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是个纯情无比的少男,单纯到看到自己喜欢的女生早餐在吃稀饭时却感觉无比的诧异,心想她这样的一个可人,怎么能像我一样也吃这些东西呢。从此我知道,你再喜欢的女孩也是要吃饭的,也是要食人间烟火的。我只想说,每个猥琐不堪的男人,曾经可能也纯洁过。如同现在的我,如同你,如同那些小青春里的小龌龊。那一年我15岁。那一年我的天空似乎有飞鸟飞过,但寻不着痕迹。
15岁那年,我大病一场,父母不在身边。姐姐带着她儿子来看我,我没什么可招待我的小外甥,用尽力气去院子里摘了根黄瓜给他。姐姐说他吃不得,说他也病了,发烧厉害着,我才注意小家伙头上长了好几个大包。一个月之后我的病却好了,小家伙却离开了这人世。我现在竟完全记不清他长什么样,但他头上几个大包却清晰地印在了我的记忆中。那一年姐姐整个人都像垮掉了一样,我想这样的事对她整个生命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多年之后,姐姐才走出来了,现在一家人似乎很幸福,也似乎忘记了那些事。我知道,对于漫长的人生来说,苦难真的会很多,伤痛也会很多,但在岁月面前,也许所有的我们都将淡忘,或深或浅。流年之中,也许我们谁都会低头。有些我们以为会一生拥有的,或者说会陪我们一起的,却没想到是那样的短。很多时候,我们都忘了,人生当中,有太多的离开。
8年前,我踏上社会,说不上雄心壮志,但也兴高采烈,满心的希望,满腔的热情。于天地之间,于大山大河之间,好好活得精彩。刚走出第一步路,女人就给我上了一堂人生课。女人是我的女友,人生正儿八经的第一个女友。现在之所以说是女人,而不是说女孩,因为那时她真的是已女人。MD让别人搞大的肚子,哥们我才发现她有另外的男人。当真应了那句话,怀孕久了才能看得出来。“每个你朝思暮想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天天上她上的都累了倦了的男人”现在想想这话还真TMD不无道理。其实想想这世间也真的就这样,谁都一样。多放下,多宽阔些。昨天你在谁身上卖力气,明天你又在谁身下喘气。都一样,人生这玩意,其实真的挺操蛋的,说长吧也长,说短吧也短。计较个啥啊!但我想要的最后也不过是如此而已,“我情愿你在别人的床上想着我,也不愿你在我床上却想着别人”。但有时候这样的愿望其实都挺难的。我们自己做不到的,最好别要求别人做到。这件事件发生在8年前,那一年,我18岁。我的天空有飞鸟飞过,看得见长长飞过的痕迹。
6年前,经过两年的摸混爬打,我终于混进了看守所,政府让我进去的理由是“诈骗”。我从一个让别人骗的小毛头,到现在骗别人的诈骗份子,不得不说我确实进步了。这进步的过程有一大半的功劳是属于社会,在这里我得感谢一下。关了一个月,也就是30天,也就是720个小时,也就是43200分钟。秒我就不算了,太烦琐了。总之一个月之后我重获自由了,重获自由得归功于政府,在这里我也要感谢一下。呵呵!那一年,我20岁。我的天空没有飞鸟飞过,因为我看不到天空了。
2年的之前,我周游于各地,之所说用周游这两字来形容无非是为了好听点,其实也就和逃荒没啥两样。从天山南北,到江浙沪。从河南河北,再到陕南陕北。从塞北到江南,从关中到关外。一路颠沛流离,一路碾转。倒也体会了不同的生活,不同的人生历程。这种感受,这种玩意可能买也买不来。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事儿。有新鲜的,也有不怎么新鲜的。但每次感受都不同,每天都在路上,每一天都是一出新的开始。就像演戏一样,进进出出的角色,来来往往的人,走了或来了,上了或下了。然后我就在台下看着他们演,听着他们的故事,高兴时偶尔一起高兴,悲伤时偶尔一起悲伤。我知道每个生命都有精彩或不精彩的时候,都有可以一起分享的,也有不能一起分享的。有相同的快乐,或者相同的悲伤。但可能故事的过程不太一样。那一年我24岁,也许是23,没必要记得那么清了。只是我再也不看所谓的天空了,丫整天灰蒙蒙的,谁看啊?搞不好抬头看天空,就真能看得到天屎,天下掉下来的鸟屎。这世道鸟都没有栖身之所了,得不停的飞啊!人也比鸟好不到那里去。此生若得幸福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
现在,我有了妻子,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从法律上来说,其实还不是,有一种叫法叫做未婚妻。高高兴兴地上班,平平安安的回家。就是现在最好的写照。尽管过得平静如水,但真实,真实的就像可以握在手中不会掉。最大的快乐就是做几个好菜能看着她吃得兴高彩烈。最大的幸福就是她吃完了,用特崇拜的眼神对我说,老公,你做的菜太好吃了,明天继续啊!这一年,我25,快26了。暂时啥也没有,就是有个女人陪在一起过日子,或许相依为命,也可能是相互温暖。爱让我们在一起,那就好好过呗!活着谁不会啊!我再也没看过天空了,除了偶尔看看天上是不是有钱或者馅饼掉下来不?尽管知道不太可能,可生活总归还是得有希望,其实这也算是一种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