彭蠡湖水系及流域这一点上集中起来之后,他对蠡水文学的认识就从根本上发生了质的变化,因此他后来逐渐撰写了《我认识的彭蠡湖》《我的彭蠡湖情结》《蠡水文学的使命》《为蠡水文学正名》《论道蠡水文学》等等的一些篇章节句,逐渐使他在内心对蠡水文学的内涵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深刻认知和完整的形象。特别是明辉在2012年接受广东人民广播电台《高朋满座》节目访谈的直播中,连明辉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表现得出人意料地好,他竟然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然就蠡水文学的发展过程梳理出来了一条完整的脉络与链条,这为他后来去外地的参加一些学术交流活动,积累了丰富的素材和经验,也为他在几年后,在湖都城里举办的那次“彭蠡湖极其蠡水文学”的大型文化讲座做了足够的铺垫。
明辉望着华妍他们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之前是否系统地看过我写的那几个有关蠡水文学的篇章,那就是我近期以来研究出成果。这样吧,我挑其中的一篇《蠡水文学的使命与价值》给你们讲一讲吧:
蠡水文学的使命是什么?这是一个令很多人都倍感惊讶的话题,但也可能会令许多的人有所不解,也许还会有人这样子来诘问我:“明辉,你铺子里究竟卖的是么事药呢?”
明辉说,他记得在前面曾就什么是蠡水文学作出过如下广义的陈述:“什么是蠡水文学?蠡水文学就是以彭蠡湖区的民风、民俗、民生、民情,人文及自然地理的风物,风光、风情为载体进行的文学创作活动,通过这些创作出来的文学作品,可以向人们展示整个彭蠡湖地区的原生态人文、地理的风情、风貌,让中国,让世界人民对它有着全面、深入、细致的解读。这既是一种文学的表现形式,它更是一种文化现象的具体体现。”通过对以上的阐述,大家就不难明白蠡水文学的使命是什么了吧?
从广义的角度阐述了蠡水文学的使命之后,不妨再从狭义的角度来结合当前的形势探讨一下她存在的使命与价值。
右江的文化历来被人们称作“江右文化”,也称为“赣鄱文化”。赣鄱文化又称赣文化,泛指赣鄱大地从古至今所创造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所有成果。
我的一位文学朋友程琨曾经这样称羡过我们的右江文化:“从瑞昌的铜岭矿冶遗址到新干大洋洲的商代大墓,集中展现了古代青铜文化的内涵;樟树、吴城、筑卫城文化的遗址,是农耕文明的集大成者;抚州的“四梦文化”及名人文化,让人感受到戏曲文化的无穷魅力;鹰潭龙虎山,道教文化和秀丽山水相辉映,让无数游人心驰神往;万年仙人洞和吊桶环遗址,具有众多的稻作文化元素,更有证据表明,万年是世界稻作的起源地;景德镇,闻名遐迩的瓷都,这里的陶瓷文化早已家喻户晓;在九江,你可以走进白鹿洞书院,听槛外流水潺潺、鸟儿啾啾。读一本线装书,和朱熹、陆象山,李勃等人进行一番心灵的沟通……”。
这是我们从历史的角度来审视我们的地方文化,她是以右江人民的生产实践为基础、以赣鄱农业文明为核心,历经数千年发展起来的一种特色文化。
新中国成立以后,特别是在改革开放,经济社会快速发展的今天,时代给我们赣鄱文化注入了新的内涵。
毫不讳言, 我们暂且抛开过去那些深厚的人文历史不谈,单论当前,我们右江就有两张文化产品的好牌可打。其一是以井冈山、豫章为代表的红色革命文化;其二就是以彭蠡湖生态经济建设为特点的绿色生态文化,亦可称其为湖文化或者是蓝色文化。也可以这么说,在现代的经济大潮中,目前,支撑起右江文化天空的柱石就是红色革命文化与绿色生态文化这两根擎天支柱。如今,红色革命文化的这张牌,我们算是已经打出去了,革命老区的红色旅游资源的开发成了气候,特别是右江的红歌会在全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为红色革命文化的造势和走出去,注入了强劲的动力。但是,以彭蠡湖生态经济建设为特点的绿色生态文化还在犹抱琵琶半遮面,扭扭捏捏地不敢大胆地,系统性地走到前台来。这里我要强调和补充一点,那就是前面提到的绿色生态文化是指我们彭蠡湖地区具有鲜明地域特色的彭蠡湖文化。
今天,蠡水文学的适时登台,就是要勇敢地去承载起弘扬彭蠡湖文化的历史使命,亮出彭蠡湖文化的独特风采。同红色革命文化一起共同架构新时期江右文化的天空。同时,充分利用好彭蠡湖这一湖清水,做好绿色生态大文章,把彭蠡湖努力打造成“泛珠三角经济区”的一个美丽、迷人的,具有深厚人文历史底蕴,具有深远历史意义与内涵的生态经济“后花园”。这就是蠡水文学应该承担起来的,不可推卸的历史使命以及它必须为丰富和发展、繁荣中华文华而独立存在的价值。这是我们必生追求的目标和向往!
