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 山 妙 音 汽车行驶到袁多公路上,远远就看见苏山顶上的元辰庙。尽管平时多次经过苏山脚下,对于苏山却还是一无所知。 八年前左里陈少平送来一篇散文《秋山仙迹》,写的是苏山一些景致,文章俊秀美丽,耐人寻味。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对苏山有了一些模糊的认识。尤其对秋季的苏山上能绽放出鲜红如血的杜鹃花感到惊奇,觉得苏山被这般浓艳的映山红装点得仙气更浓、更厚。 只是专门把苏山庙作为一个行程时,翻阅一些资料才了解到,苏山的名气与中国道教有着很深的渊源。史书记载:五十一福地苏山,一名元辰山。在江西南康府都昌縣。相传西晋苏耽奉母在此修道,后来都得道成仙。现在苏山顶上仍然耸立着一九九六年重修的元辰庙,主持袁师傅带着两个助手晨钟暮鼓供奉着苏耽、许逊和菩萨佛像,苏山先民胡雪抱在《拟募修元辰山寺疏》中写道:“终四十八折之嵌奇,蕴二千馀年之灵秘。仙曾乐此,佛亦居之”。从庙里的神像的布置来看是都昌境内典型的佛道合一的寺庙。 到林间机耕道后,路面变得越来越窄,一路蜿蜒至水库边上便只有舍了汽车步行而上。天空行云丰厚遮蔽了如火骄阳,小暑南风从远处鄱阳湖徐徐吹来凉爽无比。难怪世人慨叹风水宝地佛占尽。不过今日一行也乐得远离尘嚣的鸟语松涛入耳来的情趣。伫立在苏山顶上元辰庙前,极目远眺,山丘逶迤接鄱湖之碧水,林木苍翠映庐山之画屏;村镇井然,高楼村舍显一派生机,田地纵横,稻花麦穗露无限丰足。 元辰庙主持姓袁,春桥人氏,一头短发告诉我们袁师傅没有受戒尚为俗家弟子,但佛事颇精,将元辰庙收拾得干净利索,一尘不染。从年龄上看袁师傅已近古稀,仍精神矍铄,佛范依然,谈论苏山典故胜迹如数家珍,兴味浓厚,当我们要求袁师傅唱经时,他居然非常爽快地答应了我们。袁师傅穿上一道橘黄色的佛衣,坐在神龛前的藤椅上一本正经地唱起了《金刚磐若密心经》。虽然我们听不懂梵语的内容,但清亮圆润的嗓音,清绮婉转的韵律,古雅清静的情景,庄严静穆的氛围,从元辰庙的天井如烟如缕漂浮在苏山上空,又似仙乐一般回旋缥缈,让听者收摄了浮躁涣散的心神,从而引发出人们对于人生大彻大悟的宗教体验,同时使人趋于净化心灵、弃恶从善和惩恶扬善的崇高境界。苏山的确是一座仙山,不仅只是袁师傅唱经让我们进入了如梦如幻的境界,满山胜迹同样在向我们讲述着苏山过去和现代的优美与神秘。 苏山有一座油盐潭,传说油盐潭上的两个石洞每天能分别流出一斤油、一斤盐,为当地的百姓带来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依靠。后来不知是哪一位贪心的人将油盐潭的石洞凿大了,从此不再流出油盐,幸福就这样因为贪得无厌的欲望而远离了人们。我非常崇敬油盐潭这个传说,只要苏山不倒,他会永无疲倦地向人们描述着这个朴素的哲学道理或者佛教理念。想起苏山乡近年来对于石材的开采,我们似乎找到了现代版的油盐潭传说。好在从苏山顶上下来后,见到苏山乡党委书记陈安邦时,听到陈书记对苏山经济发展的远景规划后,我们对于现代油盐潭故事的疑虑便顿时烟消云散。 当然苏山的橘井等胜迹同样印记着苏耽的仙风道骨,同样给我们讲述着一个优美动人的故事。 驱车回来的路上,又途经苏山脚下,翘首聆听,元辰庙凝重、详和的鼓声穿越茂密的树林在黄昏的薄雾中弥漫开来,悠长而深远。