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著名教育家陈澔周清华 陈澔(1260-1341),字可大(一说可久),号云住,又号北山叟,宋末江西都昌北炎乡马坡村(今洪家舍)人,陈大猷之子,是南宋著名思想家、教育家朱熹的四传弟子(黄干―饶鲁―陈大猷―陈)。元代至顺年间,陈澔在都昌县城创办云住书院并讲学其中,又称经归书院。故人尊称他为“经归先生”,意在倡导经学的弘扬与回归。他博学好古,为人师表,入元后不求闻达,故终生不仕。所著《礼记集说》是明清两代学校、书院之御定标准教材和科举考试的必备范本。他曾于元代至元年间(1335-1340)主教白鹿洞书院,一时间士子云集,文人蜂至,达到元代 鼎盛时期。陈澔是个饱学淡泊之士,年八十二岁才无疾而终。元代诗坛四大家之一、文学家、教育家虞集亲题其墓曰:“经归陈澔先生墓”。明天顺年间(1457-1464)太常寺少卿刘定之奏请将陈从祀于先圣庙庭。明孝宗十七年(1504),江西巡抚、都御史张本,提学副使邵宝奏准其从祀白鹿洞书院宗儒祠,清代又从祀白鹿洞书院紫阳祠。在家乡,明弘治年间,奏准修专祠(先贤祠)祭祀,颁祭品,祝文旌表,可见流传之远矣。 经归书院,是都昌存世时间最长,影响最大的书院之一,曾为都昌地方文化的传播和人才的培养作出过重大贡献。它始建于元代至顺间(1330-1332)。明代弘治十五年(1502年),知县王珀杨重建,祀元儒陈,因陈澔字云住,亦称云住书院。除春秋二祭之外,余皆让“诸生以时读书司礼其间。”并置有学田。万历年间,张居正毁天下书院,云住书院仍得到很好的保护,只改名为云住祠而巳。崇祯六年(1633年),知县陈嗣清增建书舍多间,旋遭兵燹。清代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知县曾王孙和陈十四世孙陈臬训重建堂室,更名经归祠,专祀陈并继续办学。1942年6月,日本侵略军攻陷都昌县城,这座都昌有名的教化之地才被异邦军人毁灭。 陈澔是元代著名的理学家和教育家。幼承家祖、家父之学,潜心经术,深有收获,尤精于《易》、《书》、《礼》。他的一生著述很多,但除《礼记集说》外,大都散失。《礼记集说》一书与《四书》(朱熹集注)、《易》(程颐注)、《书》(蔡沈注)、《诗》(朱熹集注)、《春秋》(胡安国注)一起,曾是明清两代学校的“御定课本”和科考的统一标准。自明代永乐以后数百年中,《礼记》一书专主陈之说,影响颇为深远。明乡贤余濂在《题请陈从祀奏》中也指出:“闾阎之诵服,学校之教养,科目之选举,皆不外此。”为注释《礼记》,陈亲自为之作序,序中言道:“前圣继天立地之道,莫大于礼;后圣垂世立教之书,莫先于礼。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孰非精神心术之新寓,故能为天地同其节。”可见陈对礼的看重。在《礼记集说》中,陈承继师说,但又对教育问题多所阐发,不乏真知灼见,如解释“教学为先”时说:“以立教立学为先务也。”解释“教学相长”时说:“学然后知不足,谓师资于人方知巳所未至也。教然后知困,谓无以应人之求则自知困辱也。”“教学相长谓我之教与资人皆相为长益也。”力求“以坦明之说,使初学读之即了其义。”一本教科书,被钦定通行达五百多年之久,这在中国教育史、科举史上颇为罕见。陈与他的书院教学和著述活动,曾在中国书院史上留下重要的一笔,《宋元学案》中立有专传以记其人其事。 陈澔系江州(今属德安)义门陈氏后裔,是为江右著名的教育世家、文化世家。远祖自北宋嘉间陈氏分庄时迁居都昌,陈祖辈几代述经,祖父陈炳,字奋豫,淳四年(1244年)进士,治《礼》,屡有所得。父陈大猷,是饶鲁的学生,为朱熹的三传弟子。史书称他“师事双峰先生十有四年,……所得师门讲论甚多。”元代著名思想家、教育家吴澄说他:“可谓善读书,其论《礼》无可疵矣。”陈大猷,字文献,号东斋,为开庆元年(1259年)进士,“历仕从政郎,改惠州判官,著有《尚书集传会通》。”他曾于开庆年间在都昌创办东斋书院,陈大猷对《书》、《易》、《诗》、《礼》等都很有研究,尤精于《礼》。所以其子陈对书院的热心,对《礼》的传注可谓家学渊源,一脉相袭。宋末著名的爱国丞相江万里就是陈大猷的外甥,与陈是姑表兄弟。兄弟俩来往亲密,治学和做人相互影响,相互砥砺。陈生五子,三子陈师凯,字叔才,也究心理学,尝纂述《书经蔡沈旁通》行于世,后进多宗其学行,陈氏祖孙四世皆以办学与著述有功圣教被后世传为佳话。 陈澔出生在南宋末期,是在元顺帝至元初(1337年前后)主教白鹿洞书院的,巳是七十高龄的蔼蔼长者,既不存在气节也不存在出仕。他曾在自撰的碑文里每每提及白鹿洞生,且落款为白鹿洞书院陈,可见他对白鹿洞书院是有深厚的感情的。 元时,白鹿洞书院隶属于江西行中书省南康路。在蒙人入主中原的八九十年间,巳知主掌白鹿洞书院的并不多,仅见至正年间南康路总管陈炎酉修复书院,余干吴德昭、鄱阳柴实翁、星子叶宗仁、丰城熊自得、都昌黄等几位主讲书院。无论是名气还是学识,这几个人都无法与陈相比。特别需要指出的是:元代的山长非大儒或名宿莫任,且概为学官,由礼部及行省宣慰使选任,与教授、学正、教谕等一体考核转迁,陈澔入主白鹿洞书院二三十年后,书院才被毁掉。直到明代正统、成化时,白鹿洞书院又达到了一个空前的繁荣发展期。所以说,陈澔主讲白鹿洞书院有着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意义。 正因为陈澔在家乡创办书院多年,以培养人才,振兴教育为己任。来白鹿洞书院后,又主讲这所天下著名的书院,作《礼记集说》与理学大师朱熹等人的著作一起名扬海内,故而他的厚德名望一直激励着明清两代的莘莘学子。他好学慎行,淡泊名利的人品、学问也受到后人的尊崇。自明以来,地方上的官员、家乡的学子或题请从祀膜拜,或为所办书院作记,或赋诗以赞扬,可以说他既是都昌地方上少有的历史名人与学者,也是白鹿洞书院史上的一代先贤与宗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