以前,曾经有不少的人总是狭隘地给蠡水文学置以简单的,误判性的定位。曾有一些诗词爱好者们,自以为他们经常以彭蠡湖为载体来进行一些诗歌的文学创作,便从诗歌的表象上来给蠡水文学定位,不无牵强地说他们创作的诗歌就是纯正的蠡水文学,是蠡水文学的代表,他们代表着蠡水文学。与此同时,还有一些以彭蠡湖为载体来进行小说创作和散文、杂文创作的同仁们亦同室操戈,各执一词,纷纷将蠡水文学往自己身上贴,觉得谁贴上了这块金字招牌,谁就代表了蠡水文学,就是名门正宗。几方面的人各不相让,争得不可开交。浑不知,他们的这种做法是极其愚蠢的。蠡水文学是一种内涵极深极厚的文化现象的文学载体,不是哪一家哪一派所能代替的。他们的盲目与愚蠢,极大地滞迟和阻碍了蠡水文学的成长与发展。他们没有清醒地认识到这一方文化与它衍生的一种文学的现象,从来就不会是孤立存在的。他们那种看待问题的单一性及狭隘地认知事物的观点,是我们要从思想的根子上去摒弃的。
蠡水文学是地域文化方面的一种特有的文学现象。我们竭尽心力地打造《蠡水文学》这个品牌,构建文化交流的这个大平台,目的就是要让《蠡水文学》承载起历史付于它的使命,让世界认识它的价值。与红色革命文化一起撑起右江大地文化的天空。让《蠡水文学》成为助力彭蠡湖腾飞的翅膀,给彭蠡湖注入勇敢亮出自己,接受来自四面八方风雨的洗礼的源动力,让彭蠡湖唱出自我,傲世屹立!
“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我诚挚且热切地希望广大的文学爱好者,文学的创作者们,果敢地拿起手中的笔,努力创作出好的作品,为弘扬彭蠡湖文化,繁荣和发展蠡水文学,为彭蠡湖的绿色生态家园建设,生态经济建设服务。让蠡水文学切实地承载其使命,为弘扬和发展赣鄱文化,丰富华夏文明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这就是蠡水文学的使命!
啊,原来是这样啊,明辉,你也太神了吧,我们这段时间一心顾着去玩,还真没去你的博客学习呢,看来,这不是你步子快,而是我们懒惰了……蒋丽雯便不由得倒了一通豆子出来。还没等丽雯倒完呢,秦华妍接过她的话去说道,明辉,看来,今后在这条道上你是会越走越靠前了,可能到最后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不怕么?
明辉笑着对花妍说道,那有什么可怕的,搞文学吗,原本不就是一个人的战争么?没有枪声,没有硝烟,没有敌手,没有胜利,没有失败的一个人的战争。这可能是我余生的唯一追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